这出租可是每天都背着份子钱上工的,如果少过三百块你基本就吃白饭,或者干脆西北风了。
事实上野驴没有我当时想象中的好坑,我深深地相信当时把他踢蒙了是意外而已,他其实满扎手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且听我说来,他当时回到出租车公司就闹了,说什么出不了车是因为见鬼了,可谁都知道作为管理层的人怎么会听他胡扯呢,是吧?
野驴见到有人怀疑自己,当时一言不合就耍横了,他花名诨号的由来可不是白来,这小子为了掩饰自己的谎话当即就一把掌把人家扇飞了五米外,直接滚进了垃圾堆了。
“我不允许别人怀疑我的话!”野驴很嚣张地踩着那人的脸说,“给你三秒钟道歉,挑好听的说!”
这样的司机,你该雇吗?反正那公司的人都对野驴的这作为深深地产生了恐惧,被炒鱿鱼辞退了之后,本来想东家不打就西家咯,可尼玛这时代信息可以说是即时共享的,每一家公司去应聘给被人给呵斥退了。
会开车的人这个世界太多,又不是野驴一个人会而已,可以选择的人很多,无奈之下他就只有去摆地摊了。可这货脑子不太好,你特么傻到夏天卖棉袄?想想也是醉了,特么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做吧?
不过野驴倒振振有词,说什么棉袄这么多布才三十块,那短袖就二十五块进货,当然死多布厚的划算啦……这样做生意,绝对是死意。也正好是因为那时候看穿了野驴这货,后来我们三个人合伙做药材生意的时候,这方面交给酸瓜来负责。
我在生意上比野驴好得多,但也只是那么一点点,起码我知道夏天应该卖短袖而不是什么棉袄,而酸瓜的层度比我高多少呢?这家伙竟然知道,衣服只卖女生,绝不会去卖男生衣服,说什么男生很少在地摊上买衣服,而且一买了就穿很久,不会像女生一样买了穿几天就扔一边。
想想其实很有道理,我不正是这样吗?野驴那小子一条牛仔裤可以穿五年呢!
前面说过,酸瓜是本地人,有南方人特有的生意天赋,头脑比身体好得多,他一直是作为我们团队的头脑所在,野驴就是蛮牛出力,而我则比较平庸,复杂中间协调和掩护。
听说酸瓜那小子以前家里很富有,正所谓有田有地衣食无忧那种,但三十年前的一件事却让他从天堂掉进了地狱的深渊……他老爹出事了,一天之间他的所有家产都变成不是自己的了,妻离子散不说,老母亲也郁闷滴挂了,全家就剩下他一个人。
想象也挺悲催的,三十年前,要是放在这十几年间出那点事倒还情有可原,毕竟司空见惯了不是吗?可那么多年前就这样,真的是心有多大胆,就死得多难看。
南方很大,后来他就偷偷去到了沿海的城市想从新开始生活,然后遇到了我和野驴两人。
那天说来有凑巧,我和野驴本来就在城中村摆地摊,买的是当时很火的玩具,但我们都不懂这东西被那些小学生给嘲笑了一顿。
“你说那些熊孩子为啥笑我们呢?”野驴从地摊上拿起一盒变形金刚问我,“这不是现在电视上演的吗?他们为什么不买?”
我默默地拿起一个花花绿绿的变形金刚,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究竟,难道是卖得太贵了吗?可尼玛我们只把定价提高五块钱而已,成本都二十块呢!
这时我看到一个穿着干净的男人也在看着我们这边,他的衣着虽然干净,但也看的出款式很久一点都跟不上时代的样子,那一件蓝色的衬衣都被洗成了白色。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做生意吗渣渣!”也不知道是不是恼羞成怒,反正野驴被看得相当不自在,也许是为了迁怒别人自己的郁闷情绪吧,反正他就是要闹事的。
我当时并没有阻止野驴,因为我在想为嘛小熊孩子们会笑,不肯买我们的货?我想不明白呀……但我也知道,地摊上的货已经是我和野驴全部身家了,如果卖不出去,我们待会儿的晚饭就要断了。
俗话说,人事铁打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们这两个人不吃饭怎么想发财呢?不对,还想什么发财,这直接就要死了好不好!
“你,你别过来,我没有恶意,”酸瓜摆摆手后退了三步,然后看看满脸煞气的野驴,他又后退了六步,“我好意提醒你们,你们这东西就不是变形金刚!”
“啥?”野驴和我听到这话,相当奇怪,这机器人不是变形金刚吗?怎么就不是了,样子很像呀!野驴问我要不要揍他,我摆摆手,走到酸瓜面前给他递了一根烟,“兄弟,你这话怎么讲?可否给我解释一下?”
“这个嘛,”酸瓜贼眼飞快转了转,“请我吃顿饭,我告诉你们怎样?”
特么的我们自己现在也没钱吃饭呢,怎么请你?我当即就拒绝了,“饭前全在地摊上,卖不出去我们也没饭吃。”我说的是实话。
看到我摊手的样子,酸瓜那话想了想,选择相信我的话,于是他说,“你们真是够白痴的,这个机器人不叫变形金刚,叫高达,本来小朋友也喜欢啦,但是你们拿的货太惨了,花花绿绿乱七八糟的,和小朋友电视上看见的疑点都不像,你叫他们怎么会买是不是?”
“啊?那现在怎么办?”傻眼了我和野驴都特么傻眼了,看上去都是机器人,却是不同样的东西!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想知道该怎办才能把我们的货给处理掉。
“两个办法,一个比较麻烦但比较妥当,”酸瓜伸出两根手指在我们的面前晃了晃,“另一个就比较破罐子破摔,减价清仓,你们选吧。”
我和野驴对望一眼,作为一哥生意人我们当然不想亏本啦,尽管我们是一个失败的生意人。
“第一个办法真的可以不用亏本吗?”我弱弱地问酸瓜,“只要不亏,我都听你的。”
“不只不亏,还可能小赚一笔,”酸瓜也不知道哪来的把握,他自信地拍拍心口对我们说,“赶紧把包装都拆掉,找些水粉颜色把颜色改掉,照着电视中那颜色改!”
“你是说水彩啊?那不会掉吗?就算画上去好看,但是用手碰一下就掉色了,这……”我居然已经脑补到那些熊孩子一手水彩呼脸的画面了,简直太美我不敢看呀!
“对呀,这样他们会买?”野驴不以为意,其实他是不想动手,要他去搬砖这家伙骂骂咧咧也就去了,但是要他给玩具上颜色的话,这种细致活,他还真不愿意。
“瞧你们在说什么?”酸瓜神秘一笑,“画好后,当然要重新放到包装里面,而且还得用双面胶给封死它,得费很大劲才能打开,这样就可以了,卖完你们明儿可以换个地点……”
说到这里,我就完全明白这小子弄得是哪一出了,小朋友买了当场拆不开就不会碰到里面的颜料,等回到家之后找剪刀之类才能打开,那么我们第二天换地点摆摊的话,他们也找不到人退货了,高,实在是高!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种经商手段,但是现在还能让我选喜不喜欢吗?饭都没得吃了天!
处理完那堆玩具后,天已经黑了,我们马上小心翼翼地开溜,找了个小餐馆就走了进去。
“你小子不做买卖真是浪费了,今天这顿你就放开了吃吧,”对这个人我是刮目相看了,但也不忘加一句,“一百块以下,随便你点。”
酸瓜拿着菜牌本来还笑着想点菜的,听到我这后面的一句,当场那笑容都僵了,从未见过像我一样厚颜无此的人,对此我也相当自豪就是了。
“看你们两个都不是做生意的料,碰巧今天我看见提点了你们以下,也长久不了,到头来也是亏。”酸瓜说这话让我和野驴都相当难堪,但这都是实话。
“那你有什么看法,指点以下我们兄弟混口饭吃?”刚才的话,我已经听出这家伙没那么简单,当下也不废话,直接让他有啥说啥,我最受不了打哑谜。
“你们想一天赚两百块,或者以上吗?”酸瓜喝了口茶,对着桌子上的菜直皱眉,他这个南方人不太能吃辣,而我们叫的菜基本上都是红色的,全都是有辣椒做作料的。
“一天两百多?”野驴当即两眼发光,“啥子生意这么好赚?”
我比野驴淡定,当即装作深沉地说,“旁门左道的东西也不是不能做,但我们不想蹲局子,这是底线。”
酸瓜这货也不像有钱,如果有钱的话,穿的也不用那么旧不是吗?如果真有这么好的生意,他为嘛不去而来对我们说你?一定是不安好心了!
“我当然想,但是力所不能及也没办法,”他似乎想到了我担心的问题,摇摇头说,“事情没有你们想的脏,是上山拿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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