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把手放在我胸膛上的徐艳,身体也是一颤,他们的反应,全被我捕捉到了。我故意闭上了嘴,等着他们开口。十几分钟过去了,没有人说话,一直想要挑逗我的徐艳也安静了下来,屋里一片漆黑,我闭着眼睛,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
注意着他们三个人反应的同时,我也非常警惕,我担心辉老头和其他两个女人图谋不轨,用什么毒虫来害我。不过,我等了许久,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来辉老头的家里,本就非常冒险,而且还是在辉老头数次威胁让我离开之后。
又是几十分钟过去了,这三个人仍然非常安静,我继续耐心地等着,我知道,我的推测没有错,他们都以为段坤已经死了。我最后说的那句话,必然已经触动了这三个人的心,段坤肯定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确定他们想要知道关于段坤的消息。
我在等着他们等不住。
等待不是徒劳的,又过了几十分钟之后,辉老头终于忍不住了,他问我是谁。此刻,我非常确定,辉老头绝对不像村民说的那样,脑袋缺根筋,更不是傻子,他养虫子和吃虫子的奇怪行为,应该和笃信蛊术有关系,而他平时傻愣愣的模样,也绝对是他刻意装出来的。
辉老头非但不傻,相反地,还非常聪明,他分明想要询问关于段坤的消息,但又怕说破了什么,所以故意问我是谁,想通过我的身份,推测出段坤的消息。我在心底笑了笑,嘴上却老实地回答:“我叫方涵。”
我的名字,不是什么秘密,不需要隐瞒,也隐瞒不住。之前,我已经说了自己的名字,此刻,我又一次说了我的名字,我想再观察观察辉老头的反应。如果辉老头听到我的名字,有什么异常的反应,那他可能也知道些许关于我爸爸非正常死亡的事情。
只是,辉老头呢喃了几遍我的名字,除了疑惑,就没有其他语气了。
在此之前,辉老头绝对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你那么执着想要打听这个人,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徐芳突然也问了。
我继续在心底暗笑,徐芳也按捺不住了,她同样没有直接说起段坤,甚至连段坤的名字也不肯说出来,她和辉老头想的一样,都想通过问我的事情,知道关于段坤的消息。
我忽略了徐芳的这个问题,开口回答:“在不久前,我见过段坤,但你们却以为他死了,还去坟墓里祭拜他,也不知道段坤知道了,会做何感想。”
他们三个人,再一次沉默了,徐艳的身体和我挨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她也要按捺不住了,一切,都是因为段坤没有死的消息。间隔了几分钟,辉老头又说这个人,以前的确是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和他们也算不上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只是段坤对人热情,帮了他们不少忙,仅此而已。
辉老头又换了一种说法,我问辉老头为什么先前要对我说谎。
辉老头说他没有说谎,但我知道,他的这句话,本身就是最大的谎言。
我也没有说破,而是继续笑着问:“你们为什么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辉老头回答:“他离开的时候,说近几年会再回这个村子,如果没有回来,就说明他死了,他跟我说过,他在逃亡。”
辉老头继续说,段坤离开村子的时候,让他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字,以免招来杀身之祸,还说他自己非常危险,离开巫村之后,绝对是九死一生。但是,辉老头说段坤也没说自己究竟有什么危险。
我顺着辉老头说的话问:“你们和段坤,没有任何关系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这三个人都回答说没有关系。
我心里冷笑,他们又在说谎。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借宿到家里住了几个月的住客,我提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们或许真的会因为段坤的嘱托而故意有所隐瞒,但是绝对不会反应这样反常。我确定,这三个人,都和段坤有某种非常密切的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到巫村来,又为什么那么多村民家里不住,偏偏选择你们家,我可不知道,段坤也有吃虫子的喜好。”我的一个问题,再次让他们三个人沉默了下来。
我知道,他们一定在想托辞。
趁着他们还没有开口,我又故意说,前不久见段坤的时候,段坤去找了一个叫胡玉芳的女人,起初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都没什么反应,但是听我说胡玉芳已经死了,而且腐烂的尸体,还被人侮辱,生前也有冰恋的癖好,这三个人都开始有些激动了,特别是我身边的徐艳。
我故意压低声音,抓着徐艳的手,玩味地问她怎么全身都在抖。
徐艳的声音有些颤抖,她跟我说,是被人尸恋的事情给吓坏了,她还问我冰恋是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冰恋,我没有压低声音,故意跟他们解释起了冰恋来,我还故意添油加醋,把冰恋说的更加变态,更加恶心,果然,辉老头听不下去了,他有些愤怒,让我闭嘴。
“好吧,我不说了,不过,胡玉芳也是自作自受。”我说。
终于,辉老头腾身起来了,他站在屋内,我只能看到他的黑影,他威胁我,说如果不想被下蛊死的话,就不要再说了。辉老头留下这句话,突然开门出去了,门也没有关,风从外面吹了进来。
过了很久,辉老头也没有进来,徐芳起身,说她要去找一下辉老头。
徐艳则是冷哼了一声:“自己的村子,能出什么事。”
徐芳起身之后,把屋内的油灯给点燃了,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和徐艳,瞪了我们一眼,说让我们有事就快办,别等她回来之后,还腻腻歪歪讨人厌。徐芳走出去的时候,徐艳还对着徐芳的背影喊:“这事哪有那么快,你们还是都别回来了。”
门关上之后,徐艳也起身起来了,她只穿着内衣裤,伸手去摸衣服,我调侃着问徐艳是不是也要出去找辉老头,徐艳在我的脸上摸了摸,让我等一会,说她要出去上茅厕。徐艳穿了衣服之后,出去了。
我起身,悄声拉门,却发现门被从外面栓上了,窗子很小,出不去人,我冷冷一笑,坐在了桌前。
这三个人绝对因为我说的话,慌了起来,所以故意出去商量了。
看的出来,徐艳与徐芳和辉老头两个人不和,这是真的,但是一提及段坤,这三个人却都有了闭口不言的默契,甚至还疑似一起出去商量,这更加能看出段坤跟他们的关系匪浅。否则,我提起胡玉芳死后的悲惨经历,他们不会那么激动。
而且,我说胡玉芳自作自受,辉老头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没有伪装,直接出门去了。
这三个人不算聪明,也不算笨,一点心理计策,已经让我确认了我想要知道的问题,我眉头紧蹙,仔细思考着如何让他们乖乖把我想问的问题都给回答了。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徐艳回来了,在开门之前,我又躺到了床上去。
只有徐艳一个人回来,辉老头和徐芳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徐艳把门关上,我问她另外两个人去哪里了,徐艳说她只是出去上茅厕了,没看到他们,徐艳还一脸媚笑,说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是更好办事吗。
我一下子明白徐艳的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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