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知道修泉的底牌是什么。修泉和我对视着,我们的人很多,而他们只有两个人,但是我却依然感觉到了危险。我迅速地后退,退到了温婉的身边。此时,温婉正安静地平躺着,这个人我必须保护好,因为罗峰在意这个人。
修泉见我后退,突然大笑起来,他说,修家人从来都不会退缩,就算我们人再多,他也不会怕我们。罗峰的几个手下自然容不得修泉这样嚣张,他们嗤笑着,仿佛在嘲笑修泉已经穷途末路还说大话。
但是我并没有把修泉说的这些话当成大话,我让大家都小心一点。修泉摇了摇头,似笑非笑:“你叫方涵是吗?没错,人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你能拿我怎么样?你要怎么跟警方说?”
修泉变得更加猖狂,他指着昏厥过去的温婉,大笑道:“你以为,警方会相信这个疯女人说的话?她说的话,能当作证据吗?”我的眉头微皱,修泉说的很正确,温婉的精神状况不稳定,她的话,未必可以当作是供词。
而且,温婉是受害者,并不是目击证人,直接处于刑事案件的双方,除了犯罪嫌疑人的认罪口供之外,受害者的口供效力并不高,因为受害者诬陷他人的情况,时有发生。只有第三方,也就是和案件无关的人员所作的口供,效力才非常高。
修泉果然很聪明,他为这起案件所做的准备,非常多,就连温婉适不适合向警方供述都打听的一清二楚。罗峰的手下听了,也挑衅般地学着修泉大笑了起来:“你把我们全当成空气吗,警方不信温婉的话,还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说的话吗?”
罗峰的手下本以为这句话会让修泉闭嘴,可是修泉却笑的更加张狂,霎时间变得前俯后仰,我们都盯着修泉,就连修泉身边的梅师傅都盯着他。大家都不知道修泉想要说什么,慢慢地,我镇静下来,我让修泉有话直说。
修泉又笑了好一会,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他的脸色阴沉,手先指向了我,马上,他的指尖顺着我们,把每一个人都指了个遍。又等了一会,修泉终于开口了,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得意:“就凭你们?你们敢去派出所,出面指正我吗?你们这群都拿着枪,在东山上跑来跑去的人,你们敢吗?”
我的心沉了下来,我总算知道修泉的底牌是什么了。当初,我们在东山上看到的诡异人影的确就是修泉,我们拿着枪在山上和夜豹打斗的场景,全被修泉看到了。当日,罗峰的手下把尸体埋到土里,后来把尸体挖出来的人,也是修泉。
修泉这是在威胁我们,果然,我刚这么想,修泉就对我们摇头,说今天只要我们把他和梅师傅放回去,他就替我们保守秘密,否则,就算他被警方给抓了,也会把我们给供出来。我的眉头紧皱,冷冷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修泉浑然不在意我的怒意,他大笑:“方涵,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紧抓着我不放,你放了我,不管是对你来说,还是对你那兄弟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你们都不想被警方抓回去吧?”
修泉说的兄弟,就是罗峰。我想了一会,冷冷地扬起了嘴角:“多亏你提醒了我,我不能让你见到警方的人,我现在就把你给杀了。”
修泉全身一颤,怒喝:“方涵,你不敢!”
我朝前走了一步,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为什么不敢?沅溪镇现在没有太多的警察,那些警察也不会到东山上来,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我杀了你,没有人会发现,我为什么不杀了你?”
修泉突然变得有些着急了,他说如果我杀了他,警方一定会查到底,还说我们这么多人,想要隐瞒住把他给杀了的事实,也困难。我慢慢地等修泉说完了,才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警方会查出来是我们杀了你。”修泉见我这么回答,长舒了一口气,可是,紧接着,我马上又说了一句让修泉更加慌张的话。
“你又提醒了我,那我就把你给杀了,然后制造出你行凶被识破,想要杀人灭口反被我们杀了的场景,正当防卫,警方知道是我们把你给杀了,又怎么样?”我笑着,又朝前走了一步。
相反地,修泉往后退了一步,梅师傅面如死灰,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修泉咬着牙,脸都涨红了:“方涵,说你聪明,你又变傻了。你们把我给杀了,你们还觉得警方会相信你们这些人的指控吗?”
我摇了摇头:“不会。”
修泉再次松了口气:“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杀我。方涵,把我放下山,那个女人,我不动了,你们如果喜欢,她就送给你们了。”
我玩味一笑,修泉的心思很有意思,我嘲笑地问修泉:“你真的会为了保命,再也不顾你的家族吗?”
修泉:“害我修家的,是段家的那个女人,和温家无关,我不会再为了报仇去伤害温家。”
我摇头:“可是,落花洞女被神眷顾的恩泽,可以救你们修家,你真的会不再逼着温婉和修闻结阴亲吗?”
修泉闭口不言了,他的心思已经被我给揭穿了,就算我放过他,他今后还是会对温婉下手,因为,他姓修。过了很久,修泉才深吸了一口气:“方涵,放我下山,趁着警方还没有回沅溪镇,把我杀了,警方不会相信你们说我是凶手的供词的。”
“也不耍你了。”我把手插进了口袋。
修泉皱着眉头,问我是什么意思,慢慢地,我又把手从口袋掏了出来,这次,我的手上多了一样东西。修泉盯着我的手看了一会,没看清那是什么,他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微微一笑,轻轻一按,修泉和梅师傅说话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手上拿着的东西,是录音笔,正是我让罗峰手下去市里给我买的那只。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起案子,不管是段力的死,还是温家人的死,都找不到证据可以将凶手定罪。一场大雨,使得沅溪镇的案子,不仅没有目击证人,就连犯罪痕迹都被冲刷殆尽。
能将凶手定罪的,只有凶手自己的口供。凶手不会自己到派出所去认罪,想要得到凶手的犯罪口供,只能通过这种办法了。而且,这种办法,只能由我们来做,警方不能这样做。警方不能在凶手不知情的情况下套话,否则所得到的证据,未必可以当作呈堂证供。
可是,我们这样做得来的口供就不同了,我又轻轻一按,手上的录音笔不再播放声音了。
“一根录音笔,让你老老实实坐到法庭上,足矣。”我的声音冰冷。
修泉的全身都在颤抖着,录音笔的出现,出乎他的意料。在和修泉谈话的过程中,我数次把手伸进口袋里,就是为了按下录音笔的按钮,屡次诱导修泉和梅师傅自己认罪和供述犯罪过程,也是为了可以录下可以将他们定罪的口供。
录音的过程中,我很小心,一些应该录下的,我都录下了,而一些涉及我和罗峰,不应该录下的,我半个字都没有录。修泉彻底癫狂了,他怒喝:“方涵,你敢阴我!”
我冷冷一笑:“我阴过的人,太多了。”
修泉攥紧拳头:“是你逼我的!”
下一秒,我的心猛地一沉,因为修泉以非常快的速度,从身上掏出了两把枪,而那两把枪,竟然就是我们当初和夜豹打斗之后,在东山上丢失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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