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村民明显是奔着我们来的,到我们面前,他停下了脚步,王雅卓看到水缸里蠕动的白色虫子,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我的身后。仔细一看,这种虫子我没有见过,叫不出名字,但看样子,和白色的蛆虫,非常像,只不过要更肥硕一点而已。
密密麻麻的虫子,全部挤成一堆,少说也有上百条,有的在水缸底部,有的已经爬到水缸壁上,眼看就要爬出来了。村民把水缸放在了我们面前,站着对我们傻傻地笑。我们这里的动静,把村里很多村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我把王雅卓和小鬼护在身后,目光放在了我们眼前的这个村民身上。这老头看上去至少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不高,背也佝偻着,抱着水缸过来的时候,显得有些笨拙。他满脸皱纹,头上围着一条看上去很脏的头巾。
很快就有人骂着喊着朝我们跑了过来,不少村民把那老头给拉开,让我们不用怕,他们对老头的称呼是辉老头。说话间,我听不出有任何口音,因为传闻巫村的居民都是苗疆人,所以我特地留意了一下。
这个被称为辉老头的依旧傻笑,突然俯下身,把快要爬出水缸的白色蠕虫用手一拨,那些肥硕的虫子又掉回了水缸底部,和其他蠕动的虫子叠在了一起。辉老头把水缸抱起来,问了一句让我心里一阵恶心的话:“你们要不要吃?”
辉老头问的,自然是我们要不要吃那些虫子,王雅卓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显然被吓坏了。见我们不回答,辉老头抱着水缸一步一步傻笑着走了。见辉老头远去,王雅卓这才松了一口气。那些围着我们的村民让我们不要接触这个辉老头,免得惹祸上身。
巫村的村民,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而且显得非常热情。突然来了几个村外人,大家都很新奇,也有些感慨,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村外人敢进村了。我问这些村民,那个辉老头是谁,他们闭口不言,反问我们进村干什么。
我坦诚相告,说是进村打听一个人。
这么一打听,我有些吃惊了。不少村民果然对段坤有印象,他们不知道段坤的名字,只称在几年前,的确有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进了村,还在村里待了好几个月,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一天不告而别了。
大家说,段坤进村之后的那几个月,对村民非常好,经常会帮村里的人干活,和大家都混熟了,而他,就住在辉老头的家里。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人是辉老头的亲戚或者朋友,加上大家热情好客,也就没问那么多。
但后来,段坤突然不见了之后,大家才去问辉老头,辉老头说,他也不知道段坤是谁。
“他不知道那人是谁,还让那人住他家里?”王雅卓插嘴问了一句。
有个村民指着自己的脑袋,跟我们说,辉老头的脑袋有问题,也说不上是傻,但是自从辉老头住进村子里,他就表现的像是脑袋缺根筋,经常作出大家不能理解的事情,有人说他是傻子,也有人觉得辉老头能自己照顾自己,不是傻子。
大家说,他们祖辈的时候就已经住在这个村子了,而辉老头住进村子之前,从来也没人见过辉老头,只见过辉老头的父亲。辉老头的父亲死之前,辉老头进了村子,大家那时候才知道,辉老头的父亲,竟然还有个儿子。
辉老头进村的时候,还带着两个小女孩,据说都是辉老头的女儿。在见过辉老头做出一桩桩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大家都惊讶,觉得辉老头这种人,怎么能找到媳妇,还生了两个女儿。
辉老头在村子里,已经住了十几年,两个女孩长大之后,都进粤市去了,很少会回来,大家也没见过几次面。
“但是,她们每次回来,都会出大事。”有个村民这样对我们说道。
可是,他刚说出口,就马上有其他人朝他使眼色,他马上闭上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见他们这样的反应,我也没有多问。他们告诉我们,之所以说辉老头脑袋缺根筋,最主要是因为辉老头爱养虫子,说是辉老头家里有很多水缸,水缸里没有水,只有各式各样的虫子,大部分大家都没有见过。
有一些虫子,经常会从辉老头的家里爬出来,这把其他村民都给吓坏了,一直适应了十几年,大家才慢慢习惯。
这还不是让大家觉得心颤的,最可怕的是,辉老头不仅养虫子,而且还吃虫子,特别爱吃那些没有甲壳,看上去像蛆虫的虫子。有个村民说着,脸上表现得一阵恶心,说辉老头刚刚抱着的那个水缸,里面的虫子,就是辉老头经常吃的虫子。
那村民说,有一次,他经过辉老头家门口的时候,看见辉老头把俯身,头几乎都要伸进水缸里。村民叫了辉老头一声,辉老头转过头,村民吓坏了。辉老头手里正抓着一大把虫子往嘴里塞,那是村民第一次知道辉老头不仅吃虫子,而且还爱生吃。
村民描述起来的时候,我的胃里也一阵恶心。
他说,辉老头直接把一条条蠕动的白色虫子塞进嘴里,直接咀嚼,虫子被咬破之后,黄色和白色混合的粘稠液体还顺着辉老头的嘴角流出来,辉老头见村民被吓坏,还张嘴傻笑,村民还看见被咬成两段的虫子在辉老头的嘴里扭动。
王雅卓已经受不了了,她摆手,让村民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那个村民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两声,跟我们道歉。
话题又被我扯回段坤的身上,我问大家段坤在村子里的几个月,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大家都摇了摇头,说除了段坤不辞而别,没有其他任何奇怪的地方。和我们说完,村民就散开了。
王雅卓问我们要怎么办的时候,我接到了罗峰手下的电话,不出乎我的意料,他们又把玄一给跟丢了。我让他们继续找之后,立刻在村子里转悠了起来,王雅卓疑惑我刚刚为什么不追问关于辉老头两个女儿的事情。
她说村民遮遮掩掩,肯定有问题。
“大家不肯说,就不要再立刻追问,这个巫村的村民都很热情,和传闻中不一样,不要得罪了他们,对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有好处。”我回答王雅卓。
王雅卓不解:“行动?”
我点了点头:“去接触一下辉老头,这个人绝对有问题,否则段坤不会在他家里这了几个月。”
我们在村子里找了一会,总算在一间破旧的石头屋门口,看见正坐在门槛上傻笑的辉老头。我们没有马上走过去,辉老头盯着我们,和之前的表情一样。那个水缸,就放在辉老头的身边。
“方涵,你说,会不会辉老头养的,是蛊虫?”王雅卓突然这么问了我一句。
关于这个村子,最大的传闻,就是蛊术一类被外行人称为巫术的手段。
提起蛊术,蛊虫自然也会被提及。
“无风不起浪,这个村子的蛊术传闻,肯定有它的原因。”我盯着还在对我们傻笑的辉老头,慢慢地走了过去。
就在我们马上要走近的时候,辉老头突然站了起来,他转身,从水缸里抓起了一大把蠕动的白色虫子,用力一抓,一大把虫子在辉老头的手里爆开了,粘稠的液体流得辉老头满手都是。
下一秒钟,辉老头把那些虫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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