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心中正念叨着。
却突然的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刘寡妇消失的黑暗处径直朝我飞了过来。
我这手脚被捆着,见有东西砸过来,根本没法起身躲避,也只能是尽量的将身子歪向了一旁躲避飞来之物。
万幸的是,飞来之物并没有砸中我,而是贴着我的脑袋砸在了我身后的墙壁之上。
“砰”的一声,耳中听的一声闷响,我这不由扭脸一看,只见一个圆溜溜的东西落地后从我身边滚落了开来。
我定睛一瞅,心下顿时是咯噔一下,冷汗更是不由的就从额头上淌了下来。
那是一颗人头,二愣球消失的人头。
让我更加感到心寒的是,这颗头颅的半边脸已经被啃噬的露出了骨头,其上血肉模糊一片,而剩下的那半张脸上,一只暗淡无光的眼睛大睁着,直勾勾的盯着我......
人头被啃噬成了如此模样,只能说明其一直都是在这房间中的,应该就是被那疯癫的反动X目啃噬成这样的。
之前这人头也不知道落在了房间何处,刚才被刘寡妇从黑暗之中踢出来后,方才落在了我的身边。
毕竟是救过自己的人,看到这般惨样儿,我的心中着实是五味杂陈,一时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儿来。
也就在这时,刘寡妇又从黑暗之中显出身来,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变态玩味儿甚重的神情。
“喏。仔细的看看这张脸。”
刘寡妇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真的认为他就是牧安吗?”
实际上,不用刘寡妇开口,我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那头颅上残缺的半张脸没有挪开过。
只是,听了她如此一说,我先是一愣,随即眉头就扬了起来。
听刘寡妇言语中的意思,难道是我错了?
“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不是牧安?”
我愣了一下,眼睛从落在地上的人头挪开,瞪着刘寡妇开口询问道。
“当然不是,玲花妹子那么清新脱俗非同寻常的绝女子,怎么会看上他呢。”
刘寡妇冷哼一声,同样瞥了眼地上残缺的人头肯定的做出了回答。
“怎么可能!”
尽管刘寡妇回答的肯定,但是我稍愣了一下,随即就开口大声的反驳道。
“牧安这一听就是个男人的名字,你们四个人之中,除了二愣球还能是谁!”
“牧安不是一个人的真名,而是一个字号”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背对着我好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刘夏突然接道。
“就像李白的字号是太白,主席的字号是润之一样。”
刘夏说完,不待我再接口询问,就见她慢慢的转过身子。
“我......就是牧安......”
刘夏的话,一字一句的传入了我的耳中,听的相当的清楚,只是,在她说完之后,我却是好半天都没有开口接话,我只是如同白痴一样的直勾勾的盯着转过身面对着的我的刘夏,好半天都回不过神儿来。
只不过,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那惊诧不可思议的表情,就听到刘夏又自顾自艾的开口说了起来,只是她这再一开口,听起来倒像是讲起了故事。
“有一个小女孩儿,从一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在荒郊野外,原本她只是应该变成野狗孤狼的一顿丰盛的晚餐,但是没想到却被一个好心人从狼嘴里救了下来。事实上,好心人不仅仅是只救过小女孩儿一个人,在那个风雨飘摇,朝夕不保的战争年代,像小女孩儿一样,出生后就被父母遗弃的孤儿并不在少数,所以,小女孩儿并不憎恨父母将自己遗弃。”
“像小女孩儿一样被父母遗弃的孤儿,好心人一共收养了四个,除了小女孩儿之外,还有另外的一男两女。好心人教教小女孩四人读书写字,告诉她们做人的道理,更多的时候是教育几人要如何去爱护自己的国家,如何在那个年代去做一个有尊严的人,而不是跪着当一条乱世之中的狗。”
“小女孩儿四个人一起生活一起慢慢的长大,虽然四人只是被收养的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却又真的如同亲兄弟姐妹一般的融洽,然而,渐渐的小女孩儿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她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其他的三个人身体都开始发生了变化,从小孩子变成了青年男女,只有她一个人依旧是原来小孩子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变化一样。那时,小女孩就感觉到自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的异类,直到后来,收养她的好心人带着她去了一家德国人开的医院后,才发现了小女孩可能是得了一种十分罕见的病症,这种病症会影响到人的发育,使患者的身体根本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发生变化,永远的停留在生病的那个年龄。”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刘夏口中讲诉的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她自己了,只是此时此刻,我只能是用力的吞咽了一口吐沫,根本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听着刘夏继续往下讲道。
“后来,好心人带着小女孩跟她的三个兄弟姐妹一起去了一个地方,在那里,小女孩儿四人接受了新的知识,新的教育,他们学会了很多渴望学到的东西,同样也学会了很多不想不愿意学的东西,例如......杀人......”
“再后来,小女孩四个人被送到了一个地方执行秘密任务,即使他们互相亲如姐妹兄弟,但是在执行任务之间,彼此间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随意见面联络,即使联络的话,也只能是称呼着彼此的秘密代号。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一种地狱般的折磨,尤其是对小女孩跟她的爱人,即使近在咫尺,却又不能相见承认,眼睁睁的看着她违心的做着自己不愿去做的事情,逢场作戏的陪着那些人出卖自己套取些可笑的情报,那种滋味儿......没人会懂......”
“可是......可是她是女人啊......你也是女人.......你们怎么能在一起......”
尽管刘夏完全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自言自语的在讲故事一般,但是听到这里我最终还是不由的开口打断了她。
的确如我所说的那样,我无论如何也不明白,刘夏跟许玲花都是女人,她们两个怎么可以......
实际上,知道刘夏跟许玲花竟然是一对儿情侣,这个冲击力对于我来说,要远远大于那个造成刘夏身体不能发育的怪病。
“孩子,这个世界上你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等你长大了就全懂了,爱......很奇妙,可以不分年龄,不分国界,不分种族,甚至同样也可以不分性别。”
“是啊,孩子,要好好记得,爱可以不分年龄,能在临死前,跟我们组长谈上这么一场忘年恋,也算你小子不枉此生了。”
这半天没有开口,倒是让我忽略了刘寡妇的存在了,只是当她那阴测测声音再次响起之后,我的小心脏顿时就是一阵抽搐。
只不过,我却同样的听的明白,刘寡妇开口这么一说,言语之中满是阴阳怪气之意,似乎是对刘夏所说相当不满。
也就在这时,只见刘夏将目光投向了刘寡妇身上。
“彩萍......我知道这么些年你一直恨我......只是那时候......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听从组织上的安排......”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刘寡妇的真名是叫个彩萍,名字倒也好听,只是跟她脸上那副阴森冰冷的模样很不相配。
“是啊。”
就听刘寡妇冷哼一声,接着道。
“我的确恨,恨当初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被狼给吃了,为什么又会被人捡回来养大,我恨老天为什么这么的不公平,为什么偏偏是轮到我,我恨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的傻,为什么那么的听话,为了所谓的国家利益,就听凭别人把我送进了女支院当女表子换取情报,彩萍......这个名字有多少年没人叫过了,我自己听着都陌生......还是小桃红这个名儿听起来熟悉。哼哼,当年,我小桃红也算是上海滩胭脂堆儿里的头牌,不比你那丽娜小姐的名头差......”
刘寡妇阴测的说着,恨意溢于言表,直到最后更是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往出一个字一个字的挤着。
看着刘寡妇的那张脸,我着实很难将她跟当年上海滩女支院里的头牌小桃红联系起来。
没有谁愿意将自己的青春,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献给女支院那样一个地方,尤其还是要自愿前去,再何况,那种地方,可以想像的到,花了钱的女票客会是如何的去折磨一个可怜的女支女的。
不过,这倒是也可以解释了为何她会对男人有那么大的恨意,以及为何会将那些男孩残虐致死,尤其是将下T切割掉的原因了。
“好了,该是一切结束的时候了。”
说着话,刘寡妇嘴角咧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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