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哈......呼”
听着屋外隐隐传出的呼噜声,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坐起身子,先是轻吁一口,随即我轻手轻脚的穿戴起衣裤来。
在炕头的羊毛毡子下面,静静的躺着一把布满锈迹的菜刀,是我吃晚饭时,趁着娘老子不注意从凉房里偷偷拿出来的。
这菜刀原本是用来给剁鸡食用的,但是今晚我却要用它来干些别的事情。
爹妈屋中的手电筒,也先一步被我偷拿了出来。
又往兜里揣了根蜡烛,装上了火柴之后,我这才悄悄的打开了窗户,跳了出去。
离开了温暖的火炕,屋子外面的寒风瞬间让人觉得刺骨冰冷,只不过,此时我的心中却灼热的很,就像是有一把烧红的烙铁不住的在我的小心脏上面来回的熨烙着。
“诸葛建国,你小子能行。”
趁着此时心中的那股热乎劲儿尚存,我不由再次在心中暗自的给自己鼓起了劲儿。
念叨的同时,我的脚下却一刻不停的向着那小礼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错......
今晚,我要一个人前去那小礼堂之中探个究竟。
尽管白天的时候,二愣球那副呆傻的模样完全的让人没有怀疑他在装疯卖傻的理由。
但是,我的心中却一直都感觉到这二愣球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跟别人说这二愣球有问题,显然是没有任何人会听我的了。
而且,这件事儿,我也同样的不想让刘夏妹子也同我一起前去,毕竟此事前途未卜,不能连累了妹子。
顶着寒风,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暗自嘀咕着,但是最终还是再次来到了小礼堂的破木门之外。
此刻再次站在这破木门外面,我心中更是不由的就生出了一股恐惧之意。
事实上,即使在以前没有发生过这些事情之时,这也是我第一次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来到这个地界儿。
不夸张的说,借着天上隐藏在薄云之后的月亮洒下的毛乎乎的月光,这破败的小礼堂展现在眼前,更让人觉的它就是一个有生命的怪物一般。
而此时,我面对的这扇破败的木门,则更像是怪物的那张血盆大嘴,就等着我自己推门而入,自投罗网了。
用力的甩了甩头,将脑中那种种的骇人想法暂且赶到了一旁,紧接着,我伸手入怀,掏出了那把染着锈迹的菜刀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最终我还是轻轻的将那破败的木门推了开来。
“吱......呀......”
我推门的动作不大,因此那木门打开的动作也相当的缓慢,发出的声响在烈风之中听起来倒也并不明显。
饶是如此,我这心中仍旧是紧张的要命,瞪着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那渐渐打开的木门之中,竟然一时也忘记了将手中的手电给拧亮了。
回过神儿来,我连忙是拧亮了手电,向着木门之内就四下照射进去。
借着手电光亮照射,飞快的四下扫射了几眼,我这紧张的情绪倒多少缓解了一些。
我看的清楚,这小礼堂之中,并没有任何人的踪影,就连我要找的二愣球那货也并没有在此出现。
这阴森黑暗的小礼堂之中空无一人,只是那“呜呜”作响的怪声倒是兀自不停。
之所以会出现这“呜呜”的怪响,那是因为在小礼堂的东西两面墙上,位置三四米高的墙上各开着几扇大窗户,只不过那窗户上原本安着的玻璃,早就不知道啥时候就已经是破碎的七零八落了,甚至于几扇窗户的窗框子都已经掉了。
那几扇窗户距离地面比较高,黑天半夜的时候,也别指望着能有月光从这窗户招进小礼堂之中。
月光找不进来,可是那寒风却是径直就从破碎的窗户之中吹进小礼堂之中,最终形成了“呜呜”的怪异响声,打心里说,此时这怪异的风声,让气氛显得愈发的诡异莫名了。
刻意的不去多像那怪异如同女鬼哀泣一般的风声,我谨慎的站在门口晃着手电四下仔细的扫视了一圈之后,最终我还是抬脚向着礼堂深处走了进去。
迈腿走入其中,我也没有再在门口处多待,而是径直就朝着门口正对的戏台方向走了过去。
手中的手电径直照在那戏台上面,我瞪大眼睛看的清楚,此时在那木质的戏台之上,同样的空无一物。
随机,我手腕一抬,将手电光对准了戏台正上方的横梁上照了过去,除了那根破麻绳吊在被风吹着晃悠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其他令人感到不安的东西的存在了。
搁在以前,这根晃晃悠悠的麻绳可能是最能让我感到恐惧的东西,然而现在却不尽然。
只是在横梁上的那半根麻绳上稍作停留,我就将手电的光亮从横梁之上移了开来,迅速的照向了戏台西北角方位。
此时手电光照射的方位,正是前几天的时候,我跟刘夏发现暗门的地方。
就在手电照射过去,我看的很是清楚,位于戏台上西北角的那个暗门,此时是紧紧的闭合着的。
暗门闭合,从表面上看起来跟戏台上其他的地方并非两样,木板相当的平坦,也只有走到近处,抬脚或是伸手按压踩踏,才能发现那地方的木板之下是别有洞天的。
再次谨慎的四下扫视几眼,我最终还是打定了主意要进那暗门之中瞧个明白。
尽管我心中十分的清楚,此时二愣球那家伙可能就藏身在这戏台之中。
而且,对于二愣球疯疯癫癫的模样我一直都没有打消过怀疑,也就是说,二愣球或许真的就是造成这一系列失踪案的幕后真凶——牧安。
然而,此时的我却已经是别无选择了,最好的兄弟毕十都失踪了,我岂能坐视不管。
既然二愣球有很大的可能就是那个牧安,也就是这失踪案的幕后真凶,那么如果想要找到毕十,我也就只剩下进这戏台子下面找二愣球探个明白这一条路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我就准备着跳上戏台往那暗门方向走去。
然而,我这手指刚刚扶到了戏台边儿上,却又猛然停住了动作,随机整个人僵在了当场。
并且,随着我的动作僵住之时,我的眼睛珠子也猛的瞪大了起来,与此同时,紧握右手之中的那把生锈的菜刀也被我攥的是更加的紧实了。
“天涯涯啊——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让我猛然僵在当场的原因,正是这突然出现的若隐若现的歌声。
而且,这突然传出的女人歌声,不仅仅是让我僵在了当场,更是让我的身体竟然开始不由控制的就开始颤抖起来,以至于随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的同时,我自己都能听到从喉咙间发出的那怪异的“咯咕”呻吟声响。
这时候,外面的烈风似乎刮的愈狂了,“呜呜”怪响的风声之中,隐约的夹杂着断断续的女人歌声,清清楚楚的传入了我的耳朵之中。
这功夫儿的我死死的咬紧牙关,瞪着眼珠子拼命的抑制着自己不要叫出声来,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反而是让我的剧烈的心跳声在这风声歌声之中,似乎也一下子变得明显了。
半晌过后,我的脖子终于一扭,随着发出了“咯嘣”一声之后,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在了戏台的木地板之上。
我分辨出来了,那若有若无的女人歌声,正是从这戏台木地板下方所传出来的。
这戏台子下方果然有人!
对于戏台下方有人存在这点,之前我是有了心理准备的,只不过,这做好的心理准备却并没有能让我面对此时此景能够更快的镇定下来。
之前我设想的是二愣球可能是在这戏台之中的。
但是,此时从戏台之中传出的女人歌声又是怎么回事?
况且说......
对于刚才听到的这首歌,我也并不陌生。
我清楚的记的,之前在这小礼堂之中,毕十跟我讲他从张五爷那听到的故事之时,哼唱的可就是这首小曲。
而且,据说这首老歌可是当年许玲花丽娜小姐所最拿手的......
果真如此的话......
难道说藏在这戏台之中的......
竟然会是许玲花!
想到这里,我的喉头又是一动,下意识的就吞了一口口水。
假如真的是许玲花的话......
那么肯定就不会是活人了!
许玲花早已死了几十年,尸体都在那天晚上地下阴宅之中的燃起的大火之中烧成灰烬了......
又怎么可能诈尸唱歌呢?
难道说......
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
在戏台之中唱歌的竟然会是许玲花的鬼魂不成?
我是越想心中越发的嘀咕,虽说怕的要命,而且浑身颤抖的架势就一直没有停过,但是我的小脑袋瓜子却一刻也没有停下,依旧在那若有若无的歌声伴随下飞速的转动着。
最终,对于毕十的担心还是战胜了我心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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