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那神秘男人的警告,我还是十分的上心的,绝对不会再像那天晚上自己一个人拿着把破菜刀就冒失的闯进那戏台子里面去了。
现在的我别说大晚上再进那戏台子里面,就是青天白日的我也不敢去了,甚至于,我都不敢一个人靠近那小礼堂。
躺到第三天头上,我终于是下了炕,看见我穿戴整齐了又要出门,老娘本来还要拦着不让我出去,只不过最后却是被诸葛栓柱他老人家给挡下了。
“从小玩到大的伴儿没了,娃娃心里难受,让他出去转转吧,别憋出啥毛病来。”
我娘跟我爹之后在院子里面又掰扯了半天啥话,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去听,在院门口外面靠墙蹲了不大的功夫儿之后,我就看到羊倌儿高顺儿赶着他那宝贝羊群羊远远的朝着我家的方向走了过来。
高顺赶着羊群到了近前,我站起身跟高顺儿打了个招呼,随后就跟在羊群最后面一起向着小礼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高顺儿放羊,线路都是固定了,每次都要经过那小礼堂,要是看到二愣球在的话,高顺叔也会在小礼堂里面生上一堆火烤上几个山药蛋跟二愣球一起分吃。
说实话的,我现在的确是不敢一个人再去那小礼堂里面瞎转悠了,然而,要想弄清楚那戏台子之中究竟有什么古怪之处,却又不能不去那小礼堂探个究竟,所以能跟在羊倌高顺儿身边瞅机会过去寻摸寻摸,我这心里多少还有点底气儿。
羊群走的并不算快,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足足多走了有半个钟头。
小礼堂早就荒废多年,四周围长满了野草,虽说冬天,但是干草倒也充足,因此每次到了小礼堂外面的荒地之后,高顺儿都会先把羊赶着在附近先吃些草料,而他自己则抓着旱烟袋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蹲着过烟瘾去了。
高顺儿端着烟袋嘬的有滋有味儿的,我则是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小礼堂的破败木门跟前蹲下了身子,扭头看了一眼窝在旁边墙根儿处举着旱烟袋猛嘬的高顺儿,我这心里多少踏实了不少。
随即,我这才顺着破木门上的裂缝向着小礼堂之中打量起来。
依旧跟以往一样,小礼堂之中还是显得那样的破败不堪,而且,向里面一瞅,我一眼就能看到二愣球那货此时并不在礼堂之中,当然我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躲在了戏台子里面。
事实上,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点,这个二愣球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许玲花的真正爱人——牧安,如果不是的话,这些年他一直藏身在戏台之中,怎么就没有被那白衣女鬼给害了性命。
难道说那女鬼害人多命的也挑人?看二愣球的那副砢碜样儿不稀的对他下手?
心中寻思的同时,我这眼珠子可是不敢多眨一下。
再次向内四下扫视一圈儿,我最终还是把目光投向了正对着我的的木制戏台子之上。
我首先看到的,依旧是那半截儿左右摇晃飘荡着的麻绳,实打实的说,自从知道了这小礼堂之中曾经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知道了那半截儿麻绳就是当年许玲花自缢后所留下来的,每次看见那半截儿麻绳,我这心里总是不由的就会抽抽一下。
尤其是在经历了那天晚上戏台里面发生的事情之后,看再次到那晃荡着的麻绳,我总觉的像是看到半截苍白冰冷干瘦的手臂在摇摆着对我招手。
“来啊......快来啊......”
这般想法更是让我不由的就开始感觉嗓子之中干涩起来,我忙乱的将眼神儿从那吊着的麻绳上面移开,转而盯上了戏台子之上。
此时此刻,我真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弼马温孙悟空,这要是给我来个火眼金睛透视眼啥的,戏台子里面有啥东西,早让我隔着木板石墙就能看的一清二楚了。
然而,我终归只是个裤裆里毛都没长上几根儿的小屁孩儿,所以说,这功夫儿我也只能是爬在木门外面看着那其中必有古怪的戏台子干着急。
“你这灰娃娃,看甚了?”
可就在这时候,我肩膀上突然的被人拍了一巴掌,紧接着就听到羊倌儿高顺儿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高顺儿这猛的一巴掌,着实是把我这惊弓之鸟吓了一哆嗦,可能也是我回头看向高顺儿的脸色实在是苍白的吓人,只见高顺儿像是被我吓着了似的再次急声对我询问道。
“咋了你这是,脸色咋这么吓人哩,到底是看到甚了?”
一边急声询问着,高顺儿一边低头也顺着木门上的裂缝向小礼堂之中瞅去。
我这嘴上倒是啥话也没有说,只是咧嘴露出个难看的不能再难看的苦笑来。
只不过心里却是不由的骂道。
“还他娘的不是被你这羊倌儿一巴掌给惊吓的吗。”
高顺儿倒没有看到我咧嘴苦笑。
爬门上瞅了半天,他抬起头盯着我不解道。
“这里面甚也没有啊,你这娃娃咋接了是。”
“没事儿,没事儿,高顺叔儿,那啥......问你个事儿啊。”
我摇摇头咧嘴道。
看到我脸色恢复了,高顺儿这才放下心来。
“你这灰娃娃能问个甚,说哇。”
“那啥......”
我想了想接着道。
“高顺儿叔......你每次来这地方不觉的害怕吗?”
听我竟然会如此一问,高顺儿眉头不由一扬,随后开口回答道。
“这有甚怕的了,你们这些娃娃以前不是也老来这瞎害着耍哩。”
“高顺叔,那......那个许......许玲花......可是在这里自杀的......这你都不怕......”
我一边再次开口,一边紧张的回头向着身后的木门瞥了一眼,生怕那许玲花从木门里面给飞扑出来,说实在的,被张五爷处理过的许玲花的尸首实在是太骇人了......
“这个......俺知道哩......”
高顺咂咂嘴,随即又是重重叹了一声才接着说道。
“那许玲花吊死在这地方实在是冤的很呐,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俺也没听说过这里有啥不对劲儿的地方,你们这些娃娃来这耍不也没有出过啥事儿,再说二愣球不是一直就住在这小礼堂里面,也没带了啥害啊,不过俺可跟你说,张五爷住的那老屋子,你们娃娃可千万不敢去哩,那屋子里面真的闹鬼......”
高顺儿又把话岔到张五爷住的许玲花的故居上面了,我听的更是心中不由苦笑,他还不知道我们早就把张五爷的秘密打探的一清二楚了,而且含冤致死的许玲花神秘失踪了几十年的尸首也已经被我们找到了,只不过那那一切现在都已经随着张五爷的秘密在那地下阴宅之中烧成了一堆枯灰。
“嗯,高顺叔,我知道,张五爷的房子打死我们也不去了。”
我装作听话的点了点头道,心中却是想着“去也找不着啥东西了啊,都他娘的烧成灰了......”
“高顺叔,你觉的二愣球这人古怪不?”
想了想,我再次开口询问道,我之所以如此向高顺儿询问,是因为整个村子里,也就他这个羊倌儿跟二愣球接触的最多,问问他看看能不能发现二愣球就是装疯卖傻的牧安的证据。
是不过,听我这么一问之后,高顺儿顿时就呲开了满口黄牙。
“我说你这娃娃是咋接了么,咋就盯上了二愣球了,上次下手那么黑,看看拿砖头把人家给砸的。”
高顺一边说一边摇着脑袋,想着也是对于我上次来小礼堂找二愣球晦气拿砖头把人给打了感到不满。
“一个楞子那能有不古怪的地方哩!你说说你这娃娃一天天的欺负个他作甚哩。”
“我不是这个意思。”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跟高顺儿点明戏台子下面别有洞天的事情。
“高顺叔,你就不想想这天寒地冻的,二愣球住在这四面漏风的小礼堂里面咋没冻死了呢?而且,你看看,这小礼堂里面也没有个二愣球生活过的痕迹啊。”
“你娃娃知道个甚,二愣球在那戏台子里面住的哩,哪能冻死个他。”
高顺儿的话,听的我顿时一愣,敢情他是知道那戏台下面别有洞天的事情啊。
看到我脸上诧异的表情,高顺儿接着开口道。
“戏台上面有块儿木板子能翻开,二愣球就从那木板子进到戏台子里面住着哩,俺还也进去过里面,黑不隆冬的,到处都是木头桩子,没个洋火进去走几步就得撞一头包,俺告诉你,别想着进里面害去,吓人的很哩。”
我听的更是僵愣了好半天才开口道。
“高顺叔。你......怎么知道那戏台上面有块儿能翻开的木板......”
“有次俺放羊路过这儿,寻思着进去给二愣球烤几个山药蛋,四下寻了一圈没见着人,正纳闷儿呢,就看见他从那块儿木板子下面钻上来了,还是他带着俺进那戏台子里面看了一圈儿哩。”
“那高顺叔你没有在里面遇见啥怪事儿,看见啥东西吗?”
我询问的语气相当的紧张,高顺儿看着我却更是一脸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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