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后来不知被谁砌成的石墙存在的原因,很明显就是为了将戏台下面的空间一分为二。
而那被一分为二的戏台之中的另一半空间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我们现在根本就不清楚。
而且,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点,将那戏台下面的空间一分为二又有什么目的?
最重要的是,又该如何才能进入那隔绝出来另一半空间里面呢......
要知道,之前我跟刘夏寻找进入戏台之中的暗门,已经是将整个戏台子上下都寻找遍了,最终也只是发现了在西北角的那唯一的暗门的存在。
也即是说,进入戏台里面,只能是通过西北角的那唯一的暗门才能进入,根本就没有另外的入口可以进入到那戏台之中被隔绝出来的另一半空间之中。
不对......
难道说,是在戏台里面的那道后来砌成的石墙上面会有存在着进入另一半空间的入口?
这个念头很快的就被我否定了。
要知道,就在我只身一人进入戏台之中后,曾经也有机会面对着那道石墙仔细的观察过的。
在那石墙上面我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通过进去的入口啊......
一时间,我和刘夏都没有再说话,二人都是拧着眉头寻思着,究竟为何要在戏台之中隔出那样一个根本就无法进入的空间......
可就在这时,突然的从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吵杂声,吵杂的声音还不小,能听出的出来,外面吵闹的人似乎还不少。
这忽然传来的动静,顿时将我脑中的思路打断了,也没多加犹豫,我冲炕沿上站起身来,走到朝向院外的窗户前向着外面打量起来。
“出事儿了。”
只瞅了一眼,我就连忙扭头对刘夏道。
我可看的清楚,不时的有人吵吵着从我家院门外面跑了过去,一瞅那架势就是赶着看热闹去的,人们似乎是朝着村外的方向跑去。
“走,看看去。”
根本没有多加犹豫,我一边对刘夏说着,一边当先就走出了屋外。
我娘跟栓柱老汉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刘夏倒也没多说什么,见我抬脚出了屋,她也连忙跟了上来,搀着我的胳膊就往前走,本来我还怕让别人看见说出啥闲话来,不过这当口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呦,这小两口的也着急忙慌的赶着看热闹去啊。”
刚被刘夏搀扶着走出了没多大远的距离,从我身后就传出了一个女人的说笑声。
我循声扭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陈二狗她媳妇儿,这老娘们儿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迈着小短腿儿从我身边赶了上来。
陈二狗媳妇儿究竟叫啥名字我并不知道,只知道小的时候大人们总称呼她二狗媳妇儿,二狗屋里的,所以我们小孩儿也就连带着叫她二狗婶儿。
二狗媳妇儿是个外村人,据说当年是被陈二狗连哄带骗的娶回来的, 人倒是不赖,性格很好,我们叫她二狗婶子,她也从来都不生气。
只不过,这时候听到二狗婶儿如此说笑,我这厚脸皮是没怎么样,身边搀扶着我的刘夏倒是手上一抖,不过最终她也只是低下了羞红的脸,并没有放开搀扶我的胳膊。
“二狗婶儿你可别瞎说啊,我这不是昨天让二愣球给踹了一脚伤了腰了吗,刘夏妹子这是做好人好事帮忙扶扶我。”
也不待二狗婶儿再接话说些什么,我连忙岔开话题。
“二狗婶儿,大家伙儿这都是着急忙慌的干啥去啊?是不是出了啥事儿了啊?”
“扑”
二狗婶儿吐出两片瓜子皮儿,眼珠子瞪的溜圆的对我道。
“你俩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啊?”
我听的更是一头雾水。
“就看见大家伙着急忙慌的往村外头跑,究竟是出了啥事儿了?是不是又有小孩儿失踪了?”
村儿里这么多的小孩儿失踪案悬而未决,此时知道出了事儿,我自然第一个就想到了是不是又发生了失踪案。
“啥失踪案啊,村儿里现在没丢的后生估计也就剩你小子了......”
二狗婶儿笑着说了一句,不过很快的意识到了这么说很是晦气,就见她呸呸的吐了两口吐沫,随后才认真的对我说道。
“小礼堂里发现个死人,大家伙儿这都是去看死人的。”
“啥?”
我听的不由愣道,就连刘夏也是听的立马抬起了头。
“谁死在小礼堂了?”
“我那知道啊,我这不是也没看见呢吗。”
二狗婶儿摇摇头随即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补了一句。
“不过......听说是个没有脑袋的死人......”
不得不说,二狗婶儿接下来说出的这句话,更是让我紧绷的神经又是一紧,有人死在了小礼堂里面这本身就足以让我紧张了,再一听还是个没有脑袋的死人,这不由的就让我联想到那无头的死人会不会就是失踪了有几天的毕十......
心下紧张,我更是顾不上腰间隐隐作痛的伤势了,连忙快步就朝着小礼堂的方向赶去,刘夏也快步的跟了上来。
“建国,别着急,肯定不会是毕十的......”
这功夫儿,我也顾不上回应刘夏的安慰,只顾着快步往事发地赶。
知道了小礼堂里有死人后,村里能动的男女老少这下基本上都集中在这破败了小礼堂之中了,估计这也是小礼堂荒废了这么些年后,第一次有这么多的人再次聚集到这里。
然而,此时大家伙儿的心情可没有几个高兴的,热闹是看了,但是毕竟是死下了人,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我拉着刘夏,二人扎进人堆儿里,使劲儿的往前挤着,死人据说在小礼堂的正中间地下躺着,好不容易,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拉着刘夏挤到了人堆前面,瞪眼朝地上的死人一瞅,我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先是一松,但是随即却又绷的更紧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是一个男性尸体,的确如之前二狗婶儿所说,这具男性尸体的头部当真是不见了,因此,并不能一眼就将这死人的身份辨认出来。
然而,这死人的身高即使没了脑袋,但是据我目测至少也在一米七以上,身板看起来很是强壮,完全跟失踪的毕十的模样不搭边儿,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不会是个未成年的孩子,而是个成年的男性尸体。
也正因如此,当知道了死尸并非是毕十那货,我这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了下来。
只不过,随着我再仔细这么一瞅,只见这无头的男尸脚上穿着一双锃亮的黑皮鞋,下身穿着一条灰色的毛呢裤子,上身则穿着一件同样颜色同样布料的中山装。
也正是这死尸身上的装扮让我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我认识他!”
瞪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冰冷的尸体愣了半天,我不知不觉的竟然举起了手,伸手指着躺在地上的尸体,最后竟然脱口喊叫了出来。
原本大家伙围着尸体都在互相交头接耳的彼此议论着,当听到我喊叫了这么一声之后,偌大的小礼堂之中,猛然的就安静了下来。
“这不到栓柱家小子吗?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没有意识到有人在对我说话,直到问话的人再次提高的嗓门又向我问了一句之后,我这才回过神儿来。
“你认识这人?那你说说这是谁?”
我循声这么一瞅,原来向我问话的是村里的治保主任,治保主任的旁边站在村长和支书,此时村里的三巨头都瞪着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认得他......我......我不知道他是谁......”
“你小子胡说八道个甚呢!”
我这刚前言不搭后语的念叨了一句,就感觉自己的后脑瓜子上被人猛地拍了一巴掌,随即我老爹诸葛栓柱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大家伙别听这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他认识个屁,这昨天挨了一脚板子怎么还把脑袋给踢坏了咋的?”
躺在地上的无头男尸,我的确是认识的,脚上锃亮的皮鞋,身上穿着的衣服,这些都向我清楚的表明了,地上的男尸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将我从戏台子之中搭救出来的那个神秘男人。
因此,听我老爹这么一说,我顿时犯了浑,一梗脖子又要开口说话,只是没等我开口,手上却突然的被一只小手攥住了。
我回头一瞅,正看到刘夏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见刘夏对我摇头,我随即就冷静了下来,虽说我肯定了这具男尸就是之前将我搭救出来的那个神秘男人,但是正如刚才我回答治保主任所说的。
我认识这个神秘男人,但是却又真的不知道这个神秘男人究竟是谁。
之前搭救我出来,神秘男人的脸上戴着面具,现在死了更是连脑袋都消失不见了,我又如何能说出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呢?再说下去也只能是给我和家里找麻烦而已。
想明白这点,我终究还是啥话都没再开口往出说,干脆默认了刚才我老爹所说的,自己是被二愣球踢坏了脑袋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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