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寻找毒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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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邪依旧摇头,面露难色:“我现在还不能查清是什么毒,不能对症下药。”
“什么?中毒?”一直站在门外的田氏,听到风无邪这样说,整个人都吓傻似的站在门外。
“那我的孩子,还能有救吗?”
风无邪最看不得这样的场面,身为医生她只能是尽全力,但却不能对患者说出她到底能不能救。
这种无力感让风无邪感到有些挫败,但她还是极力的安抚田氏:“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田氏也知道风无邪尽了全力,含着热泪点了点头:“大人,民妇信你。”
说着说着,眼圈不由的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现在已经日上三竿,风无邪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昨天夜里本就没有吃好睡好,又经过了这档子事,大家都有了疲累之色。
风无邪对着田氏道:“不知田家娘子可会做饭?”
田氏猛的点头,似醒悟了过来:“会的,会的,我这就去做。”
恋恋不舍的看了孩子一眼,田氏出去把缸时唯一的米拿了出来,准备淘米煮粥。
趁着这会儿功夫,风无邪才坐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破败的家,屋子顶露着风,门窗早已经残破,门口挂着几条鱼干。
从进来到现在,风无邪都没有看到这个家里的男主人,想必是不在了,只有田氏和孩子相依为命。
也难怪她那么拼命护着自己的儿子。
风无邪心有不忍,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塞进了田氏的手中:“去买些干粮回来吧。”
田氏的面上露出窘迫,连连道谢:“谢大人体恤。”
随后拿着银两,出了门,不多时便买回来了许多的馒头和一些蔬菜,她的确是持家的能手,手脚利落,淘米洗菜到下锅,没有让任何人帮忙。
见风无邪坐在屋内守着孩子,田氏心中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用最笨重的表达方式,用家里唯一的茶壶,给风无邪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了她的手边。
“大人,喝些水吧。”
风无邪回头冲她善意的一笑,把碗接了过来:“这些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田氏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细细的回想:“时间不算太长,大概是几天之前。”
“几天?”风无邪反问。
“十多天吧。”田氏也不确定。
“那最初可有什么症状?”
田氏想了一下,答道:“刚刚开始的时候,孩子只是拉肚子,然后高烧不退,说胡话,到后来虚脱无力,脸色蜡黄,再后来就开始吐黑血,非常的吓人。”
一想到孩子那吓人的样子,田氏就又心疼又恐慌,她捂着胸口,有些后怕的道。
风无邪陷入了沉思,这些都是典型的轻微中毒的样子,只不过是后来毒发了,这才压制不住。
可是让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转微中毒,会逐渐的变重,人的肝脏都有解毒的功能。
如果只是轻微的中毒,像拉肚子,通过肝脏是会自动排除的,怎么这些孩子会越来越严重呢?
而且,看田氏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这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风无邪抬眼望去,只见几个待卫捂着肚子,满脸痛色,正往茅房奔去。
风无邪也没有多想,只当以为他们是着了凉。
院外传来了脚步声,君夜离提着大包的药材进来了,交到了风无邪的手上:“药材都买齐了。”
风无邪接了过来,闻了一下,点了点头:“不错,这些药材的成色都非常好。”
将药材交到田氏的手中,风无邪对她道:“把药煎了吧。”
田氏自然知道这是救她儿子的药,忙接了过来,去了灶间。
“田家娘子,你可知道那些中毒的孩子,都住在哪里吗?”风无邪问道。
田氏一边清洗药罐,一边回答:“知道的,我们都是下河村的人,他们那几家就住附近。”
隐隐的似要抓到什么,但也只是片段,风无邪又问:“都是你们村的?别的村子没有中毒的吗?”
田氏摇了摇头:“没有,说来也真是奇怪,为什么倒霉的是我们下河村的呢?上河村一个中毒的都没有。”
风无邪细想了一下,便往门外走去,回头对君夜离道:“你同我一起去看看。”
君夜离正求之不得呢,快步跟上了风无邪,两人骑了一匹快马直奔出了村子。
现在是上午时分,阳光很足,四周一片明朗。
风无邪仔细的查看着地形,两人一前一后行走着,渐渐的走到了村外的小河边上。
河水哗哗的流淌,直奔下游而去,可是风无邪却也看出一些不对劲来,这河水清澈见底,可是岸边上却有许多的死鱼,就连岸边的芦苇也成片的枯死。
“这水不太对劲啊。”君夜离喃喃的道。
“是啊,这水肯定有问题。”风无邪翻身下马,走到河岸边上,拿出水袋装了一些水进去。
仰头就要喝,却被君夜离夺了过去:“大人,此水有问题,你怎么还要喝?”
风无邪有些讶异他的速度,能在眨眼之间夺了她的水袋,这个小待卫恐怕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吧?
风无邪起了试探他的心思:“那好啊,你把这些水喝下去。”
冷冷的盯着“黑虎”,如果他敢不喝,就说明他的确有问题,可让风无邪没有想到的是。
他居然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抬手就把水灌到了自己的口中,风无邪急忙把水袋抢下来,有些恼怒的道:“你傻啊,明知道水有问题,还真喝?”
“不是大人你让我喝的吗?”君夜离故作委屈,心里却像涂了一层蜜,一直甜到了心里。
被他的话一堵,风无邪有些郁闷的瞪了他一眼,从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丸,递到了君夜离的跟前:“快,把它吃下去。”
君夜离接了过来,把药扔到了嘴里,开心的道:“谢大人赐药。”
虽然他的嫌疑排除,但风无邪却还是感到无比的糟心,翻身上马对着君夜离道。
“我们去上河村看看。”
调转了马头,两人又直奔上河村。
与下河村不同的是,上河村的河水也是清澈见底,但河中的鱼虾却没有死亡,而且岸边的芦苇也长的很是茂盛。
风无邪还发现,上河村的水流与下河村的根本是两条不同的水源,也就是说,这两条河分别是由两个源头发出来的。
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上河村的水是干净的,下河村的水是有毒的,只怕是有人,在下河村的水源上下了毒。
突然之间,风无邪想明白了,下河村的人经常饮用这条河的水,这才慢慢的中了毒。
而孩子的身体本就比大人弱,他们的毒积累在体内排不出来,又经常饮用这条河的水,再加上他经常吃河里的鱼,毒才会越积越多。
风无邪抬眼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正准备打马回去时,却见君夜离一脸虚汗,似是疼痛难忍。
知道他是喝了河水才会如此,风无邪的心中滑过一丝不忍,四处看了一下,对着他道:“要是疼就别忍着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去那边方便一下吧。”
风无邪的小手一指,指向了河边的芦苇丛。
她发誓,她是真的体恤下属,可是看“黑虎”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风无邪眨了眨眼,怎么感觉他像是生气了呢?
“不用,属下,忍得住。”君夜离的腹中疼痛难忍,身体都开始打摆子了,但还是逞强着道。
开什么玩笑,如果在这个女人的面前露怯,他这一世英名,到底还要不要了?
风无邪坏笑两声:“行,我看你能忍到几时,死要面子活受罪。”
说完,便打马离去,只留下原地疼的直冒冷汗的君夜离。
君夜离晃了晃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腹中的疼痛,可是没有想到那毒竟然如此刁钻。
就算是他不想,也疼的让人抓狂。
好不容易回到田氏的家里,这次不用任何人提醒,君夜离就主动的钻入了茅房。
看得白枭一愣一愣的,君夜离这么狼狈的样子,他可从来没有见过。
“怎么样?药喂下去了吗?”风无邪进屋,便闻到一股药香味,问田氏道。
田氏笑着点了点头:“回大人,孩子已经喝下药了。”
风无邪走上前,摸了一下孩子的脉搏,发现脉像已经较先前沉稳了许多,那就说明她的药是对症的。
毒素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外排,只是能不能除根,这点风无邪还没有把握。
看了眼屋外,君夜离正有气无力的坐在外面,风无邪的心中不忍,便将汤药盛了一碗,送到了他的手上。
“快喝了吧,刚刚的药丸只能压制你的毒,却不能解,喝了这汤药能让毒慢慢的排出来。”
君夜离看了风无邪一眼,伸手将药碗接过,一饮而尽。
“把这些药,给兄弟们分了吧。”风无邪把剩下的汤药交给了白枭,由他分发了下去。
昨天晚上他们都吃了鱼,不然不会闹肚子的。
风无邪回到屋内,细细的思索着,现在她的心里有很多的疑惑,为什么整个下河村的人都吃这条河里的水。
偏偏大人没事,就小孩子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