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除了我和玉虚师兄外,王瑜的魂魄、冲进院子里来的王腾越和炎无思表情各异。
王腾越和炎无思是满脸欣喜外加惊奇,其实别说他俩,刚才我那术法的威力,连我自己都被惊到了!
而王瑜就不一样了,惊讶中带着不安!他跟冉娅的情况有点像,纵然此时已经修为尽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魂魄,但毕竟他的阅历和见识还在那,明白此时自己的境况。
如果此时我们不管他了,那他肯定就这样永远游荡世间了,跟一个普通的孤魂野鬼没啥区别。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他那肉身,可是他自己亲手给毁得不成样子了的……
“太乙宫王腾越,拜见前辈!”
“游方石匠炎无思,拜见前辈!”
微微一愣后,王腾越和炎无思忙着向玉虚师兄行礼。
玉虚师兄为人谦和,跟着回礼后连连谦虚道:“我是十五的师兄,虽然虚长你们几岁,却不敢当你们的前辈!我们九宫门除了四大先生外,都是不论辈分的,跟你们也平辈相称得了!”
“早就久闻戚师叔说起过太乙宫王师弟的大名了,今日得见,风采更甚大名,实在有幸!”
“炎师弟乃是华夏封镇世家传人,今日得见,也是着实幸会!说起来六十余年前,我和令尊在大理跻歇岭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王腾越和炎无思都有些受宠若惊!玉虚师兄乃是九宫门的住持,自然是跟戚先生一样的名满天下,得他如此盛赞,自是极为难得的!虽说九宫门此时已不存了五年有余,但想来外界并无几人知晓吧,再说玉虚师兄的修为,刚才他俩可是亲眼目睹的!
客套完毕后,玉虚师兄双手一抬,那小庙的院墙上立即便多出了几支火把,将周围照得更加亮如白昼,接着他才又折而问我:“十五师弟,现在你想作何打算?”
我即使刚才大显身手,着实威风了一把,但此时真的还有些麻烦:
回魂吧,刚才我施术引了两道灭魂天雷击在了自己的肉身上,王瑜的魂魄从我身体里钻出后两雷击空,但那雷术威力不击到灵魂,是永远也不散去的。换句话说,现在如果我回魂,魂魄立即就要承受自己所施天雷的打击!不但我,任何魂魄现在上了我的身,也都是一样的后果。
我自己引的雷,威力如何我最清楚,要是现在回魂接受打击,我这些年来的修为恐怕就全废了……
但我也总不能就这样耗着呀!我以这魂魄状态,做上个三五天甚至是三五年的“野鬼”倒没啥问题,但我那“植物人”的道体要是三天不吃不喝,估计也就得彻底枯萎了!
所以听了玉虚师兄的发问,我只得一阵沉默……
“十五,你忘了师兄当初跟你怎么说的了?道法自然,要的其实是道心自然!只要守住一颗道心,肉身不重要、魂魄也不重要!”
正当我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脑海里忽然传来了一丝玉虚师兄的意念。
我愣子一下后立即就反应过来了,当着王腾越和炎无思的面,玉虚师兄不好对我明言,所以便仍旧以意念来点化于我。
他这话也让我心头一阵轻松!既然如此教导于我,我觉得问题好像也没多严重,至少他应该是有办法的。而且我此时除了豁出去,好像没有第二个选择,大不了就跟玉虚师兄一样,做个世间的鬼修者,继续自己的修行路吧!
王腾越和炎无思也知我此时情况的严重,跟着我一起默然不语。
在故作深沉了一下后,我忽然抬头坦然一笑道:“玉虚师兄,我的事并不重要!身为老君传人、姬仐师尊的弟子,一切自有天定!倒是现在,请师兄和王道长、炎四爷一起,帮助我一起把谭掌门他们的事处理一下。”
玉虚师兄满意地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如此甚好!还有这个一阳道长,毕竟也是道家正宗、张大天师门人,总归得好生安排才是!”
看着王腾越和炎无思都向我投来钦佩的眼光,我心下很是有些得意!
王瑜的魂魄不敢飞走,因为那样的话他可就真的没救了,所以被玉虚师兄放开之后,他就只一直战战兢兢地呆在原地,话也不敢插上一句。直到此时听了玉虚师兄的话,他终于忍不住了,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跪下大声求饶:“老前辈福生无量!如能让我还阳存世,我王瑜定当痛改前非,虔诚地重新修行济世!”
我冷眼看他喝道:“你自己坏了自己的金身,却还来指望我们圆你的白日梦,可能吗?”
谁知王瑜此时失去法力后,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了,对我的喝斥无动于衷,只是连连向玉虚师兄和王腾越、炎无思磕头不已。
“十五,我看出你身上有密宗法力和传承,那你应该最懂佛家慈悲为怀的真谛!你看着办吧!”玉虚师兄不理会王瑜,也没给我具体的指示。
不过他随后说了句:“这里以你为主,我相信王、炎二位师弟也定当会尽力而为的!”
我心里感慨,思虑了一下后,对炎无思说道:“炎四爷,劳烦你到我们来时的路上,去把我……我的朋友冉娅接上来!她之前受了这一阳道长的一点术法,被镇在那里了!”
虽然有点冒昧,但叫炎无思去把我一直牵挂着的冉娅接上来,显然是最合适的选择,再说不把她叫上来,我怕时间长了她以为我有什么不测,做出什么傻事。
炎无思倒很乐意,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后,转身去了。
我接着请王腾越把谭一智的肉身搬进了院内,然后对着圆月大声叫道:“一生二生三四五,正道邪法化为土!一请天解师,二请月退祖,三请茅山张天师,速速解临来解退。李老君急急如律令!”
念完这解封口诀,我手向着太清门的那方大印一指,之前王瑜盖在上面的符纸飞起,火光一闪便自焚化。
与此同时,谭一智、鬼王和阎莫爱三道身影从那方大印里飞出。
谭一智也很有些本事,魂魄出来后自己立时便回魂入身,跟着起身抢过大印便奔到王瑜的魂魄身前,高高举起大声叫道:“叛徒,今日让我来受那因果,打散你了吧!”
王腾越忙抢身上前,单手阻拦道:“谭掌门,一阳道长已经罪有应得,成了这般模样,十五都已饶他了,你何苦又再伤那份阴德呢?”
谭一智怒意只是难消,但见王腾越出面相劝,又见玉虚师兄和我都在旁边看着,哼了一声后才将大印装入怀中,转而上前向玉虚师兄行礼致谢。
鬼王见状后却身形一闪,一把将王瑜魂魄抓在手里,大声笑道:“所有因果由我来担负吧!你刚才想要灭我,此时我以牙还牙,正好用你来弥补被你打散的元气!”
玉虚师兄不及向谭一智还礼,连忙出声道:“听闻我戚师叔说起过,说在这南疆见到了当年英勇神武的窦神宝窦将军。想当年将军虽以宦官之身,却成就了华夏安定之大功,何等的威武!但却落得个被封镇在南疆鬼道、做个孤魂的下场,想来还是因为将军当年杀孽太深、心胸稍窄之故呀!”
鬼王愣了一下,慢慢放开王瑜后,喃喃说道:“想不到我不主动袒露身份,华夏竟也还有人能记得本官!罢了,华夏大能之人到处都是,我还是回我的黄土堆去吧!”
见他身形一闪便要离开,玉虚师兄却忽然抢上,两道虚符盖了过去,同时大叫道:“窦将军留步!”
我和王腾越也都是一惊,齐声叫道:“不可!”
鬼王在我的印象中不算太坏,虽然想过要害我,但毕竟就那么一次,后来我有意无意间向阎莫爱打听过,他真的没有害过活人,而且这两天以来,他可以说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王腾越对他应该更为了解,所以才会出声。而令我紧张的另一个原因,是鬼王离去时是携着阎莫爱一起的,玉虚师兄那两道符纸也是分打向两鬼。
玉虚师兄的法力我已经见识过了,那符纸要是打实了,鬼王倒也不说,但阎莫爱必定当场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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