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内心的焦急无法用言语形容,差不多是像个疯子一般地又冲下楼来!
我敢肯定是谭一智搞的鬼,虽然他一直跟我们在一起,但他能找来鬼王这样的存在帮忙,难道不能再找其他的人或者鬼物来趁机掳走冉娅吗?
其实谭一智这一夜对付越寇阴兵时非常的卖力,他那举动是让我非常感动的,如果他不这样来针对于我的话,我很可能放下以往的恩怨,好好找他相求还我阎莫爱的事。
可他既然如此,那我就算拼了小命,也要找他讨回公道!最重要的是,我要救回冉娅和阎莫爱。
但是等我冲来楼的时候,谭一智却已经离开了,只剩王腾越和炎无思还在楼下交谈,看样子是在等我。
我没跟他们打招呼,直接就往我家的那个方向跑!我想好了,先把家人的安危确认,再把他们安排好,然后便去准备几样东西找谭一智算账。
至于如果找他我倒不急,因为他既然参与了之前与阴兵作战的事,我相信在彻底了结之前,他是不敢擅自先离去的,怎么说他都还得考虑因果问题吧?而阴兵压境之事,我感觉不会就这样算完。
王腾越却几步赶上我,用力扯住后劝道:“十五,现在其它的事先放下,赶紧随我去打坐恢复身体要紧!”
他以为我是担心家人安危,接着又说了句:“放心吧,你父母他们全家我都已经安顿好了!送了一小对炎四爷的镇宅石狮过去,就算是十煞攻宅、阴阳加害,都绝对是可以化解的。你合格特殊,冒然前去反而不好!”
炎无思也上前插了句:“是呀,你最好少去我敕请镇封的地方!你们老村子那里呀,昨天你去走一趟,天都没黑便有两只岩羊闯进了村去,倒便宜了那个婆娘。”
我不好意思说担心的是冉娅,只回头问王腾越:“谭一智那个恶道呢?他上哪去了?”
“恶道?”王腾越好像很诧异的样子,帮着谭一智辩解道:“他是太清门掌教,乃是正宗的茅山道士。而且他来到这里察觉天地之气异常后,立即就跟我一起携手……”
我有些愤怒地打断道:“告诉我他现在去哪了?”
不等王腾越回答,我的后脑上忽然就挨了重重的一下,两眼直冒金星……
被暗算了!
一道意识很快传到脑海后,我立即在心头念了四个字:灵台清明。
活人在睡眠、昏迷等没有意识的时候,虽说三魂能紧附于身,但如受到特殊的攻击特别是阴邪的刻意攻击,那很容易中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都是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中邪撞鬼,也有很多人都会在睡梦中莫名失魂的原因。
所以在被暗算的时候,我会立即运起法力,尽量守得一丝清明,这样的话才不怕被人不明不白地加害!
但挨了那一下击打后,至少表面上我是当场就昏过去了,并且看上去是意识尽失的样子。而实际上我还醒着,周围的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能第一时间知晓,并且我的法力也并没有随之消失。
“他情况不容乐观,年轻人又都是那生牛犊子的脾气,跟他多说只会耽误了他恢复的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好好先睡一觉!”打昏我的是炎无思,听他的语气,好像打我反倒是为了我好。
王腾越“唔”了一声,单手抱着我一边走,一边有些不解地应了句:“说起来这次能压住越寇阴兵,谭掌门的功劳当数最大。不知十五以前跟他有什么过节,看起来竟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炎无思长叹一声后不再言语,跟王腾越一直前往到镇子后山的一个小庙,两人将我安置了横放在三个蒲团垫成的“床”上后,便也各自坐在门边,对着初升的太阳运气打坐。
我感应了一下,这里正是昨晚被我灭掉那三尊小神的本庙,只不过他们神气被王腾越配合着我给打散,神像本体也被人给打得稀烂了。
说起来在这种地方休养,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此地神灵被毁,估计除了上天神尊及几个当事人以外,暂时还没有其他的人或者鬼物知道,至少不必担心在这神灵之地会有人来对我们不利。
因此在确定了炎王二人都是在打坐静养后,我便也安心地凝神睡去。此时我没办法让自己的身体醒转过来,干着急也是无用!而且那头火气过后,我意识到算去找到谭一智,这个时候以我的法力恐怕也无法跟他对抗……
我是被喉间的一丝苦凉感刺激酒杯的,身体的知觉恢复后刚要睁开双眼,后腰处却传来一阵轻微的麻痒,虽然不疼,但却让我动弹不得,连眼睛也睁不开。
“十五的情况不容乐观,总的来说还是受他九宫门的借力术法所累,恐怕不静养上三天三夜,是没办法醒过来了!至于他的法力嘛,我看怕是得有个三五年才能复原。”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正是用手掐我后要的人所说。
我听着那显然不是好消息的声音,心里却是一阵亲切和坦然,因为说话的人是两年未见的胡幺儿。有他出现,我相信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况且我自己有感觉,我根本就已经全部恢复了。
我所紧张的,是他用手掐住令我继续“昏睡”,显然不想让人知道我其实已经没事了,看来还有什么危险没有消除。
只听王腾越叹了一声:“胡医生都这样说,那这娃儿也确实是累伤了!唉!小小年纪就不得不为守护我华夏安危、继承我华夏传承而受这些劫难,也真是难为他了。要是有什么差错,别说戚老头那,就是对鹿善人家,我也不好交待呐!”
胡幺儿也跟着叹了一句后,安慰王腾越:“命由天定!他这道体道魂之身,本来就是三步一难、五步一劫,有些事情怪不得你!况且因为你家兴良那事,我听戚老头说呀,十五对你还满是愧疚呢!”
一边的炎无思接话道:“那阴兵的事,凭我们几个真的没办法处理,拖一下倒好像不成问题!但这事情呀,我怕的是越拖时间长,煞气和怨气的积攒越快,到时候怕是要走上极端呀!所以胡医生你尽量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这个小鹿先生快一点醒来。”
意外的是王瑜也在,他也跟着也开口了,先是问炎无思:“难道凭我和太乙宫王掌门,都无法化解这份灾厄吗?”
不等炎无思回答,他又接着问胡幺儿:“不是说死鬼在你手上都能复活吗,鹿十五也就是法力用得过了一点,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炎无思没有回答,但从几人的叹气声听来,他应该是点头回应了。
胡幺儿却照实回道:“要不是两年前我在可汗坟出了点意外,要治好他这点小问题也不是难事,现在就能让他活蹦乱跳地跟你们一起去扫除阴兵和煞气。可是……这说起来不仅我,当初我们那群老伙伴,又有哪个在两年间恢复到以前了?否则也不会对自己当年战斗过的地方出现阴兵,也只能坐视不管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胡幺儿接着说:“我虽然身为医门,但得罪的人鬼神灵都太多,如今还不敢露面,所以帮不上你们了!王道长,十五这娃儿是你的不记名弟子,他就只能托付于你喽!”
说着他轻轻地放开了我的后腰,似乎很是不舍地拍了拍我的额头,然后便起身告辞。
我身体恢复自由后,有些迫不及待地便想抱住这个恩人叙旧,但他在我头上拍的那几下,让我猛地想起在红苗寨时,有次他教导我遇事要多用脑,当时他是这样轻拍我的脑门。
所以我便继续装作沉睡的样子,但心里却是万般警惕,各种口诀流转心间,将法力运了可以随时随地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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