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娅的身体很冰冷,让我感觉像是一块冰压在我的身上!不对,应该说是一团雪压在我的身上,因为她的身体虽然冰冷,但是却非常柔软……
我的身体是真不能动,在她压上来之前,心头默默念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这是一段《清静经》的内容,待得一段念完时,感觉嘴腔已能动弹,忙伸出舌尖……
我可不是在迎合嫂嫂,舌尖伸出后便用力一咬!心头继续念道: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待得她的舌头撬开我牙齿时,我一口舌尖血便向着她的嘴里灌去。
冉娅“唔”地闷哼了一声后忽然僵住,惊恐地看着我的眼睛。与此同时,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一个老头急速冲了出来,嘴里大喊:“急急如律令!”
老头语毕之时,人已一大步跨上床来,手里一道黄色纸符盖在了冉娅的后背……
冉娅趴在我的身上不动,只有眼睛骨碌碌地转个不停,脸上除了惊恐外,还有深深的愤怒,看得我后背直发凉。
大家没有听错,我没有突然变神经病!我们不是在演鬼片,而是真正的在做法事。这种事一般我们不说,因为说出来只会被人认为我们是疯子!我也不是非要大家相信,只是在讲一段自己的经历而已,相信的人看下去或许会有收获;而不相信者,权当茶余饭后的故事来看就是。
在这里先交待一下我们的身份:从卫生间里跳出来的这个老头叫戚棋,是一名“先生”;我姓鹿,叫鹿悟仕,小名十五,是老头的徒弟。
我说的“先生”,指的是某一群具有特殊手艺的人,通俗一点就是会玄学的人!如大家熟知的“阴阳先生”、“地理先生”、“风水先生”、“木匠先生”、“石匠先生”、“算命先生”……
而我们这个职业是最不为人所知的,叫“借命先生”。
可能有人会有疑问,说木匠、石匠那样的手艺人,怎么也跟玄学扯上关系,如果你这样认为那就错了,别说木匠、石匠,就是唱戏的、剪纸的、书画的甚至像我嫂嫂目前这样做皮肉生意的,也都是有祖师爷的!
闲话少说,这些我后面会跟大家详述,还是先说我们这次做的法事。
从我拨打塞进房门来那张卡片上的电话开始,后面发生的都是我们师徒提前预谋的事,而且之前我们为此准备了好长时间。刚才嫂嫂说我胸口画的东西,便是我师父事先给我画的一道驱魔定魂符。
我们做这些的目的,只为了探查一件事情:这里是不是有传说中的续命天师?而且,我们是这家知名连锁酒店的总经理请来的。
说起这家酒店,开业后生意非常火爆。当然,除了本身具备一定知名度外,和他们的管理有方也分不开!但近年来却怪事连连,很多入住过该酒店的人特别是单身男人,都在离开酒店不久后暴毙。
那些人虽然不是死在酒店里,但无一例外都在这酒店里入住过,最长的没超过三天便突然身亡,最短的一个是刚出酒店门便倒地不起。
而且,他们死亡时的情景一模一样,都是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像灵魂忽然被抽走了一般,连最专业的法医也判定不了他们的死因。
这样一来,公安机关便怀疑到酒店头上,但前前后后查了很多次,还请了京城的权威专家过来测过空气水质之类的,却始终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最后的结论就是与酒店无关。
尽管如此,酒店的生意开始受到影响,直至最后是一落千丈。那总经理也曾请了些风水先生和道士和尚过来,从我们说的迷信方面来解谜,但当今社会,招摇撞骗之徒甚多,反正没把问题解决不说,连来酒店作法的和尚都死了一个。
也不知总经理最后经谁介绍,赶到了千里迢迢之外的南方边境找到我师父,许下重金求我师父给他解难,于是我俩就随他赶来了这个大都市。
用我师父的话说:我一天天地长大了,该出山弄点钱来讨个老婆,否则以后没人给他养老。但我却知道,这次出来他主要还是为了我的事……
话说我师父跳下床后,我那《清净经》也默念完毕,赶紧用力将嫂嫂推开,一边跳下床一边大声叫道:“师父,别伤害她!这人是我那失踪的嫂嫂!”
“我又不瞎,你那个傻子哥哥成亲时,还是我去做的司仪,难道你认为我老眼昏花了不成?要她不是你嫂嫂的话,我会等你和她眉来眼去磨磨蹭蹭?早就出来一道七星符,直接让她还命于人了!”
师父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个帆布挎包,从里面取出一盒朱砂和一支毛笔,对着我喝道:“没被迷晕过头吧?想要救她,就赶紧给我把舌尖血吐一口过来。”
我低着头讪讪地走过去,把嘴里混着唾液的血液吐了一口在朱砂盒里。
师父嘴角微动,对着冉娅低声念叨了几句后,开口向她说道:“还不快快坐起,难道还真想躺到时间满了骗小叔子的钱不成?”
冉娅面无表情,但还真的就木然地自己坐起身来,端正地坐在床沿上。
师父左手抬着朱砂盒,右手拿着毛笔,一步跨上床盘腿坐在冉娅背后,向我吩咐道:“十五,过来把她的衣服掀起来!”
我的手有些颤抖,转过头后才把嫂嫂那件紧身T恤向上一直拉到腋窝……
“命由天掌,形归我控!奉李老君旨,急急如律令!”
师父将手里毛笔蘸上朱砂,开口一边哼唱一边向冉娅露出的后背上画去,待得哼唱完毕,一道追魂符已画成。
见我仍撸着嫂嫂的衣服,他跳下床抬起脚作势轻轻踢来,轻声笑道:“小兔崽子,还真长大想女人了!赶紧给我起来走人。这要是迟了,我倒没啥,就怕你小命难保喽!”
我心头一惊,忙把嫂嫂的衣服拉下来整理好,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她衣服后背上的符纸撕下来装好。
符纸拿下后,冉娅忽然慢慢起身,先是对着我师父低低叫了声“戚先生”,随后一脸不相信似的看着我问道:“你……你是十五?”
我差点没忍住掉下眼泪来!想当年我卧病在床、我这个嫂嫂生我侄女的时候,可是宁愿让自己女儿喝面汤,却把母乳用来给我补充过营养的!但我刚才却对她动起了邪念,差点还误了师父的正事。此时见她认出了我,叫我怎能不惭愧和动情?
但师父却没给我时间在这矫情,把挎包扔过来后直接喝道:“有什么话出去再说,一会她的正主来了,谁都讨不了好处!”
急急出了房门,钻进电梯下楼来的时候,酒店大厅里已经只剩一个睡得像猪头的保安,根本就没看见我们,倒是吧台那伸出个服务员的头来叫道:“娅娅,外出过夜加500,你可别又让人占便宜喽!”
冉娅倒还算正常,回头笑道:“不会了!再那样下去,我这个月换苹果的计划又得泡汤!”
可能是怕被看出异常,她回了后还主动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显得和我很亲昵的样子。
我有些感动,因为我知道嫂嫂现在属于半迷状态,虽然会听我师父的话,但意识还是足以控制自己的!这时候如果她要是出卖我们师徒,那可就真有麻烦了。
酒店门口刚好停有几辆的士,我们上车之前,师父又交待道:“回到家之前,你俩谁要是敢发出一点声音,就算是口画的东西,便是我师父事先给在飞机上,我也直接砸开窗子把你们给扔下去!”
出租车直接到虹桥机场,我们先坐飞机到昆明巫家坝机场,然后再转长途客车,终于在第三天凌晨回到了家乡。我和冉娅真的没出过一点声,途中一切都是师父安排,但这一路上除了吃饭和上卫生间外,我几乎就没放开过嫂嫂的手!一天两夜,脑海里就只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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