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试探了许多次,每个人轮流上前勘察,终于确认我的感觉并不是幻觉,那潭水的温度低得惊人,甚至比我曾经去过的一些冻库的温度都还要低得多。
新疆几乎每个城市都有很多的冻库,冻库与冻库自然是有区别的。冷冻牛羊肉等肉食品的冻库温度当然要低一些,还有一些冷藏水果等保鲜为主的冻库温度就要适当高一点。
我是几种冻库都去过,没到春节,各家冻库都会对外大量抛货,那也是购买年货最火热的时段。以前我每年都会和赵凯开着车满城疯跑,然后为乘客运送着一车又一车的年货,可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如此低的温度!
我仅仅是在潭水边的地上坐了大概几分钟,浑身已经是忍不住的哆嗦个不停,要不是田甜看我脸色苍白,眉宇间还挂着冰霜的把我往后拉开了几米,我估计自己非得活生生的冻死在这黑得惊心动魄的潭水边了。
基于潭水的温度,肯定是不会有人想着从水里尝试离开这该死的溶洞。问题来了,让人悲催的是,连我在内,我们反复细致的核实了两个溶洞的情况,三个外勤没有偷懒,他们结论是正确的,这相连的两个葫芦洞并没有隐藏的出口。
这一次我们不再奢望能够在溶洞顶部再发现另一个岩洞,道理非常朴素:陵鱼无论是不是地球界的产物,它终究有着鱼的称谓,陵鱼是没法飞天的。太过艰险的地势也并不适合陵鱼那小胳膊小腿攀爬,而且陵鱼一出动就动辄几十上百,也不可能排着队咬着牙一个个去爬山,它们必定有它们的出路。
“大家都别急,我们已经走到这里来了,不管前面还要遇到什么危险,我一定会把大家带回去的。”田甜安慰着大家,以免气氛太过压抑到人崩溃,这种封闭式环境是很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我知道这女人其实自己内心也是焦躁不安却还在宽慰我们,嗯,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领导吧。
“大家先休息几分钟,想坐的坐,想躺的躺,聊天也可以,但是要聊一些开心的事情。何冲,我们再走一走,琢磨琢磨,保不定忽然就想出了办法,你脑子灵活,多转一转。”安顿好三个筋疲力尽的外勤,我都得承认他们的确应该休息进食了,这一路他们开路断后真的是非常的辛苦。
呃,现在当然是只能休息,进食就还得忍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三个外勤选择一个远离潭水的地方,坐在地上靠着岩石闭上了眼睛。说实在的,累到这个程度,没有人还想说话,更别说肚子还不停地“呱呱”的叫着,前胸贴后背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
我愁眉苦脸的走在田甜身侧,这女人真是经受不起表扬,才在心里赞扬了她几句,转眼就盯上我让我跟着她走一走… …走一走有什么意义,难道走一走我们就找到出口了呃… …我脑子灵活,你真的不认为你这是在讽刺我吗,古人说得好啊,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我要脑子灵活得能够无中生有的找出一条路来,我还开黑色干嘛!我还不如专门到神农架呀、大兴安岭这种原始森林里面捡客,那种情况下救助几个人出来人家恐怕非常舍得给钱吧?
这是必然的嘛,没谁希望去森林探个险,旅个游就埋骨在里面的,钱再多也得要有命去花,否则那钱和冥币有毛的区别啊… …
“你认为那些陵鱼是怎么离开的,何冲?”走到葫芦洞前后相连的地方,田甜忽然停下脚步,身子微微后仰,靠在山壁上,她的声音一下低沉了许多:“要是我们真的死在这里,你有没有什么心愿呐,何冲?”
“废话多了吧,我给你说,那些个陵鱼能够出去,我们就一定能够出得去。”听到一直非常坚定的女人猛地消沉到绝望的境地,我一下偏过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难道她叫上我走一走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么简单吗?这样有意义吗?
要说的话,最该泄气的不应该是我才对吗… …田甜和三个外勤都是经受过非常严酷的训练,就算挨饿受冻也比我熬得久好不好… …我都咬紧牙关顶住压力,你田甜突然给我来上一个颓废主义,这种做法不恰当呢?
烦躁的压低嗓门骂了她两句,田甜却目光呆滞的看着山壁上的某一个点,根本没有任何反应。我气坏了,真的被气坏了,这女人,我差点气得笑出声来。
“何冲,我给你说啊,陵鱼们就是从那潭水底进去这里的,真的。”我真在心里盘算着如何给这女人做通思想工作,她却幽幽的叹了口气,持之以恒的打击着我的决心和信心:“我们根据一路上勘察的线索,基本可以证实陵鱼就是跳进潭水离开的,所以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撤走上百的人手。”
剩下的她不说我都知道,潭水超低温,陵鱼不知道使用了某种方法隔绝或者避开了低温的伤害,但不管是什么办法我们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因为那是我们现在无法做到的难如登天的难题!
田甜说完这句话陷入了沉默,她说得很有道理,我无言以对。心里也没有了劝解她的兴致,我连自己都没法说服,又哪里还能理直气壮的反驳她呢!
良久,我重重的吸了口气,又用力的吐了出去。再难都比等死好,我还年轻,除非是真的倒下,否则我绝不甘心就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腐烂、看着自己身上爬满蛆虫,看着自己慢慢的变成一堆白骨,哪怕是回头想办法驱逐那该死的鼻涕虫我也要离开。
“是不是你们心里都清楚,只是你瞒到现在瞒不过去了才告诉我?”再次吐了口气,看着田甜在我的问题前面无声的点着头,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就升腾了起来。一把抓住这女人的胳膊,我也不管是不是勒痛了她的手,我一边朝着葫芦洞的内洞走去,一边大声的吼着:“现在我们还有两个办法。第一就是叫醒杨琪琪,她有仙力傍身,总归会有一些办法;第二就是原路退回去,不就是鼻涕虫嘛,我就不信活人还被尿憋死,我们去弄死那该死的鼻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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