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他这番话说得,听上去还是挺真心实意的。
“我明白。”我回了胡惟庸这么一声。
在新店子里看了一圈之后,胡惟庸便跟我和易八告了辞,然后离开了。
“我就说怎么咱们搬了新店,芍药姐是那么一副如此不爽的神情。原来闹了半天,咱们这新店,本该是属于她的啊!”我对着易八说道。
“这一下,我俩应该是彻底把芍药姐给得罪了。”易八说。
“得罪了就得罪了。”我接过了话,道:“这个店子,咱们好不容易才拿到手上,再怎么也不可能拱手相让,将它让给芍药姐啊?”
入夜了,天慢慢地黑了下来。还别说,街头这里的人确实要多一些,这才入夜没多一会儿,街上便出现了好几个行人。大晚上的来古泉老街,他们自然不是来闲逛的。出现的那些家伙,最终全都进了店。
有人来了,进来的还是一个妹子。这女孩打扮得很时尚,从她的穿着来看,像是个白领。
“你们这里可以干些什么啊?”那女孩问我。
“看风水,驱邪,卜卦,测字。”我把一八阁的业务范围,给她说了。
“给我卜个卦吧!”女孩说。
从这女孩的神情,以及她说话的语气来看,似乎她来一八阁,只是闹着玩的,并不是诚心要做什么。
“为何要卜卦?”我多问了一句。
“听说古泉老街这里是鬼市,里面这些店家,都是很厉害的人物。我想看看这里面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因此想来试试。”那女孩说。
“有些东西,是不能胡乱试的。”对于这种不是存心来求卦之人,我是不会随意卜卦的。
卜卦这玩意儿,说句实在的,比看相还要消耗精力。这女孩就是闹着玩的,我肯定不可能帮她卜啊!
“我给钱不可以吗?”女孩说。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道。
“我是诚心的,要不然谁大晚上的跑到这地方来啊!一走进这条街,给人的感觉就阴森森,冷飕飕的。”女孩嘟了嘟嘴,说。
“初一哥,今天咱们刚搬到这新店来,这是第一单生意,黄了不太好。”易八这家伙,也不知道是见人家女孩漂亮,还是怎么的,居然帮那女孩说起了话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那女孩。
“曹小丽。”那女孩说。
“方才说你是诚心的,你想要卜什么?”我问。
“大师你开门做这卜卦的生意,来人想要问什么,卦象里应该是有呈现的吧?”这个曹小丽,看来她是安了心想试试我的本事啊!
有真本事的人,是不怕试的。
我拿出了金龟壳,放在了桌上,然后摆上了小香炉,并敬了一炷香。
“请闭上你的眼睛,在心中默想你想问之事。”我道。
曹小丽还是比较配合的,我话音方落,她就把眼睛给闭上了。至于我,也闭上了眼睛,并在心中默念起了《金甲卜术》里面的口诀。
在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那飘落到金龟壳上的香灰。
寅木伏于亥水之下,亥水是飞神,寅木是伏神。水生木,木长生在亥,谓之飞来生伏得长生。
得长生?这指的是寿命啊!曹小丽这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这个年纪的人,一般是不会问寿命的。
“你这一卦不是替自己求的?”我问曹小丽。
“大师你卜出来些什么了?”曹小丽一脸好奇地问我。
这曹小丽,之前我没仔细看她的脸,只是感觉她穿得很时尚。但现在,在我盯着她的脸看了那么一会儿之后,突然发现了一些魅色。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不太好听,需要我直说吗?”我问。
“来找你卜卦,就是要让你说的。若你不直说,我找你卜卦还有什么意义?”曹小丽说。
“那我就直说了。”我润了润嗓子,道:“你来卜这卦,是想问一个人的寿命。那人寿命的长短,跟你接下来要做的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有关。这个决定,就是你的婚姻。一树梨花压海棠,不为真情为早亡。若问为何咒人死,只为图财找牛郎。”
“胡说八道!”曹小丽很生气地吼了我一句。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顿了顿,道:“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人和钱财亦是不能兼得的。”
“那老东西要活多久才会死?”刚才还说我胡说八道的曹小丽,居然如此直白地把这问题给问了出来。
“百岁高龄不敢说,八九十岁那是随便活的。”我笑呵呵地回道。
曹小丽从她的包里摸了一个信封出来,丢给了我,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我打开了那信封,数了数,里面装了800块。
“咱们一人一半。”我抽了四张百元大钞出来,递给了易八。
“放初一哥你这儿吧!反正房租水电什么的,都是初一哥你在负责。再则说了,平时的花销,也都是你在管,我拿钱来没用。”易八没收我递过去的四百块。
“开个张赚八百块,虽然不能说钱少,但来问卦那曹小丽,是个心术不正之人。这张开得,很是让人遗憾啊!”我道。
“刚才你念的那打油诗,是个什么意思啊?”易八问我。
“我都念得那么清楚了,你还没听明白?”我白了易八一眼,说:“意思是曹小丽本来应该是有男朋友的,但却勾搭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她的想法是,先嫁给那老男人,等老男人死后,分到了钱财,再重新嫁给现在的男朋友。如此一来,她就可以钱财和人才兼得了。”
“这也可以?自己的女朋友拿给一个老男人睡,她现在那男朋友能愿意?”易八问。
“现在这世道,有的人为了钱连灵魂都可以出卖,更何况身体?”我笑呵呵地接过了话,说:“单凭曹小丽脸上透出来的那股子魅劲儿,就可断定其绝对不是那种冰清玉洁的女人。睡过她的男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厉害啊!初一哥。”易八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道:“这个你都能看出来。”
“要连这么点儿破事都看不出来,还当什么相人啊?”我笑呵呵地回了易八一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十二点了。守了一晚上,除了曹小丽之外,并没有别的客人上门。
新地址开张第一天就接了一单生意,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开门做生意,只要开了张,那就是好兆头,没必要去奢求太多。
转眼就到十二点了,别的那些店子,陆陆续续地关门了。
“咱们是再守一会儿,还是关门啊?”我问易八。
易八打了个哈欠,道:“折腾了整整一个白天,又守了一个晚上,我早就想睡觉了。今天这架势,就算继续守下去,应该也没生意了,咱们关了门,上楼休息吧!”
大卧室住着就是舒服,在躺到那软软的席梦思上之后,我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仿佛听到窗户那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什么东西?
我睁开了眼睛,往窗户那儿一看,发现有一条蛇,正探着脑袋,在往屋里爬。
蛇这玩意儿,我从小就比较怕。一看到那家伙,我立马就吓得“啊”的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初一哥?”易八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叫声。
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之后,易八从主卧那边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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