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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校医室离开,也到了下课的时间,我回教室收拾了东西便跟着路央旗回去。
回去时,路雲已经窝在沙发上,看到我,她直接光脚蹦到地上冲过来,揽着我坐到沙发上手脚并用把我抱起来!
“热死了热死了!小语快让我抱抱!你太凉快了!”
“凉快?”
她抬起头,精致的妆容雅淡之余透露着些许妩媚,细长微翘的凤目有数不尽的欢喜点缀其中。
“你不知道吗?你是极阴体质,对我们来说好比移动制冷机啊!快快,让我蹭蹭,太舒服了我的天!”
移动制冷机?这是个什么称号啊!不过她热情在我身上狂蹭的样子让我莫名开心,也就任由她揉揉抱抱了。
路央旗进房换了身衣服才出来,坐到我们对面。路雲才注意到他似的,忽然嗯了一声,揉着我头发的手一顿,问:“你怎么了?今天动用法力了?”
动用法力?我回想起今天的经历,她指的是操控杨基晖的控魂针吧?
他极其敷衍地应了一声,手指飞快在手机屏幕上打着什么,路雲也就没再追问下去,话锋一转:“我找到那个魔的气息了。”
我和路央旗同时一愣,我赶紧坐正听她说下去,路央旗也停下手中的动作。
路雲得意一笑,一边搭着我的肩膀靠在我身上,一边解释道:“我之后又到秦慧家,把欲鬼的魔气全过滤掉,捕捉到深层的一丝纯魔气息。这个魔真是能藏啊,痕迹消除得这么干净,不简单啊。”
“然后?”路央旗问。
“只有一丝丝,不多,摸了个大致方向,明天我去探探。”
闻言,路央旗点头,随口道:“今天杨基晖出来了。”
这次轮到她惊讶:“什么?!那你们找到对方老巢了吗?”
“没有。”他淡淡回答,随后向我示意:“你告诉她。”然后继续低头打字。
我看他真的很忙的样子,便接过话茬,把今天的经历详细告诉路雲。
听完我的叙述,路雲一边点头,一边若有所思。
半晌,她道:“听起来你们还要再等等嘛?那我们明天先去看一下吧,万一能遇上,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对此,路央旗没有特别的反应,只埋着头说了句“小心”便不再言语。
“你不去吗?”路雲有点惊讶。
“有事。”他敷衍地回答。
路雲秀眉微蹙看了我一眼,向他的方向撇撇嘴,以口型问:“什么事啊?”
我摊手:不知道啊!
之后,无论路雲再怎么问路央旗,后者也漫不经心不想回答的模样,她疑惑之余也不再纠结此事,又和我闲聊了一阵子就回房休息了。
再晚点路央旗难得有时间和闲心问我考试的事情,我一想自己没有了嗜血的冲动,便让他教我。
一不小心学到凌晨一点,我感激道谢,然后和他各自回房。
当我回忆今天的经历,转而对自己的状态无比放心、安心睡觉时,再次睁开眼,我却被那熟悉无比的空虚感惊出一身冷汗。
一模一样的体验从脚底直窜脑门,窗外有光,我惊现透过光线,头顶的吊灯又开始重影连连了。
怎么回事,不是好了吗?
我拼命压制住体内汹涌而来的冲动,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企图限制我接下来无意识的动作。
然而没一会儿,香味果然又飘到鼻尖,我渐渐感觉意识退到九霄之外,眼前又开始白雾弥漫,我掀开被子,身体又自己动起来了。
开门,这次没有走向先前的方向。
我迷迷糊糊看到了客厅的沙发,而头顶上方传来沉重击打的声音,似乎是搏击声,异香就在那个方向最为浓烈,我不由自主拐了个方向往楼上走去。
那些稚嫩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跟了我一路,我还是没有停下。
透过云雾弥漫的视线,我隐隐看到前方出现一道金色笼罩的身影,身影的动作随着我的靠近停顿下来,我努力集中注意力,眼前的人影只倏忽清晰一下,便又隐入云烟。
路央旗?
太好了,阻止我!
我的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往他的方向迈,随着我的靠近,他步步后退。
然而忽然,他的身影停住,似乎后方有什么东西阻挡了他的退路,他便直直站在原地。
他那道高大的身体就是异香的起源,我看到其上有一个地方,金光熠熠,尤为强烈。
体内欲望瞬间奔涌而出,我加快两步,无法抑制地伸手往那光芒探去,却无论如何也够不着。
心里莫名着急,忽然,我手势一转,好像拽到一块柔软微凉的布料,当即往下奋力一拉,能够到了!
我感觉身体正在向那光芒靠近,内心马上有股力量开始和身体抗拒起来。
直觉告诉我,我正在做一件很危险、很不该、绝对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焦心之余开始祈祷对面的人阻止我,却发现他根本一动不动,任凭我越凑越近。
随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曾相识的几近蛮横的气息再次涌入身体,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震如雷鸣,我暗叫一声不好,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这次我是从沙发上醒来的,五个小器灵急切地围绕着我,看到我醒来,兴高采烈地一阵欢呼。
我头有点疼,果然身上的虚弱感又消退了,扶着额头坐起,客厅里面没有人。
窗外,艳阳高照,高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派欣荣。
我想起之前的经历,脑海里浮现器灵声音的记忆,还有……对,还有路央旗!我心下一紧,一把拉过最近的两个器灵:“你们说,我这次又怎么了?!”说话的同时内心已经是欲哭无泪。
五个小器灵面面相觑,面露为难。小青瓷微低着头,眼睛向上盯着我,支支吾吾地跟我说:“路哥哥不让我们告诉你……”
什么?不让?
“为什么?”
小器灵纷纷摇头:“就是不让,我们,我们已经答应了,器灵是要讲信用的。”
这……我困惑不已:我到底干了什么,还不让我本人知道?可是看他们确实很为难的模样,我也不忍心刁难他们,只得计划着哪天有时间,亲自去问路央旗。
我们今天都是下午的课,中午路央旗出来吃饭,脸色竟然有点苍白,可是无论我开门见山还是旁敲侧击地问,他就是不回答我。
临出门时,他把一张折叠的黄符递给我:“今天没事待在教室别乱跑,遇到危险把这张符撕了。”
我接过符,没明白:“怎么了?”
他脚步一顿,回头冷笑:“杨基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