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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怀疑他,我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只是看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摸不清他动作间的规律,如此一来我也不好分辨那到底是某种暗号,还是只是他的特殊习惯,如果此时揭发他,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就在苦恼时,路央旗结束通话,手攥着手机放在身侧走向路雲。
我一看那个刚好面对助理的镜头,灵机一动,喊住路央旗,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不用说话,点头肯定,摇头否定,现在我问你,你能确定那个助理,甚至那些魔物都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吗?”
路央旗先是一愣,显然不知道我此举何意,不过很快极轻微地点了点头。我暗喜,马上告诉他:“接下来我要借你手机用一下,无论我干什么你都不要动,就站着,有别的需要我再跟你说。”
他迅速又狐疑地瞄过来一眼,所幸还是答应了,我马上蹲下去,用他的指纹解锁手机,然后调到摄像模式,再极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能把助理手上的动作清清楚楚拍下来,并且不让他怀疑,这才放心站起来。
路雲此时又想了一个办法,把杨先生拉到一边低声和他商量。助理几不可觉地把身体往他们那边挪了挪,手上的动作更快了,我忙看一眼录像,看到动作还在摄影范围内便没有管它。
不一会儿,我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担心助理通知敌人围堵我们,赶紧让路央旗带上路雲走。
路央旗对我这一系列没头没脑的举动倒是有很高的容忍度,一点迟疑都没有,过去说一声今天到此为止就把路雲拉走,留杨先生和助理在后面满脸愕然。
门重新关上,纸人在众人步出公寓后坠落到地上,自动燃烧起来,烧完却没有留下任何灰烬。
在我们走向停车场时,我看到几辆警车在一旁无声息驶过,停在我们才走出的公寓楼门前,但凡我们再晚一步,恐怕就要被警方在楼上抓个现行。
我看一眼走在最后的助理,他也正回头看那几辆警车,眼神里流露出可惜,我先前的猜测在这一刻变成板上钉钉,当即发誓绝不让这小人得逞。
回到路央旗家里,路雲面露不满:“怎么一声不吭就把我拉走?问你你还什么都不说。”
路央旗没有回答她,拿出手机解锁递给我,我连忙接过,翻出刚才的视频给他们看。
“我只拍了这点,怕他发暗号暗算你们,就让学长把你们带走了。”我如实向路雲交待,临了又补充:“我们才离开就有警车赶到公寓,警笛没开,那个助理在后面也回头看了,一脸可惜的样子,我敢肯定就是他和敌人引来的警察。”
听了我的解释,路雲紧紧蹙起眉,专心致志研究起视频,只是没一会儿她就摇头:“不行,看不懂,你能看懂吗?”然后看向路央旗。
路央旗也摇头:“可能是暗号,找个警察吧。”说完站起来拍拍路雲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发挥你的魅力。”
路雲翻了个白眼,嘟哝一句:“就知道出卖老娘。”手却已经拿起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路央旗招手让我过去,我就没能听到她和对方的交谈,又跟着路央旗上二楼。
看到那个全透明的健身房,我却没有第一次的兴奋,因为隐隐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他果然带我走进去,让我面对立式沙袋站着,漠然道:“今天练基础式,很多动作你只是会,还不到位,今天开始好好练。”
我不明白怎么事件还没解决,连头绪都没有,他竟然有心思安排我训练,瞬间感觉腿软,我开始疯狂找借口:“刚刚还忙着委托的事呢,你就不能一心一意,先忙完那个再忙这个吗?”
他仿佛看破我的心思,挑眉:“有冲突?别想找借口。”
“不是,你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事情还没头绪呢,你就不能想想策略吗?”
“那是路雲的委托,和我有什么关系?”
“哈?那你跟着去干嘛?”
他突然沉默,死盯着我,目光灼得我皮焦肉烂。我下意识往后躲,半晌,才听他叹气:“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只有关键时刻脑子灵光,平时不能也动动脑吗?”
……嫌我笨?!
“你要去,和我有什么关系?还要我动脑子猜你动机吗?”
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脸的无可救药:“懒得和你解释,不想动脑就动手,过来!”
我还想和他理论,他威胁道:“自己练和对打,选一个!”一想到前天被打得半死不活,我马上把已到喉间的话全咽回去,规规矩矩练起来。
在路央旗的指导下,我总总练了近两个小时,整个人虚脱在地,路央旗才居高临下地开金口:“行了,今天就到这儿,休息吧。”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在地上装死,路央旗也不理会,瞄了我一眼绕过我下楼。
我侧了侧脸,看到小器灵扒着隔壁室的玻璃紧张兮兮地看我,我向他们招手,他们马上拥过来,看他们一个个长得水嫩嫩的,我忍不住一人摸了一把,心情才好了一些。
歇够了,我攥了点力气爬起来,也懒得一步步下楼,直接越过二层栏杆跳下去,又被刚好路过的路央旗眼神鄙夷了一阵,我干脆脸也不要,瘫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中,血的味道传入口腔,我睁开眼,看到路央旗坐在旁边,又喂了我几滴血。
不得不说他的血比兴奋剂还有效,力量迅速涌回身上,贯穿四肢百骸,我一阵舒畅,坐起来靠到沙发边上。
看他沉默不语,我踹了他一脚,不过没敢用力,他斜睨过来,等着我开口。
虽然之前说得毫不在意,其实心里记挂到现在。我放软语气问他:“你就告诉我呗,你为什么参与路姐姐的委托?”
他这次终于不骂我了,更多的是无奈,刚才练习的时候他没少给我示范动作,大概也有点累吧,把我腿踹回去一半,也把腿放了上来,靠在另一边沙发直视我的眼睛:“你还记得霍舒出现多久了?”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阵:“两个多月吧。”
“那这起失踪案,发生了多久?”
我想起路云透露的信息:两个月?
等等……他的意思是……
“没那么巧吧?”我不敢置信。
路央旗摇头:“可说不定。怨魔说你的信息是霍舒临死透露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透露了多少,也不能排除从那以后你就被他们盯上了,还是小心为妙。”
“可是如果早被盯上了,他们应该冲着我来啊?这个失踪案我还是昨天才知道的,要说针对我,有点牵强吧?”
“你身上的气息被隐藏得很好,和霍舒一个道理,就算他们知道你在这个地方,未必知道哪个就是你,不过我说了,这都是猜测,是不是以后才能知道。”
“那你参与这次委托,就是想确认这个事情咯?”
“嗯。”
我忽然感动,原来是为了我呀,看来之前误会他了,我马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无奈摇头:“平时遇事多思考,多想几个可能,不要危机时刻才有灵感,哪天来不及就没命了。”
我连连点头,表示谨遵教诲,这时,路雲回来了,看到我俩坐在沙发上,噗嗤笑出来:“你俩促膝长谈呢?”
我连忙把腿收回去,有点不好意思,正欲回房,路雲摆摆手:“别走呀,小姑娘真机灵,帮我们揪出奸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