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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窦毅他是想多了,老柱国公夫人和叱奴言根本识不破窦毅的企图,她不过是要说叱奴萱与她只见的诺言归根结底在哪里:“毅儿,你别怕,我知道,这么多的骨灰盒,你看了一定害怕,你自己去看看,你的表伯脸色也是这样的,所以你不用怕!”
窦毅听见老柱国公夫人的声音后,这才恢复了知觉,他看了眼叱奴言,只见叱奴言的脸色比窦毅还要难看,是惨白中的惨白。“母亲,这么多的骨灰盒,是、是、难道是我们叱奴氏的祖先?”叱奴言颤着声、咬着牙对老柱国公夫人问,老柱国公夫人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没有错,就是这样!”
“喏,这盒子是你的父亲的骨灰,四年之期已到,是时候将他放进这祖先祭地之中了!”老柱国公夫人说着,扬了扬手里的石盒,而后将石盒放进了那清一色骨灰盒的空荡之处。“毅儿、言儿,你们过来拜见老祖宗!”老柱国公夫人对窦毅与叱奴言喊道,窦毅与叱奴言听见后,忙走进了石门之内,作楫拜礼。
“毅儿拜见老祖宗!”窦毅有些心虚的说着,而叱奴言则是磕了头:“叱奴氏第四十三代传人叱奴言拜见老祖宗!”窦毅在一边见状,心道:这叱奴一族真不愧是传承百年的大族,居然都已经这么多代,实在是令人惊讶!“好了,你们起来吧!”这时,老柱国公夫人的声音传来,窦毅与叱奴言忙起了身。
“母亲,你快告诉我,这里面与萱儿所说的诺言有什么关联!”叱奴言迫不及待的对老柱国公夫人问道,老柱国公夫人闻言,摸了摸眼底的泪水,紧接着她答:“十一年前,萱儿不愿意继续待在宫中,她不满皇帝的心里容不下她,她说要假死离开王宫。我知道后,便以建康老祖宗的名义,给了她一个定心丸!”
“难道就是这里不成?”叱奴言对老柱国公夫人问,老柱国公夫人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为什么六年前我那么急着要你们迁居来到这里的原因了!”叱奴言听说后,面露明了,他说:“怪不得当年父亲尸骨未寒,母亲你就以家法为由,驱逐了二房三房,然后迁居至此。”
说着,他噗通一声跪在老柱国公夫人面前,这一举动惊得老柱国公夫人眼底的泪水一直划到了嘴里都没有任何反应,同时,也惊得窦毅整个人下巴都掉了下来。“言儿,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老柱国公夫人一脸有心的扶着叱奴言,可无论怎么做都不能将叱奴言扶起来。
“母亲,言儿有错,言儿有错啊!”叱奴言低着的头猛地抬起,窦毅与老柱国公夫人都惊讶无比,因为叱奴言的脸上满是泪水,他双眼通红的看着老柱国公夫人,一副犯错的孩子见家长的样子。“言儿,你这是……你怎么了?你有什么错的?”老柱国公夫人将惊讶收起,对叱奴言问。
叱奴言答:“当年母亲的举动令言儿甚是恼怒,阿洁她撺掇了言儿将家产分作四份,存于四个钱庄之中。我……我……我还将父亲送于母亲的千年参虫都卖了,换做了银子……言儿不孝,言儿不孝啊!”老柱国公夫人闻言后,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窦毅甚是机灵的扶住了老柱国公夫人:“姨婆当心!”
“毅儿,你放开我……”老柱国公夫人一脸冷漠的说着,窦毅见状,忙放开了老柱国公夫人。“你这不孝子……你这不孝子啊!”窦毅放开老柱国公夫人后,老柱国公夫人边挥着拐,边打在了叱奴言的身上,叱奴言忍着痛,一声不吭的挨着打。
许久,老柱国公夫人许是打累了,她放弃了暴打,转而气喘吁吁的对叱奴言说:“休了方洁,休了她!”叱奴言一脸不忍道:“母亲,千错万错都是言儿的错,是言儿轻信阿洁,母亲,不要让我休了阿洁,我爱她,我真的爱她啊母亲!”
叱奴言说着,不住的磕头求饶,可是老柱国公夫人却是咬紧牙关,甚是以死相威胁要求叱奴言休了发妻方洁。最终,叱奴言同意了老柱国公夫人的请求,老柱国公夫人这才露出了笑容说:“言儿,别怪母亲心狠,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你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叱奴言点点头,一脸悲痛道:“是,母亲说的是,是方洁之错,是方洁!”窦毅在一边看的有些惊呆了,前头那个说爱方洁的男人此时已经是一个满脸恨意的魔鬼,前头那一脸悲伤的男人现在露着苦笑,透着悲痛的脸说着他深爱之人的坏话。
“这真是够恩爱的啊!”窦毅说着,想到了一刻钟前的画面:
“若是你不愿意休了方洁,那好,叱奴氏将会把你除名,你的一切的退路都将抚平,你放心,我会与你姐姐联手,将你的大后路都断个干干净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样?这样的地步,你还要你的好妻子吗?这样的情况你还要你的爱吗?”老柱国公夫人恶狠狠的威胁着叱奴言,叱奴言听见后,整个人都傻住了。
许久,他才迟钝又笨拙的回答道:“母亲,我不要爱,不要阿洁,我要叱奴氏,我要陪着母亲!”说完,他猛力的对着老柱国公夫人便是狠磕三个响头,老柱国公夫人面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后,扶起了叱奴言:“言儿,这才对,这才是我们叱奴氏该有的态度!”
“真是一个比一个狠毒,若是被他们知晓我的目的,我的下场不知道……嘶,想想都觉得可怕!”想到这,窦毅全身都抖了抖,他心里喃喃自语了一阵后,又望了眼身边的老柱国公夫人,他心道:真的看不出来,这么慈祥和蔼的老者,居然用心如此之狠。
“表伯,别难过了,姨婆也是为了你好啊!实在不行,你可以阳奉阴违啊!”这时,窦毅趁着老柱国公夫人不注意,到了叱奴言耳边说了一句,叱奴言闻言后,意味深远的看了眼窦毅。随后,窦毅装作担忧的看着叱奴言:“表伯你别误会,毅儿没有别的意思,毅儿就是想,叱奴府理应表伯是话事人,为什么会……”
叱奴言听到这,面色缓了缓,变成了正常的色彩,他看着窦毅说:“毅儿,有些苦,我说不出来,你明白吗?”窦毅听见后,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表伯,毅儿明白的,毅儿明白的!”窦毅说着,便低下了脑袋,但实际上,他却冷眼偷看着叱奴言。
只见叱奴言在看见窦毅低下脑袋后,眼神中闪过了杀机,他盯着不远处的老柱国公夫人,眼底的戾气越发的重了。窦毅见此,心底冷笑一声:“不错,不错,终究是将你们母子二人之间的关系给离间了,叱奴萱啊叱奴萱,你这一趟请我来还真是没白请,至少,我让你们叱奴府的亲人关系全部都恶化了!”
“毅儿,走了!”这时,正在瞎想的窦毅耳边忽地传来了叱奴言的声音,窦毅一个激灵,忙跟着叱奴言往外走。前头,老柱国公夫人絮絮叨叨对叱奴言吩咐着,后头,窦毅漫不经心的走着。“明白了吗?对了,让毅儿带话入宫去,告诉萱儿,若是她铁了心要断绝关系,那么叱奴府绝对不会再搭理她!”老柱国公夫人的这一番话忽地传入了窦毅的耳中,窦毅见状,心底暗自高兴起来。
“老柱国公夫人都这么说了,看来自己有谋划的机会了!”窦毅心底说着,眼睛却瞄着前面的两个人,叱奴言闻言后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窦毅没看见叱奴言的神情,但是他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叱奴言的心思,叱奴言一定是因为自己刚刚那番话在计划着怎么对付老柱国公夫人了。
其实想来想去叱奴言也算是蠢得了,要外人的提醒他才能想起来这个叱奴府谁才是真正的话事人。说来也是巧,若是没有叱奴言自己的坦白,窦毅再怎么绞尽脑汁、再怎么费尽心思都是无法动摇叱奴言那颗心的,可是现在却有了这样的机会。
既然有这样的好机会,窦毅又怎么可能不趁着这样的时机大力的撺掇并火上浇油呢?“毅儿,你过来!”此时,叱奴言在前头声音低沉的对窦毅喊了一声,窦毅上前后,叱奴言将一枚软玉交给了窦毅:“一会回宫以后,告诉萱儿,若是她执意如此,那就直接一拍两散,永世不再是我们叱奴氏的人!”
“表伯,真要做到这样的地步吗?”窦毅对叱奴言问,叱奴言笑了笑答:“你觉得呢?不这样做的话,你觉得还能怎么做呢?她已经带给叱奴氏太多的灾难了,之前都是皇帝看在父亲的份上放过了她,可接下去的日子,我们还得过啊,我们必须要为自己活啊!”
窦毅听到这,手上的软玉被他拽的很紧很紧,他抱拳对叱奴言说:“表伯,毅儿定会劝服娘娘,让她为了自己、为了叱奴氏也要坚持下去,做个安分守己的人!”窦毅说完,便挺直了腰板看着叱奴言,叱奴言见状,欣慰的笑了:“毅儿,这一切、这叱奴氏的兴衰存亡就看你的了!”
说着,他拍了拍窦毅的肩膀:“可别让我失望啊!”窦毅谦卑的点了点头:“表伯请相信毅儿,毅儿一定会做好的!”窦毅说完,心底却冷哼一声:兴衰存亡?你们的兴盛难道不是踩在别人的尸体上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吗?你们怎么又资格提兴衰存亡呢?
想着想着,窦毅便随着叱奴言回到了内堂里,等到了内堂,窦毅只感到脚下再次动荡起来,而后,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看着身后那愈合回去的缝隙,而后又看了看墙上那只金狮子头,顿时,窦毅便明白了这内堂缝隙的机关所在。
“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叱奴一族陷害而亡的!”窦毅在心底喃喃自语着,说着,他又道:你们六年来不断的迫害着落儿,真当没人知道吗?我既然知道了,我就一定要你们好好的品尝品尝什么叫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会让你们知道,害人终害己!
“好了,毅儿,走吧!”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窦毅心底狠辣给惊得一丁点儿都不剩,他有些突兀的看着叱奴言,叱奴言却没有看着他。反而他还吐出了一些不耐烦的声音:“毅儿,快点啊,前厅准备了晚膳,你用了晚膳以后就回宫去复命吧!”
窦毅听见后,低声答应了一句,而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叱奴言的这一言一行是不是在应付前头走着的老柱国公夫人。想到这,他心底阴冷了一阵,随即上前又对叱奴言说:“表伯,若是不能掌权,你永远没有出头的一天!再说了,若是此次表姑不愿讲和,那日后你的处境一定不会好的……”
“那照毅儿你的意思……”叱奴言闻言,声音忽地改了往日的严肃,他一脸小心谨慎的看着前头远去的年迈背影,随后才看向了窦毅。“回表伯的话,毅儿的想法是对干扰者除之而后快!”窦毅很是直白的说出了本该是叱奴言的心声,叱奴言听见后,脸色大变。
“毅儿,那可是我的母亲,对了,她也是你的姨婆不是吗?你怎么能这样呢?”叱奴言的一声低呼,将他最后的一点虚伪给打破了,他说完,又继续道:“不过毅儿,这样的行为也不是不行,毕竟我失势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母亲在主导着权力,我一直都是在边上辅助着母亲罢了……”
说着,叱奴言轻叹一声,而后,又说:“若不是母亲的一意孤行,萱儿怎么可能会入皇室啊!”说罢,叱奴言摆出了一副伤心的样子,而窦毅看着那做作的男人,心底只感到这个男人多么的下作和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