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刘福贵,徐文的私生活倒是丰富多彩。只要入夜,他就一定会到歌舞厅寻花问柳。
这是陈思好不容易才踩到的线索,就连常和徐文交道的派出所民警都不知道,这小子其实是一个馋嘴的猫。
徐文每次来都会找一个叫月月的老姑娘,夜里就会在三楼的包间里住下,风流快活。
在我们眼种这个月月就是个老姑娘,但在歌舞厅里她却算得上是花魁。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比起那些人老珠黄,只能靠浓妆艳抹招揽客人的“大妈”确实是强上许多。
望着身边一些勾肩搭背的男女,我忍不住好奇就问了陈思,县里对这种场所都不闻不问的吗?这么明目张胆,是不是有点太猖獗了?
陈思露出老练与从容的笑,那眼神就好像我是个菜鸟,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似的。
不久,他低声回了四个字,剥极则复。
啥意思?怎么你也绕其弯子来啦?
陈思说他没出国之前,县里就组织过一次行动,一次性打掉了二十几家非法场所,当时还为此摆了庆功宴,大放厥词。可后来怎么样?这些风流成性的男人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地方,一时思想极端就做了违法的事,短短数月县里强奸杀人案发率倍增,好好的一次严打,竟成了一个给犯罪人可乘的祸根,当时就有人提出“剥极则复”的观点,县里权衡利弊后决定暂停严打,将取缔更改为整顿,说白了就是睁只眼,闭只眼。
“后来呢?”
陈思一边走,一边低声说,“后来,警民一家喽!”
“你这话很讽刺啊!”
陈思拍了拍我的肩膀,“这种事跟咱们没关系,咱别研究也别掺和,做好自己的分内事!”
此时,歌舞厅内已经安静下来。
一首舞曲播完后会给客人片刻的休息时间,所以视野里的男男女女分分落座,耳语,捧杯,嬉笑着。陈思就像是这里的老客户,轻车熟路地越过舞池,把我们引到南面一处高档沙发坐椅旁,“你们先坐这儿,我去沟通一下。”
几分钟后陈思就把歌舞厅的负责人带到我们跟前,是个女的,四十来岁,着装倒是朴素,但浓妆艳抹的样子很不讨喜。
“警察同志,您好,喝点什么?”
小冷的脸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声音亦是如此,“我们不是来喝东西的!”
陈思也十分郑重,“我来过一次,你应该清楚!”
她哦了一声,陪着笑脸,“找月月是吧?太不凑巧了,月月请病假了!”
陈思一乐,“上午人还生龙活虎的呢,这么一会儿就生病了?”
她面色为难,“我不知道。”
“不说实话?”陈思一笑就让对方心里没了底。
“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们这一天流水有多少,几万,几十万,还是?”
“哎呀!”她把责任撇的一清二白,“警察同志啊,我就是为了招揽客人才让她们在这工作的,私下里有什么交际我也管不了啊,反正我是不做违法的事儿!”
“我不为难你,把人给我叫过来什么事都没有!”
她有点不高兴,“您这是在威胁啊我?”
陈思冷笑,“你这种人值得我威胁吗,有没有自己心里还不清楚!”
对方叹了口气,认怂,“跟你说实话吧,徐文是我们这的常客,和小月接触比较频繁,她怕给自己惹麻烦,我们也怕有影响不是,你们一来这客人都吓跑了好多,这样吧,我给你她的地址,你们私下里怎么谈就是你们的事儿了!”
陈思望着我和小冷,征求意见。
这里这么吵确实不适合问话,我们多跑一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我冲着陈思点了点头。
约有二十几分钟时间,车又在一栋四层家属楼前停下。
我们按照舞厅老板给的地址爬到四层,站在一户人家门口使劲底敲了两下。不久后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我们是谁。陈思谎称是送快递了,骗取了对方的信任,见其门开后又迅速转变语气,“警察!需要你协助调查!”
里面这个容貌辨识度很高的女人吓得面色一白,紧忙关门。
陈思动作很快,一个闪身就冲了进去,站在狭窄的客厅里大声责问,“心虚啊?躲什么?”
她胡乱地找着借口,“我哪知道你们是不是警察?”
“警察还有假?就算有也不会让你遇见!”陈思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床头处放着一个装满衣物的黑色行李箱,眉头一皱,“想跑啊?”
她不卑不亢地回应着,“我又没犯法我跑什么?我就是想回家看看!你们现在闲的连人家的私事都要问吗?”
小冷走到女人跟前,出示证件,官腔官调,“我们县公安局的,你的私事我们不问,也不想知道,你想走可以,回答了我们的问题想去哪都没人拦你。”
她忙着拒绝,“问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不好意思,今天你哪都别想去了!”
女人不再作声,一直绷着脸。
良久后。
她搬来一把椅子,坐下的同时点燃了一根香烟,却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这烟是不能再抽了!”
望着刚点燃就被她掐灭的香烟,小冷问,“你和徐文认识多久了!”
她潦草回答,“没几天!”
小冷厉声厉色,“没几天是几天,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
“就几个月而已!”
陈思掐中要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她脾气似乎不太好,理直气壮,“我就一个舞女,他就来玩的,非亲非故的,他能和我说什么?”
小冷唱着红脸,“注意你的态度!”
“警察同志,你们问也白问,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嘴真硬!
为了让女人松口,陈思用尽浑身解数,甚至还打电话给治安科,让他们过来抓黄。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想必是经过大风大量,看出陈思在吓唬她,就是一声冷笑,把抓贼要抓脏,捉奸要捉双这套词都搬出来了。
“天朝的警察就是厉害,无凭无据就要抓人!”
陈思大喝,“少在这儿拽词!”
“要不要我给你们想个办法?说我猥亵你们,这样你们就可以把我抓进去了!”
说着她就当我们面脱下一件衣服,把自己的肩膀裸露出来,气氛一下就被弄得很尴尬。
“注意你的行为。”
她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洗了两口,“我就是一个轻贱的女人,随便你们怎么看。”
小冷无法忍受这种不自重的女人,起得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可理喻。”
她走了。
留下我们两个大男人跟着这个几乎块把衣服脱光的女人对视,更加尴尬。
“好看吗?要不要我把里面这件也脱下来给你们看?”
简直粗俗不堪!
“你自己好好想想!”
丢下这句话,我跟陈思也走了出去。
车里,大家闷不吭声。
坐在后面的小冷率先开口,说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也有同感。
从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异样,包括她的行为举止和面部表情都十分可疑。按理说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这案子和她本身就没有多大关系,就算不愿意接受我们的讯问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强烈。
把她的种种行径归总成一个词,就是心虚。
那么这女人一定知道什么,而且,这个秘密一旦公开的话,对她本身也具有一定威胁,所以她才一直带着我们绕圈子。
“先缓一缓吧,我让人在这盯两天,实在不行就直接抓回去!”
我长长叹了口气,恐怕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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