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岳玲珑及时出现,摔了盛血的器皿,坏了她的诡计。
鸡血随着碗的四分五裂凄红地面,她摔倒在冰冷地面上,怨恨地注视着被救出的我。
岳玲珑将我拉从棺材里啦出来,连声责怪,“我一猜就知道你是来找这个女人了,不过要我说你也是活该,就这么轻易让人下药也是笨成猪!”
这时。
她从地上爬起,无比哀怨,“为什么和我抢人?”
“抢?”岳玲珑伶牙俐齿,“你太高估自己了,跟你我犯得着抢吗,你自己问问他是跟你还是跟走!”
她说不过岳玲珑,气得发抖,“这是他欠我的!”
“以前风闻你表里如一,现在看来还传闻果然非虚,还真是表里如一啊!”岳玲珑话尾这句表里如一咬音十分重,明摆着是在讥诮她。
她整个人凄凄惨惨地跪坐在地上,抚摸着自己满是疤痕脸痛苦万分。
此情此景岳玲珑也不忍在落井下石,搀扶着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岳玲珑用她那娇小的身躯,费尽周折才把我弄回招待所,还折腾大半宿没有合眼,让我十分感动。
“感觉好点了没?”
我勾了勾手指头,摇头,还是觉得有点麻。
“你也真是的,骗我干嘛,要不是我暗中跟着你,你就让人霸王硬上弓了。”
我说,“她也挺可怜的。”
“都把你祸害成这样了你还说她可怜?”岳玲珑瞳仁一转,眼一眯,“我明白了,你们是周瑜打黄盖,你不会真想让人给你冥婚吧,那我岂不是毁了一桩大好姻缘?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别闹了,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讲!”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曲折的经历,我更不知道该叫这个女人余嫣还是小神婆。
余嫣目睹了凶手杀人的过程故被追杀,可最后小神婆成了替死鬼,余嫣怕招来杀身之祸不敢报警,就一直假装成小神婆从而获得保护,但处于对姐姐的内疚她暗中把尸体买回来,不巧中途被警察截获,于是对我记恨在心。
“不好讲?你们不会生米煮成熟饭了吧?嘿嘿……”
我白了岳玲珑一眼,“我和你解释不了那么多,只能告诉你小神婆是假的!”
“假的?”
我点头,“她叫余嫣,就是她一直在背后捣鬼,你以后不用跟她了!”
“那真的小神婆呢!”岳玲珑问。
我沉默片刻后回了两个字,睡觉!
我没有和岳玲珑透露太多,有意无意地保护着余嫣。
保护这个词用得可能会有一些讽刺感,毕竟刚刚余嫣想要杀死我,但我毕竟是个警察,总不能以怨报怨,况且我不觉得余嫣有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所做一切也是逼于无奈,从某些方面来看她也挺可怜的。
换一个角度考虑,她目的了一起凶案的发生,又目睹了姐姐被人杀害,那么她就是两起命案的目击者,于情于理我都要暂时保住她的性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暂时替她保守这个秘密。
岳玲珑看了看时间,“今晚我发扬一下绅士风度,让你睡床上!”
我不忍心让一个女的迁就我,便让她到床上来睡。
岳玲珑义愤填膺,“我可是女人!”
我半开玩笑,“你不说谁知道?”
“那行吧!给你点面子!”岳玲珑脱了鞋子,笑着在我旁边躺下,“睡吧,晚安。”
第二天是个晴天。
天很蓝,阳光十分刺眼。
宽敞却显得冷清的法医室里,冷静还在研究着案情。
她一直想不通死人怎么可能杀人。
坐下来后我望向冷静娴静的五官,目光又回落在那几张指纹相片上。
“有指纹就一定是凶手吗?”
冷静的目光挪到我脸上,“如果是其它指纹自然没问题,可这种指纹的鉴证价值很高。”
“指纹是刘念留下的没错,但杀人的不一定是刘念。”
冷静目光里多了一丝惊奇。
我接着说,“人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出来杀人。我去过刘念家里,这事是刘念父亲亲口说的,刘念生前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过来往,还帮着这些人出售过一具冥婚用的女尸,既然刘念可以偷别人的尸体去卖,别人为什么不可以偷他的尸体?”
冷静茅塞顿开,“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出租车运尸?”
我坚定不移,“中途被发现于是杀人灭口,留下刘念的指纹伪造现场。”
冷静点头,可随后又摇起头,“可是……一辆出租车怎么装得下这么多人,死者两名,凶手两人,再加上一具尸体就是五个,虽然可以挤得进去,可这种解释未免太牵强了。”
蹙眉。
冷静不说险些被我忽略,想了想我提出一个大胆的假设,凶手会不会只有一个人?
她又有了新的疑问,“那现场鞋印和尸体上不同的钝器伤痕怎么解释?”
确实很矛盾。
下午。
县局发福利,每人一双工鞋。
可能因为有人领错了鞋,到我这就剩下一双错码的,一支是四十二,一支是四十三,穿在脚上一只大一只小,留下的脚印也是一大一小十分别扭。回到法医室陈着开我玩笑,说让我回炉重造令我茅塞顿开。
我使劲抓住陈着的肩膀,让他再重复一遍。
他误会了我的意思,“开玩笑不带生气的。”
“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说让你回炉重造,只要你生出鸳鸯脚这鞋就适合了。”
我猛拍大腿,“对了,凶手就是一对鸳鸯脚。”
我很快找出凶案现场的照片,在陈着和冷静的帮助下仔细观察,反复比对,还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便指着照片问他们,如果是多人犯罪那么留下的鞋印是一对一对的才对,为何四十一号鞋码全是左脚,稍大一点的四十二号都在右脚上?
陈着皱眉,冷静的目光也很凝重。
我自问自答,凶手只有一个人!
因为他穿的鞋子尺码不同,所以误导了我们的判断。
冷静欢呼雀跃,“这样就说得通了,只是凶手怎么掩人耳目将尸体弄到出租车上的?”
陈着说可以伪装成醉汉,在个别案例中就有人用类似方法偷运尸体。
随后我们开始假设案发过程,凶手因为某些原因将刘念尸体偷走,再伪装成醉汉,企图通过出租车逃离,但路上被出租车司机以及同乘的女孩发现,迫不得已将这二人杀害。狡猾的凶手又用刘念的指纹伪装现场,又用不同的钝器击打死者,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伪造现场。
冷静判断出凶手外形特征,“凶手男性,身高在一米六八和一米七二之间,脚骨畸形,身材健壮,随身携带管制工具,可能双手持有武器,说明手脚灵活,性情残暴。”
“等等……”
我急忙否定冷静最后一个判断。
“受害人跑了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后才被凶手追上,怎么看凶手都不应该是手脚灵活,跟像是……行动不便。”
陈着猜测,“是不是受了伤?”
我回答,是脚。
我们判断有误,凶手不是鸳鸯脚,而是脚受了伤,要么肿胀,要么缠了纱布,迫不得已才穿了大一码的鞋。
“我现在就让交管部门协助调查,在查一下各宾馆旅店的登记记录,看看有没有脚部受伤的可疑人员出入。”
冷静摇头,“别费力气了!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尸体贩卖案,就算你把县城翻个遍也不可可能找得到,因为人早已经跑了。”
陈着惊讶,“贩尸?”
冷静点头,望向我,“是刚从刘念家属那边得到的新线索。”
我接着冷静的话说,“刘念生前非法交易一具用来冥婚的尸体,后在家中遭人灭口,所以这已经不再是一起单纯的案子了,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犯罪,甚至有可能已经渗透到社会当中,例如殡仪馆和医院停尸间等地。”
陈着坐下来,颇有些沉重,“你的话倒让我想起一些事情。”
我问他,什么事?
陈着说。
早年山里有一伙人专门挖坟掘墓,后来无墓可挖就盗人尸体,走的是阴间路,吃的是死人饭,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在县里制造过一系列的恐慌,后来这些人遭到武警官兵的清剿,死的死,抓的抓,已经消声灭迹很许多年了……
冷静补了一句,“我也听老一辈说起过,说这帮人生人恨,死人怨,不是身上生脓疮就是脸上长老疤,各个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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