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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秘密

乡野法医禁忌 青狐郎 3221 2021-03-29 18:34

  深夜。

  城市的喧嚣逐渐平息,大地沉眠,只有我在微亮的灯光中独守寂夜。

  手中拿着一份被翻过无数遍,已变得褶皱的案件资料,孜孜不倦地一遍一遍翻阅。不知何时,阮红已悄无声息地在我旁边坐下,顺着我的目光静静望着那份资料,说她对“鲛人案”也有所耳闻,对案件的细微之处有一些见解。

  差点忘记阮红也是一名刑警,阅案无数,曾凭一己之力破获许多疑难杂案。

  我点头,很郑重地向她讨教,愿意听听她的想法。

  阮红从我手中接去资料,在柔弱的灯光中翻看几眼。半刻钟后她问我,没有见过鲛人,又怎么肯定就是鲛人作案?我纠正他,之前就已经做过鉴定,所谓鲛人不过是一种罕见的变异病。阮红摇头,也纠正我,她说的就是这个病人,为什么他就一定是凶手?

  为什么?

  阮红对案情可能不甚了解,所以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我说,至少在两个现场中发现鳞片,还有凶手留下的脚印,这些都可以证明他的确在现场出现过。阮红再一次纠正我,单凭现场中的某些证据就盲目下判断,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因为所有的现场都是可以伪造出来的,如果是有人故意在现场留下脚印和鳞片呢?

  “你意思是?”

  阮红提醒我,“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巧,鳞会遗落在现场?”

  “有目击者的,他们看见这东西了。”

  阮红从厨房里拎出一袋东西,又走进洗手间里折腾了半天,出来以后半边脸上都是鱼鳞,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鲛人出现了。

  “如果我现在出去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鲛人?所以我才问你怎么肯定他一定是凶手。”

  我豁然开朗。

  难道有人伪装成鲛人作案?

  不能否认阮红说的很有道理,但在没有客观证据的情况下,这只能做为一种假设。

  “谁说我没有证据。”

  我挺直身子,越发不可思议,“你有证据?”

  她睫毛在微光中轻轻抖动着,眨巴了两下眼后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那么聪明,早怀疑我了吧?”

  我问,“怀疑你什么?”

  “其实给流浪的奶奶送些吃的是个障眼法。”

  “哦?”

  她话题越扯越远,“我是给一个人送去的。”

  “谁?”

  “一会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五分钟后我和阮红离开了公寓,走在寂寥的街头。午夜的光洒落在街面,陆离诡诞。步行很长一段距离,我们止步在一处废弃的老建筑前,越过面前的层层障碍,阮红在前,我在后,走进了这间阴森森的,连门窗都没有的黑屋子里。

  借着窗上溅落的月光,我看见地上满满一盆血,旁边都是血淋淋的绷带。

  目光上拉,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我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正警惕地注视着我,较小的身子一个劲地发着抖。当我看到她半张脸上黑乎乎的鳞片时,吓得踉跄倒退,踩翻了铜盆,里面的鲜血哗一下流的到处都是。

  我惊慌失措,问阮红,这是怎么一回事?

  阮红似乎更在意那个女孩的情绪,率先跑过去安抚起她来,“你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

  我指着那女孩,脱口而出,“她……不会就是那个鲛人吧?”

  “什么鲛人?她是个正常人。”

  我脑子里有一百个问号,在这诡谲荒诞的谬夜里无限发酵,膨胀,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过了一会,阮红拧开旁边的一瓶药,亲自喂“鲛人”吃下,并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头,轻声责怪,“姐姐不是告诉过你吗,一定要按时吃药,这样你才会好起来。”

  这段时间阮红频繁出门,说什么给流浪者送吃的,实际上就是来照顾“鲛人”的。

  “到底怎么一回事?”

  阮红目视我,说,“你也看到了,她多么需要人保护,又怎么会伤害人?”

  “太难以置信了,我都不知道该问你什么好了。”

  “嘘!”

  她示意我不要出声,手一上一下轻轻拍打女孩的肩,直到把她哄睡了以后,轻手轻脚回到我身旁。

  “到外面说。”

  我跟随阮红走到外面,迎着夜里少许寒冷的风,目视着绕月盘旋的黑云。

  良久,阮红道破来龙去脉。

  那天她赌气从公寓离开,经人介绍去了县里的姻缘庙,可惜迷了路,也不知道走到哪,还一脚踩空,险些从山上掉下去,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及时出现,她可能就真的没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讲话了。

  我难以置信,问,“她救的你?”

  “我自己都不相信,但这是事实。那时我就听说过鲛人的案子,看到她的时候还吓的要命。但她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我相信她也不会伤害别人。她真的挺可怜的,这么大的世界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有,这里虽然四处漏风,还很脏,但至少很安全。”

  “不行。”

  我还是觉得这种做法过于盲目,不够稳妥,就准备打电话给陈思,让他带人过来把“鲛人”抓回去。可电话刚出来就被阮红抢走,她义愤填膺,如果我今天把叫人把女孩抓走,那就等于把她往死路上推。

  “就凭她救了你,你就说她不是凶手?”

  “她都病成这样了怎么杀人?再说她才十几岁而已,而且这些天她一直都在这里。”

  我一下想起今天上午处理过的那起案子,便问阮红,昨天夜里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她也在这里吗?

  阮红摇头,“不在。”

  “没有不在场时间,你怎么证明她的清白?”

  “她在你家。”

  “什么?”

  阮红带着一丝歉疚,“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儿吗,其实我不是在给家人打电话,而是在和她说话。当时她就在你家门口,从十一点开始她就没离开过。”

  “你留她在家里过夜?”

  我难以置信,昨天夜里“鲛人”在我家里过夜,我竟浑然不知。

  “第二天早上我亲自送她回来的。”

  言语苍白,我只能用揪头发,原地转圈,来回踱步的方式表达繁复、凌乱的情绪。如果阮红说的句句属实,那么她的确没有作案时间,换言之,凶手不是她而另有其人。如此说来,阮红之前的假设合情合理,鳞片是凶手故意丢在凶案现场的,目的是为了转移警方视线。

  我长叹息,缓解压抑感,“真是没有想到。”

  “我遇见她的时候,她浑身都是伤,我怀疑遭人非法拘禁。”

  我绕开阮红大步往黑屋子里走,但进去以后又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小女孩的警觉性非常高,稍微一点声音都会将她惊醒。就像现在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惊恐地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可见阮红的怀疑是正确的,她在遭遇非法拘禁的同时,还遭人殴打、虐待,甚至是拔掉身上的鳞。

  我微微抬手,落在她肩膀上。

  那坚硬的鳞片真实,生动,若不是亲眼见过真的很难相信。

  “告诉我是谁伤害你的?你从哪里来?你的家人在哪?”

  阮红蹲在我旁边,手轻轻抚摸女孩的头,“她可能是哑巴,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过。”

  “我必须得让她开口。”

  “你先别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阮红从一个破旧的帆布背包里翻出这张褶皱的劣质画纸,上面有一副用蜡笔勾勒出来的抽象画,色彩诡异,线条凌乱而且粗糙,画面中有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怀里面抱着一个什么东西,背后还有一颗孤零零老树,树旁边是一座插着草的孤坟……

  阮红猜测,“她可能是在用画代替自己的声音。”

  我出主意,“那就想办法让她把知道的都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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