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一夜,不眠不休。
陈思暗中对孙立进行了跟踪调查,很快就有了结果。
孙立与妻子育有一儿一女,大女儿是县里一名普通的中学老师,小儿子在外省念大学,两个人都没有病史,也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据,线索一下就断了。
难道不是孙立?
不。
孙立和凶手不存在血缘关系,这并不能说明他与犯罪行为无关。还记得那辆灵车和那个阴阳师吗,我觉得两者的存在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贩卖尸体才是孙立最终的目的。
而且。
我曾经查过殡仪馆的尸体出入记录,其中少有三分之一甚至是半数以上的无名尸,过了法定的保管时间后就会集体销毁,而且是在没有任何监督的情况下由殡仪馆方面独立进行的。
假设他们没有销毁尸体,而是转移销售也不会有人知道。即便是知道也没有证据起诉,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我现在越来越倾向于这个观点了。
坐在铺满午后阳光的办公室里,陈思困惑,帮助凶手的人不是孙立,那会是谁?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凶手长期潜伏在千棺,说不定家就住在哪,倒是可以去查一查,或许会有线索。至于孙立这边,我会继续跟踪调查,找出他的犯罪证据。
“我给你几个人。”
“不用,我有玲珑就够了。”
陈思点头,又叹了口气,“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吃饭睡觉呢,一生有一半的时间浪费在床上实在太可耻,我真希望自己是个机器人,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还精力充沛。”
“机器人也得充电的。”
他无奈一笑,“也对,那就早点下班,回家充电。”
黄昏很美,尤其是秋天的黄昏。
比早晨更耀眼的夕阳就像是生命最后一刻的怒放与挣扎,在铺满落叶的街道上写满了它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和不舍。
玲珑挎着我的胳膊,一张可爱的,稚嫩的小脸紧贴着我的肩,踩碎了地上的枯叶,迎着天际半轮夕阳残辉,缓慢地向前走着。
“明天跟我去查案子。”
她四十五度上扬小脸,“我一直都这样想的,以后你不管去哪都要带上我。”
我四十五度下调目光,看着玲珑漂亮的脸颊。
“这么看人家干嘛?”
“别说,你减肥还挺成名的,好看。”
她抚摸自己娇羞的小脸,就像初次被男人夸奖似的。这让我想起她说过的那句话,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像是第一次见面,会令她悸动,羞怯,并充满了新鲜感。
或许,这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
“我现在成功减到了一百一,厉害吧。”
“但我还是喜欢你以前肉肉的感觉,很舒服。”
她斜着眼睛看我,“你是不是想了?”
“什么?别冤枉好人,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
她堵我的嘴,一点也不矜持,“别解释,我答应你就是。”
我鄙视她,“是你想了吧?”
“哎呀,别说得这么明显嘛,也没有那么想了,就一点点而已。”
可结果呢?
回到家里以后,这只小淫魔就完全暴露了,粗暴的言语和行为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想不到我爱的玲珑居然是个这么猥琐的女人。
她毫不在意我的评判,举止更加轻浮,“小美人,你就从了大爷吧。”
“我已经许配过人了,你还是放过我吧……”
“休想!”
玲珑会武术的,小胳膊一甩,小腿一踢,我只能束手就擒,被她征服于胯下。她还趴在我耳边,恬不知耻地说什么舔舔更健康,还是那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
太污了。
我眼含热泪,“你得到我的人,但你休想得到我的心!”
她邪恶一笑,“先奸了再说!”
我双腿一紧,浑身一麻,再然后就失身了……
翌日早,虽然冷,但阳光很足。
我们没有到局里报道,直接乘车去了殡仪馆。
从曹堃搬运尸体进入千棺村来看,殡仪馆非法出售尸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有足够发言权的孙立成了最有嫌疑的人,只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不然就可惜顺藤摸瓜挖出凶手。
所以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搜集孙立可能存在的犯罪证据。
然而,进展并不顺利。
站在冷风里,玲珑问我,为什么不去庞岳的宿舍里看看,如果庞岳生前真的是在暗示我们什么,那他的遗物里或许会有线索。
“陈思他们去过了。”
“难保不会有遗漏,再去看看也无妨,没有线索咱心里也踏实,万一有发现呢?”玲珑就像是出谋划策的军师一样,说得头头是道。
“嗯。”
反正现在也是闲着,那就去看看吧。
殡仪馆的员工宿舍在几公里外的一个四层老楼里,徒步走到哪儿刚好用了十五分钟时间,我们手拉着手,小心翼翼地走上扶手缺失,破损严重且到处是垃圾物的水泥楼梯。
不一会就到了四楼。
给我们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男人,看到陌生人到访他多少有些狐疑,“你们找谁?”
惯例,出示证件。
玲珑问,“庞岳以前是不是住这儿?”
他看了看证件,礼貌了几分,“哦,住这。”
收起证件后,我直接走了进去,问他,哪个是庞岳的铺。
他指了指,“里面。”
走进他手指的这间屋子,来到庞岳生前睡过的床铺前,眉头就是一皱。
“庞岳的东西呢?”
他不以为然地说,“烧了。”
“烧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别看玲珑平时很散漫,但问起话来一点也不含糊,“人家东西你怎么说烧就烧,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们领导啊,再说他家里人都同意了,人都死了,东西还在这儿挺别扭的,毕竟我们这还得住人。”
他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如果家属同意的确个合情合理。
玲珑追问,“你们领导谁?”
“我们就一个领导,叫孙立。”
我想了想,问他,“是你要求这样做的,还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这个人有点不耐烦了,反问,“有区别吗?”
向来温柔的玲珑一下凶了起来,“怎么问你就怎么回答,哪那么多废话?”
“是孙立让我这么做的。”
我追问,“什么时候烧的,在哪?”
他指了指窗口,说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就在外面的空地上。我跟玲珑相视了一眼,随后两个人同时跑了出去。
在外面一片荒地上,我们找到那些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遗物,心情大起大落。
“我们来晚了一步。”
“你是说这个孙立知道我们会来,所以让人把东西给烧了?”
玲珑从旁边找到一根棍子,拨弄着这一大团被烧焦的衣物,可惜没有任何的发现。
“是不是打个电话就知道了。”
我给局里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帮忙联系死者庞岳的家属,问一问家属有没有让殡仪馆烧了庞岳的遗物。放下电话后没多久就接到了局里的回电,电话那边称,庞岳家属并没有让殡仪馆做过这样的事,也就是说孙立在撒谎。
如此来看……
极有可能是庞岳掌握了孙立的某个犯罪证据,而孙立一定担心我们从庞岳的遗物中查到什么,便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人把东西给烧了。
“咱们得请这位领导去局里喝喝茶水了。”
至少要当面跟孙立对质一下,他为什么撒谎。
“这是什么?”
一直努力翻动庞岳遗物的玲珑终于有所斩获,从被烧毁的衣物里找到半张烧焦的相片,虽然容貌被烧得模糊,但可以肯定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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