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忽然停下,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
玲珑要辞职。
对于她而言我就是全部,所以她和我一样,不知道该怎么熬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但我没有同意,辞职这个想法鲁莽又冲动,我只是被停职又不是被开除,一个月以后还是会回去,可玲珑要是辞了职再想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况且。
我走了,小冷怕是要焦头烂额了,玲珑就更不应该再这个时候离开。
她坐在给跟前,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不想跟你分开。”
“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我就是一想到单位看不见你就觉得怪怪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玲珑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我心领神会。
她把我视为全部,以及生活的中心,没有了我在她身边这丫头肯定受不了。我抚着她的长发,把自己的腿给她当枕头,手指在她的发际线上游走,顺势滑落到她的耳垂上,轻轻地捏着。
“就让我给你做一个月的贤内助,每天早晨叫你起床,晚上做好饭等你回来吃,有时间再带你去看一场电影,趁着天还暖的时候多出去走走不是很好吗!”
她转过脸,被阳光照耀得格外精致,“就像现在这样,可以让我把你的手放在我胸口,静静的在一起就很好了。”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怎样?”
这似乎是一个比死更恐怖的问题,玲珑很不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世事难料啊,越是爱就越是担心。”
我想起了岳家村的那个遗孤,也想起跟踪玲珑的男人,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忧虑。
她把我抱得更紧,“我们会好一辈子,老了也在一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活不下去……”
我又何尝不是呢。
爱一个人很难,陪伴更不容易,放手绝对会要人的命。
玲珑曾经说过,爱就是不计较任何后果,不计算任何的得失,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也要生死与共。直到两个人在一起以后,我才明白这句话多么的宝贵。我抚着玲珑的脸,告诉她,时间更迭,人世变迁,不变的唯有我们的感情。
玲珑美滋滋地把小拇指递了过来,“只有开始,没有结束,我们拉钩!”
我和她勾了小指,并附赠了承诺——永世不变。
“哦对了!”
玲珑直起身来,看着我,“我听人说昨天晚上你发现了一个村子,有这回事吗?”
我和她平行相视,“嗯。”
“那你能给我讲讲这个村子什么样吗?”
对于自己的过去玲珑久久不能释怀,似乎一定要强迫自己记起什么似的。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担心,因为那段尘封的记忆一定被开启,玲珑就有可能被定性成杀人犯的孩子,难以想象她要怎样面对自己,如何面对我们之间的关系。
一个杀人犯的孩子和警察谈恋爱不讽刺吗!?
而且。
她的家人被警察打成了马蜂窝,她会不会因为这个而仇恨警察?
都难以预料。
我敷衍着回了句,就是个没人住的小村子,基本没什么房子了。
“叫什么知道吗?”
我撒了谎,说不知道。
玲珑从来都只会相信我的话,所以从她的表情中看到失落时,我内心里便有了强烈的自责。
“别想了,睡吧!”
也只能继续敷衍,希望她能早点忘了,最好永远不要再记起。
翌日。
好的天气自然要由好的心情来配,若精神状态不佳,哪怕是艳阳高照的一天,也无法让你感到一丝的快乐。现在的我亦是如此,头上一轮烈得可以灼肤的太阳,脚下一道被拉长的孤独黑影,在冰冷寂静的偏僻街头蔓延着。
我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是托陈思帮我调出来的。
报告上有一个地址,古城区承德胡同十七号,前身是抗日医院,现在是秀水县唯一一家孤儿院,已有三十几年的历史了。当年那个小女孩就是被这所孤儿院收留的,所以对于她的情况,孤儿院方面一定非常清楚。
放慢脚步,随后在一扇蓝漆铁门前停住,里面一栋占地面积只有几百平方米三层小楼映入眼帘,爬满墙壁上的绿叶红花让这个地方显得格外幽秘,而又悠远。不远处的秋千和滑梯上,正有几个小孩子嬉戏着,倒是旁边一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先发现了我,就礼貌地走过来问我的来意。
“老师您好,我是县公安局的。”
她有点紧张,但还保持着嘴角的笑容,“我们好像没有报警吧?”
“您别紧张,我跟你们院长约好了,这是我的工作证。”
“哦。”她帮我拉开大门,“那快进来吧!”
我笑着,走进去。
“老师您贵姓?”
“我姓谢。”她说,“我们院长在开会,你能等吗?”
我迎着她的目光,同时打量了一下她的着装。
一头卷翘的短发,戴着一款很怀旧的发卡,身着具有鲜明时代特征的学生服,手里面还捧着一本散文。再瞭望一眼前面的苏式建筑,就仿佛回到了民国学生时代。
“嗯?你在看什么呢?”
“哦!”我笑了笑,“没什么,一看您就是个有情怀的人!”
她纠正我,“你说这衣服啊?我们这的老师都这么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们院长在开会,您能等吗?”
我点头,“我能随便看看吗?’
“当然可以!”
“谢了!”
说完,我转身向一个方向走去。
“等下。”她柔声叫住我,袅袅婷婷地走来,面带微笑,“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代替院长回答你的问题。”
“那太好了,可是……”
“嗯?”
我又打量了她几眼,“看你也就二十几岁吧,我怕我问的问题你可能答不上来。”
她灿然一笑,自信满满,“我今年二十三岁,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里,除了院长怕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我也一笑,“感情是我眼拙啊!”
“那边有个休息的地方,您跟我来吧。”
我跟着她走到这栋苏式建筑内,在一个靠近窗口的位置上坐下来。刺眼的日光被爬上窗棂的植物半遮着,在地面上留下一片影影绰绰的光圈。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本散文集放在左手边的桌角上,然后目视我,“你想问什么,问吧!”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我想问问……岳玲珑你知道吗?”
她眼睛一亮,岳玲珑?
我点头。
就像是很多年没见了一样,身子前倾,很急,“认识,你知道她在哪吗?”
“嗯,知道。”
“能带我见见她吗?”她抓着我的手臂,又意识到自己失礼便连忙抱歉,“不好意思,很多年没见了,我很想念她。”
“没关系。”我喝了一口水,压惊。
过了一会,她转回正题,“那你想问她什么呢?”
“她的身世!”
她警惕起来,问我,“你和她什么关系?”
我不想隐瞒,如实回答,“同事,也是她男朋友。”
她便是一乐,“她交男朋友了?真是稀奇。”
嗯?
女孩子交男朋友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呢?过了一会她说,她和玲珑是同一天到孤儿院的,她的爸爸杀了自己的妈妈,被判了死刑,玲珑的父母被别人给杀害了,她们属于是同命相连,所以,两个孤苦伶仃的人就像是两条鱼,相濡以沫,后来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甚至……
她们还拉过钩,发誓以后不嫁男人,在一起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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