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到陈五行身上,刘昊更是激动“你明白这花纹的意思?”
“我都不知道画了多少张符了,这个肯定是符咒上的一部分,但具体意思还不好说,它这个有点像是几个咒符叠加起来的,我还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有纸和笔吗?”
陈五行要来纸笔把制服上的花纹,不应该说是符号画在纸上。
这个应该算得上比较大的收获了,至少要比知道衣服的样式和材料要来的有用。
中午时分,市局又派来一辆大客车把这些穿着制服的尸体都拉走了,客车是被改造过的,里面的座位都被拆除了,好让那些尸体能同时躺在一辆车里。
同时还派来些警员暂时驻扎宁县的警局,毕竟现在宁县的警局实在太缺人了。
我,陈五行还有焦阳包括李锐他们也跟着回到了市局,因为都需要做笔录,而且我和陈五行身上还背负着嫌疑犯的罪名。
我们还是乘在来时的大巴车上,后面跟着装着死尸的大巴。
后面的大巴旁站了好多正在哭泣的亲属,在车子开走时,他们还跟在车子后面跑,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怀抱幼子的妇女,有身高不过一米的孩童
我有些不忍在看下去了,转回了头,陈五行一直盯着手中那张画着制服上符号的纸看。
遇到符咒这方面的事,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十分认真,像个数学家在冥思苦想哪道数学难题似的。
一路上,车上的气氛都十分压抑,李锐他们时不时的会回头看下后面的大巴车,悲伤的眼神令我触目惊心。
我干脆闭上眼睛,自欺欺人的屏蔽着这份痛苦。
市里的警局要比宁县的宏伟很多,单单是这个庄严的大门,便可窥之背后的建筑在这座城市里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
我们这车人在大门口处下车,后面装死尸的车子缓缓开离大门,应该是开往侧门搬运死尸了。
人死后就只能这样被运来运去,有人问过他们的意见吗?真是悲凉。
进入市局的一刹那,我们可谓备受瞩目,所有人都会用那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们,简直把我们当做稀有动物一般。
我和陈五行直接被分开,被拉到了单独的审讯室,我有点讽刺的想到,不愧是市局,行动就是这么快。
不过真是庆幸李锐他们有跟我们一起来,可以拜托李薇帮我们看一下焦阳。
我本以为会接受多么严厉,严肃的审讯,没想到直到审讯结束,都没有出现过想象中的场景。
对面的警察一直问着我各种各样的问题,我说了之后他就低头记录,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什么两位道长是不是你们杀的,目的何在?这类的问题,一个都没出现过,看来这市局压根也就没相信两位道长是我们杀的。
又联想到了陈叔的话,死尸案已经不归市局管了,交给什么有关部门了,那我眼前的这位小哥会不会就是有关部门的人啊。
这么一想,我就开始暗暗的观察起对面的警察,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现在这世道,真正的高人都不是让人能一眼看出来的。
就比如陈五行,谁能想到那位杀马特是个不世出的画符奇才。
虽然没有接受多么可怕的审讯,但对面的警察问的问题也有够详细的了,而且在我说到李清风和周逸尘的死法时,他也没有流露出多么奇怪的表情,好像我所说的事情在普通不过了。
我再一次怀疑他就是那个神秘的有关部门里的人,可能是我的表情表现得过于明显,这位警察小哥看着我的眼神也开始有点怪异。
询问大概持续了两个小时左右,我的嗓子都说冒烟了,那位警察才放过我,说我可以离开了。
临走前,我故意问道:“警察先生,我们的嫌疑解除了吗?你们还怀疑是我们杀了两位道长吗?”
那位警察笑了笑“我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别的我都不清楚。”
我看套不出什么话,就离开了,陈五行和焦阳已经在大厅等着我了,说李锐他们已经回宁县了,那边的警局还有一大摊子事呢。
我点点头,那边确实够惨的了,警局里一下少了近一半的人,就像一个巨型的机器一下缺少了一半的零件,还想要它保持正常的运作,该是多么的艰难。
陈五行还拿出了那把关公刀,笑道:“我把这刀还给李锐时,他没要,说这把刀在他那没多大的用处,就送给我们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这刀可是把神刀。”我有些兴奋,毕竟见识到了这把刀的威力,真要让我还回去,我还有点不舍。
这时刘昊走了过来,他给了我们张纸,上面写着他的电话号“要是发现了在那个符号的意思或是别的什么就打给我,当然有什么事也尽管来找我。”
我把纸条收起来对刘昊说道:“放心吧,有什么发现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我现在的这个手机坏了,等我回去看看手机卡还能不能用了,到时再把我的号发给你,你要是有什么事也尽管来找我们。”
拒绝了刘昊想要送我们的好意,因为我和陈五行决定要再回南洼村。
说是南洼村也不完全,我们是要去那座阎王庙,我还没忘记上次答应阎王把陈五行和焦阳也带去见他的事呢。
我还没那胆量敢放阎王爷的鸽子,万一他老一不高兴,让我去跟他作伴呢。
不过现在出发肯定是不赶趟了,天都有点黑了,我们在附近随意找了个宾馆先住下。
吃完饭,我和陈五行陪着焦阳逛了会超市,买了点零食,留着明天的路上吃,还给焦阳买了点剪纸,要是有机会,顺便给阎王露两手。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家长总爱让孩子在别人面前表演才艺了,现在的我不就是如此嘛。
买完东西后,我又在楼下卖手机的柜台里买了个红米手机,这时候还哪有钱买苹果了,有的用就行。
把自己的手机卡拔下来放进去,惊喜的发现手机卡还没坏,赶忙把刘昊的电话号记在手机里,顺便把自己的手机号发给他。
很快刘昊就回了条“了解。”
这回信怎么给我种正在执行某种任务的错觉,陈五行撇嘴道:“职业病吧。”
回到宾馆,我直接躺在床上,反复看着从南洼村里搜刮到的东西,那封信,那半边玉佩,还有那张有着和我小时候一样长相的小孩的照片。
前两样东西是没什么头绪了,只好从那张照片下手了。
用新买的手机把照片照下来后,微信发给我老妈,问她对这张照片上的那个小孩是不是我。
没一会,我母上的电话就打来了,劈头就是“这几天都死哪去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不知从哪整个什么破照片就发给我,你想咋的。”
“哎哟,老妈,我最近工作太忙了,你好好看看那张照片,上面那小孩是我吗?”
“真是的,再忙能忙到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唉,别说这小孩长得还真和你小时候一样,虎头虎脑的。”
我一听来劲了,立马坐起来“那你能确定照片上的就是我吗,还有那个抱着小孩的男人,你有印象吗?”
“等会啊,我好好看看”
我妈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对我而言简直就是煎熬,内心既期待又害怕,希望能从我妈那听到点什么,但又害怕知道的结果会让我接受不了。
至于为什么接受不了,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如果那孩子就是我或者真的与我有关的话,我的人生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现在已经是了。
“这男的我还真不认识,一会我发亲戚群里看有没有人认识。”
“那孩子是我吗?”
“样子倒是和你长得一样,但是不是。”
“为什么?”我妈是怎么看出来的,那不就是小时候的我嘛。
“哎呀,你是不记得了,你小时候特别讨厌照相,每次照相都是哭丧个脸,得别人按着才肯照,哪能这么老实。”我妈肯定道。
我松了一口气,不是我就好,世界上不确实有过这样的例子嘛,明明俩人不是双胞胎却长得一模一样。
之后又和我妈闲聊了两句就挂断电话了,虽然知道照片上的孩子不是我后,一直压在我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陈五行到没有我这么好运了,一直费尽苦心的钻研着那个符号,但在睡觉前,还是没什么进展。
第二天一早,我和陈五行到市里的租车所里租了一辆老式捷达,我开车,刘叔告诉我路线,陈五行坐在后面陪焦阳玩。
开了两个小时之后,在路旁我和陈五行交换位置,由他来开车,我坐在后面陪焦阳顺便指路。
刘叔笑道:“其实你们都可以休息,只要一个人坐在前面装装样子,我可以控制车的,不过陈五行还不知道我的存在,有点难办。”
我思忖了下“再见阎王前,我们要不要把你的存在告诉陈五行,要是他通过其他人知道你的话,会很难受吧,我一直在提防着他。”
“呵呵,也可以,阎王提议要见他,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我也认为小五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没什么坏心。”
我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是时候找机会和陈五行坦白了,希望他不要太生气。
“我们在前面的那个休息站休息会吧,吃点东西什么的。”我找准时机说道,在车上说事情实在不是个好地点。
陈五行也没多想,把车缓缓开进休息站“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休息站旁边有个快餐店,里面的人不是很多,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陈五行要了份牛肉面,焦阳要了份汉堡包套餐,我要了份炒饭。
陈五行和焦阳都吃着津津有味的,陈五行还一边往牛肉面里放着辣椒一边说道:“没想到这休息站旁边的伙食还真不错,刚才在路上,我和焦阳都快把零食吃光了,我看那有个超市,一会咱们再买点吧。”
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一分炒饭,我连一半都没吃了,看他俩快吃完了,我又给焦阳点了份布丁,让她坐着不要乱动,把陈五行叫到了外面去。
“咋了,有啥事还不能对着焦阳说呀。”陈五行用牙签剔着牙说道。
我深呼一口气,把刘叔的事讲了出来。
我设想了无数种陈五行知道此事后的反应,愤怒,伤心,失望却唯独没有眼前的这种。
陈五行听我说完后,随口吐掉了牙签,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这个啊,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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