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霖洗完澡腰间围着浴巾就走出来,擦着头发,看了一眼客厅的俩人,问:“蒋文洲那臭小子又不打算回来睡了么?”
“应该是吧,最近不是跟后面楼里那个新晋校花走得很近啊,估计今儿晚上应该是直奔主题去了吧。那个新校花叫啥来着?张什么名儿来着?”
谷城一头也没抬,放下手里的书和小风扇,转身进了自己和蒋文洲同住的那个房间,一把抓着早就拿出来的替换衣服就进了浴室。
反正章张这会玩游戏根本没时间洗澡。
“张婉清。”章张一边回答,一边继续打游戏。
“哼!如果不是我前段时间被Boss的课题任务虐得死去活来的,哪会让他小子占了个先机。”刘霖擦完头发把毛巾丢一边,抓起桌子上的烟盒掏一只出来点着,深深吸一口。
“我说学长,你最近怎么喜欢这么浓烈味道的烟?之前红万已经够燥的,你又换黄骆驼。”
章张在最后一把里把自己的角色玩死之后,扑倒的尸体丢在土堆后面让人蹲守,自己也抽根烟出来,仰在电脑椅里一瘫,反问刘霖。
“你难道不觉得最近咱这屋总有股让人恶心的怪味儿么?跟臭咸鱼似的,要不是雪茄贵,我保准就买一盒雪茄回来烧。”
刘霖一愣,夹着烟的手明显一顿,说:“我还当是我自己鼻子有病呢,原来你也闻到了?”
章张转头看了看浴室的方向,压低声音凑近刘霖,说:“我没明着问阿谷,不过我有天去阿谷那屋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味道更重,一股子臭咸鱼的味道。
“不知道阿谷是不是也闻到了,他从来没提过我也就没敢问,我估计是他俩谁没洗袜子球鞋内|裤什么的,塞床底了吧。”
“怎么可能?”刘霖很不屑的瞥他一眼。
“谷城一那家伙有洁癖的,衣服洗得比对面儿楼上的姑娘们还干净,蒋文洲那小子每周末都回家,脏衣服早都带走了,怎么还会有塞床底的。”
“再说咱们这床底怎么塞?能塞进去的估计也只有蟑螂吧。”
“你们在说我什么?”
谷城一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背后响起。
惊得他俩差点丢了手指间夹着的香烟。
“你们又在宿舍里抽烟,赶紧开窗户透气打扫,今天不是有人来查寝吗?要是让他们看见烟灰,这个月的卫生计分又泡汤了。”
“我去洗澡,你俩赶紧搞搞卫生。”章张把烟头赶紧压|在电脑边上的水杯里弄熄,夹着椅背上的衣服逃似的冲进浴室。
这头章张刚洗完澡出来,汲拉着拖鞋出来,就被谷城一声吼得乖乖站在浴室门口等着他拖完地板。
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人说:“501的都在啊,查寝,开门。”
正好站在门边上的刘霖皱着眉头拉开大门,学生会的两个干事带着校辅导员走进来。
“哟,今儿都在啊!不对,还少一个呢。蒋文洲又不在?又外宿了?”
辅导员在室内来回转悠着看看房间和浴室,觉得都挺干净整洁卫生,手指抹过窗台也没灰尘,于是很满意地点点头。
“没,他Boss叫他去弄个什么报表,还没回来。”章张笑着答。
辅导员看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转而他的鼻子用力的跟小狗似的发出嗅声。
然后说:“你们这屋看着是整洁干净,比楼下那群只晓得打游戏吃泡面的兔崽子们干净,但是怎么总有股子怪味儿似的。你们自个儿没闻到?”
章张和刘霖对望一眼,谷城一脸色不太好地撑着拖把杆站在浴室门口,但是他们仨听了这话竟谁也没吱声。
“你们仨鼻子都有病吧?这么怪的味儿闻不到?”辅导员疑惑的目光从三人脸上来回扫过。
“还有蒋文洲也不是去他老板那儿了吧,这会他们科研楼都已经熄灯锁门了,哪里还有人。”
学生会的一个干事一边带着嘲讽的语气说着,一边在手上的小本子上记一笔。
另外一个干事也顺嘴接着说:“就是,开学两个来月,眼看着学期过半,蒋文洲不在寝室的记录倒是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就算他家是本地的,既然住学校寝室就得遵守寝室的规矩。”
辅导员挑眉,继续道:“蒋文洲这是恋爱谈得忘记学业了吧?校花张姑娘是挺漂亮的,可人家也没跟他似的这么不守规矩啊。
“回头我会把这事儿跟他Boss谈谈,再这么下去,就算他是本校高智商的优等学霸又如何,这么不遵纪守法的学生我相信学校也是会一视同仁的处罚。
“而且这个学期的学分他是不想要了,还是怎么着?”
501的三人再次互相对视一番。
最后还是章张满脸堆笑,讨好似的对辅导员开口说:“辅导员您老手下留情。蒋文洲今儿真的是去Boos家忙呢,等会就回来了。”
“要不我跟他先谈谈晓以大义让他浪子回头,争取让他不再犯错,您看成不?”
辅导员没说什么。
他知道这个叫章张的是个比较听话的学生。
在理工大学从大一到研二读了六年书,记录上就没让各位教授们说过他什么坏话,一直都是平淡不怎么惹人注意的成绩还很稳定的乖巧宅男。
伸手在章张肩头拍两下,辅导员又在各屋里转了一圈儿,然后就带着两个学生会干事走了。
三人无话,收拾好屋子和自己,都上|床躺下就睡觉。
整整一宿,蒋文洲也没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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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工大学的正大门出来,右转走上百米左右,马路对面是个叫丁香小区的住宅区,里面住的大多居民是大学城里教书的老师,或在附近大学读书的学生们。
横穿丁香小区之后就是一条以各种餐厅小吃为主的商业街,此时这里异常火|热。
下了课的年轻教师,学生们大多数都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转转,顺便找个馆子坐下来吃点东西再回家休息。
辅导员和两位学生会干事,三人倒是都租住着丁香小区的房子,再晚也不受门禁限制,于是忙乎一宿的仨人出校门一商量,就熟门熟路的直奔三更餐馆,推门而入。
“嗳,红姐在呢!晚上好啊,红姐!”辅导员很是熟悉地打着招呼。
别看这都半夜十二点多,可这时候进餐馆吃饭的人并不少,店里基本上都快要座无虚席,辅导员三人正好坐了最后一张空的四方桌。
“红姐,都入秋了,是不是得有寒菌酱做的盖码了?”辅导员笑着看看餐馆的墙面。
餐馆左右两边空着的墙面上挂着一个个的雕花木牌,每个木牌上用金色的油墨写着菜名儿和价格,空着的位置就是停止供应的菜式。
而最靠近大门的一块单独划分的区域里,那里面的雕花木牌制作的更是精致,也小巧很多,只是上面写的菜式大部分人连名儿都没听过,而且还没价格,也就更别说点来品尝一番了。
红姐,一贯传统又凸显身材妖娆凹凸有致的打扮。
特别喜欢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绣着各种牡丹图案的旗袍,长发绾在后脑上盘成一个漂亮的发式,用一根白玉簪子扣紧。
额前少许空气刘海,嘴唇略厚却不大,抹着大红色的哑光口红,脚上踩着手工千层底绣花坡跟布鞋,腰肢一扭走过来。
她伸出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纤长白皙的手,递上一份临时菜单,说:“今儿正巧上了几个新品种,几位老食客有兴趣试试?”
说完这番话的红姐似乎突然有什么感觉一般微微抬头,就看见趴在餐馆角落里一张小很多的四方桌上睡觉的苍凌动了动肩膀,醒过来了。
苍凌直起身体,眼睛却依然紧闭,脖子小幅度的转动两下,鼻子重重地嗅几下,然后猛地睁开眼睛,直直望向红姐。
她一愣,下意识的抬头看看挂在大门上的挂钟,才快十二点而已这人就醒了,今儿这是怎么回事儿?
都还没到点儿呢,他就睡醒了。
苍凌眯了眯眼睛,这味道比早几天又浓厚不少,掐着桌下的手指算算日子,眼看着它离快成熟的日子不远了,可是这味道却有些不太寻常,莫不是有什么意外?
苍凌看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方桌上的三个人,思考着。
辅导员三人点好餐,红姐收回临时菜单一扭腰转身就往厨房的玻璃墙走去,走到跟前的时候,啪的一声,一张巴掌大的写着菜名儿的白纸片儿就贴在玻璃上。
“得了,别一副被人甩过十万次的臭脸了,人家张婉清没看上你,你应该觉得庆幸。你瞧瞧蒋文洲现在这样子,哪还有工大学霸的脸,总有一天他老板都得嫌弃他。”
甲干事推了一把乙干事的肩膀,嘲讽道。
乙干事咧嘴一苦笑,“蒋文洲不就是有个学霸的名头么,当年学生会选拔,他还没能进门呢。不过这届的校花张婉清可真是漂亮,就跟从古代画里走出来的倾城倾国大美人儿似的。”
辅导员拍拍乙干事的肩头,说:“那你也得有配得上张婉清的颜值啊,你又不是高富帅,真当张婉清那么好追求?
“蒋文洲能追到她也是自己本事好,你啊,还是好好读书争取当个学霸,到时候别说工大校花,隔壁师大校花都是你的。”
甲乙两人笑起来,又说了几句别的话题。
甲干事忽然说道:“辅导员,您先前说501有怪味儿,我现在想起来最近几次查寝,501都有那么一股子怪味儿,好像咸鱼还是什么的腐烂似的,他们成天住里面不觉得臭吗?”
“是啊,他们几个人的鼻子怎么长的,难道都闻不到怪味儿么?”乙干事附和。
“什么怪味儿?”忽然有个不同的声音带着点儿刚睡醒的鼻音,响起来。
“说不上,就是好像发臭的咸鱼,或者那种腐烂的肉之类的臭味儿,不浓郁,有点儿淡淡的味道,细致闻又没有似的,但是总是在鼻尖晃悠的那种感觉。”
甲干事手里拿着筷子,微微仰着头,筷子的一头点在自己的下巴上。
乙干事一转头发现自己身边坐了个不认识的男人,于是说:“咦?你谁啊?怎么坐我们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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