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就是俄罗斯,我努力刷新了下三观,继续关注着军营内。
又过了一会儿,头顶上呱噪声大作,又一只乌鸦飞了过去,同样进入了军营,而先前那只则“呱呱”叫着飞了出来,掠过我们头顶原路飞回北方。与此同时,方小梅被两名年轻的俄罗斯展示恭恭敬敬送了出来,拱卫女皇似得……
方小梅轻轻款款走了过来,轻声说:“这些乌鸦有问题,能不能设法探明它们去了哪里?”
司机点了点头,招手示意我们跟着他,然后跑向了我们的车队。这一路上,没过去几分钟就有一只乌鸦飞进那座军营,过一会又返回来路,非常又规律,仿佛计划好了一般,很不寻常。
方小梅路上说出了她的所见所闻,军营中间有一棵高大的树,她认不出来,树上结满了坚果,那些乌鸦飞来后落在树上,就立刻开始狂吃果子,吃饱了后就会原路返回。
听到这些,我做出了初步判断,怀渊的灵应该就在那棵树里,只可惜在军营当中,我们无法做进一步的研究。除此之外,更不寻常的显然就是这些乌鸦,这应该是一个古老的生物巫阵,很可能是几千年前那些大巫们布下来的,功用未知。
很快,我们回到了车队,司机拉开了一辆越野车的后厢门,看见里面的情况后,我傻了眼。
我原本还疑惑,这次科考探险队的人怎么这么少,该不会是骗经费的吧?这种事情在哪里都很普遍,不过现在我就知道钱都花在了哪里。三辆七座越野车,后面全都经过来改造,堆满了各种先进的仪器,绝大部分我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得眼花缭乱。
司机麻利地从一个铁盒子里取出了一支枪,开始盯着军营方向的天空。
我被吓了一跳,这里可紧挨着军营,开枪不怕惊动边防军人?威尔-福特看出了我的担忧,解释说:“这是捕捉网发射枪,压缩空气驱动的。”
我仔细一看,松了一口气,果然不是真枪。
过了没一会,一只乌鸦从军营方向飞过来,司机取了个提前量,勾动扳机,只听“嘣”一声闷响,扣在枪口的几个配重块发射了出去,一路扩散,牵开了一张大网,准确无误把那只乌鸦兜住。这种东西我曾在电影上看过,一般是用来抓逃犯的,真家伙还是第一次看见。
乌鸦被网兜网住,“呱呱”怪叫着坠地,萨沙身手敏捷,冲上接住就地一滚,那只乌鸦毫发无伤。
乌鸦这东西在我们那里已经很少见了,并且个头也比较小,而这一只乌鸦足有五、六斤中,通体黝黑,眼珠通红,凶相毕露,被网住后显得非常狂躁,拼命挣扎。
大个子萨沙手里提着网,被重重啄了几口,手背上血流如注,不过他却像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
萨沙把乌鸦往我们中间一扔,用嘴嘬了几下伤口,就不再理会。看着那只在网里剧烈扑腾的乌鸦,我们几个犯了难,该怎么在不伤害它的前提下把它制住?
就在这时,我媳妇玄真子一边轻轻哼唱着什么,一边蹲下身,对着乌鸦伸出了手,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随着她的哼唱,那只惊慌暴躁的乌鸦渐渐安定了下来,伏在了地上不动。
“开始吧。”我连忙小声喊道。
司机立刻扔了发射器,又从车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金属条,抓住乌鸦的一只脚抓,把金属条箍在了它的腿腕上。接着他又翻出一个很小的仪器,扣在金属环上,随即退后一步,“行了。”
“这就行了?”我看得不明所以。
“这是一个小型追踪器,可以反馈给我们GPS信号,这乌鸦无论飞到哪里,我们都能侦测到,精度10米。”威尔-福特解释说。
什么追踪器我完全不懂,不过大致意思我明白了,心中不由感叹,现代科技日新月异,我们这些古老的本事,确实是越来越没有用武之地了。
现在问题来了,我们是该继续设法研究怀渊的灵,还是去研究这些乌鸦的来路?我稍加思考后,果断放弃了怀渊的灵,那东西应该在军营里,与其跟它较劲,还不如从其他方向寻找突破口。
稍加沟通后,意见统一,司机解开网,玄真子摸了几下乌鸦的脑袋后,起身退后,那只乌鸦鸣叫了一声往上一纵,展开双翅飞向北方,转眼没入了夜色中。
“立刻跟上!”司机大喝一声,大家伙儿赶紧冲进了汽车,马达声响成了一片。
由萨沙带着一名哥萨克一辆车领头开路,威尔-福特驾车载着我们三个居中,马红旗和另两位哥萨克小伙子断后,三辆车排成一条线开进了无边无际的原野,灯光刺破了黑暗。
我坐在中间一辆车的副驾驶位,看着仪表盘目瞪口呆,那上面布满了仪器,还有一个电子显示屏,上面展现出一幅立体地图,随着车子的开动,不断变化方向。我很快就确定了代表我们汽车的三角形,正在荒野上快四移动,在我们前方,有个亮点在快速移动,显然就是那只乌鸦。
太先进了!
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又不禁疑惑,这是怎么做到的?显示屏上不但显示出了两方的信息,还有附近的地形,以及障碍,威尔-福特按了下某个按钮,竟然还显示出了等高线,哪怕不看前面的地形,这车也照样能开啊。
与我的大惊小怪相对,我媳妇和方小梅则要淡定得多。
“前方有条河,涉水半米。”音响里传来萨沙的声音,他看来是本地人,对这里的地形很熟悉,发挥了仪器替代不了的作用,也难怪由他开路。
果然,地图上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河,快速接近,前面一辆车子开始减速涉水过河。
车子在原野上疾驰,不停颠簸,车灯上下乱晃,摇曳灯光下,萨沙的前车减速冲过了河,剧烈弹跳,激起了大团水花。开车的威尔-福特按下了一个按钮,车厢里“嗡嗡”作响,悬挂缓缓拔高,离地间隙变大。
我再一次被震惊了,没想到这外表看着不起眼的越野车,竟然这么先进,变形金刚啊这是!
车子减速冲进了小河中,开始剧烈颠簸,不过车架刚性非常好,毫无松散的感觉。
俄罗斯草原上这样的小河很多,水流量都不大,也不深,性能强悍的越野车涉水毫无压力。
一阵水花四溅中,车子开过了小河,然后我就看见了难以想象的一幕,北方地平线上,太阳出来了……
我看了看表,才两点多啊,太阳出山了就。
我想到了一件事,越往北,夜晚就越短,再走一段估计就没黑夜了,我可该怎么睡觉?
前方红日跃出了地平线,那只隐没入夜色中的乌鸦再次显现,映衬在红日中展翅飞翔。我们三辆车子紧紧跟随着,维持着适当的速度,不急也不许,乌鸦的飞行速度并不快,跟的轻松写意。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无比壮美,行驶在草甸上,胸怀舒展。
一路穿山过水,向北追踪了一整天,景物越来越荒凉,那只乌鸦经过半天的疾飞后,速度也开始放慢,经常落地觅食,我们就远远等着。当晚上(其实已经基本没有晚上了……),我们轮班开车,方向也开始逐渐偏西,大家伙儿一对照,赫然发现,它飞行的方向与我们事先的计划不谋而合——埃文基自治区。
第二天早上,我们的车队进入了中通古斯平原,气候愈加的寒冷,并且已完全没了黑夜。这里人烟稀少,或者说根本就看不见,到处都是清冷的寒带原始森林,车子已经渐渐跟不上那只乌鸦了。
显示屏上的地图越拉越大,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距离已经超过了一百公里。更要命的是,不知怎么回事,开着开着GPS信号突然消失,乌鸦不见了。看来这些高科技的玩意虽好,可可靠性得不到保障,还是人最靠谱。
这下大伙儿彻底没了辙,再加上经过两天两夜的疾行后,我们都已经非常疲乏,只能先放弃追踪,在老林子里宿营修整。
这里是典型的寒带森林,乔木很高大,地上几乎看不见草,包括树干上到处都覆盖着厚厚的苔藓,置身其中给人一种苍凉之感。我们找了块空地,把三辆车子围起来,收集了一些干燥的苔藓点燃,开始煮水吃完饭。
身在野外,一切只能将就,我们的晚饭是水煮压缩饼干,打成了很粘稠的糊状,那味道……只能说吃不坏人。萨沙拿出一个袋子分发巧克力和牛肉干,每人每样一袋,权当作菜吃了,补充热量和蛋白质。
糊煮好了后,大伙儿围坐在火堆边,边吃边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已经追踪到了这里,几乎可以肯定乌鸦是去了埃文基自治区,我们打算休整过后,明天一早就去那里寻找线索。
吃着难以下咽的饼干糊,我心中哀叹,早知道不来了,这也太苦了。再看俩女人,我媳妇和方小梅同样吃的直皱眉头,身为大吃货帝国的人,实在受不了这样的饮食。
就在这时,一阵隐隐约约的烤肉焦香味传来,我抽了抽鼻子,精神大振,猛然起身看向香气传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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