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玄真子为什么非要拉着方小梅,想问又没机会,她们俩上了车就“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好像两只小喜鹊。
开车的是个小战士,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管开车,我坐在副驾驶老无聊了。
本市的军用机场在北郊,倒也不算很远,个把小时就到了。
关于坐军用飞机这回事,我事先并没有什么概念,等到了之后,把我给狠狠震了一下。只见停机坪上一架架战斗机被拖出机库,轮流起飞升空,一片忙碌,引擎声震耳欲聋。
“我的天,该不会是让我们坐战斗机吧?!”我的脸都绿了,这些钢铁猛兽我哪里受得了?估计玄真子都够呛。
我的话把开车的小战士逗乐了,他“噗嗤”一笑,赶紧绷著脸说:“首长,你们将乘坐军用运输机,都已经安排好了。”
我暗暗抹了把冷汗,好家伙,吓我一跳。
吉普车从跑道边的通道开进了一座机库,里面果然有一架空军涂装的运-8运输机,几位身穿军装的人正在飞机边小声交谈着什么。
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自打进入机库后,我们三个仿佛就变成了透明人,没任何人看我们一眼,包括领着我的走向那群人的小战士。
“报告!”小战士在一位高大健硕的军管身边敬了个礼,却不说后续的话,看见军官点了下头后,就转身离去,把我们三人晾在了一边。而那几个貌似军官的人依旧谈笑风生,自始至终没人管我们。
我懵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玄真子也是一脸不解,唯有方小梅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对着我俩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我只好拉着玄真子,一脸不耐站在了一旁。
那几个军官又说了一会话后,相互敬了个礼,大部分人都离去,只有那个高大的中年人回头扫视了一圈,开始登机。方小梅立刻扯了扯我俩,示意我俩跟上。
我们跟在军官的后面登上了运输机,发现机舱两边有座位,就紧挨着坐了下来,扣上了保险带。那个军官等我们进来后,一言不发关上舱门,然后就进了驾驶室,把我们锁在了外面。
“这什么情况?”驾驶舱门刚关上,我就满肚子不高兴问。
方小梅摆了摆手,小声说:“他们这是在用姿态告诉我们,这一趟任务,我们得不到任何援助,要是出了事,也不会承认我们的身份。”
“靠!”我怒了,求着我给你们办事,结果等“上船”了,就给我甩脸子,这还没过河就要拆桥?!
我从怀里掏出那张身份证明,正准备扔,赫然发现,上面的字包括我的照片全没了,成了一张白纸。
“我就!”我这个气啊,好你个卫峰,太不是个东西了。
扔了证明,飞机开始动了起来,被拖车拖出了机库,我心里怒火熊熊,心里琢磨着这事没完!既然你们这样对我,那就别怪我不仁义。
带着一肚子火,飞机升空,载着我们飞向了北方。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北方大地,我第一个拉开机门跑了出去。
北方的空气中带着草木芬芳,远比南方清凉,跑道边停着一辆敞篷越野车,一名士兵标枪一般站在驾驶座边,正在迎接那名中年军管。我眼珠一转,心里有了计较,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我和军官走了个肩并肩,他不看我,我也不看他,都当彼此不存在,不过我身上的两个小家伙可就没这么老实了。小翠头仰得高高的,对着军管天灵盖吐信子,小白家仙更绝,蹲在我肩膀上不停试着用爪子挠那人的脸。
这下那军官再也装不下去了,侧头瞪了我一眼,移开一步,只是他这一瞪,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仿佛在他和小白家仙的目光之间牵了一条线,他俩就这么直愣愣对视,目光渐渐迷离。
军人的魂魄比一般人要强一些,这个军官更是远超常人,可现在的小白家仙也远非当初了,只用了一瞬间,它就把那个军管魇住了。我经历的这一切,两个小家伙感同身受,比我还气愤,就算我能咽得下这口气,他们也不能。
玄真子和方小梅跟了上来,面面相觑,只是已经这样了,她们也不好说什么。
我和那个军官肩膀挨着肩膀,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走到哪士兵面前,士兵立刻立正敬礼,大喝一声,“军长好!”
这个不起眼的男人居然是军长,好大的官!不过我会在乎吗?既然你们表示和我们没瓜葛,我就算是整你们一下,我相信你们也不敢跳出来,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啊哈哈,都好都好。”那个军长对士兵点头哈腰打了声招呼,把战士弄愣了,怎么军长会这样嬉皮笑脸对自己?
接下来更离谱的一幕出现了,军长转头对我鞠了下躬,说:“这位是我大哥。”
“……”小战士快哭了,这可是军队,这算什么?不过小伙子也不傻,憋半天后对我也立正行礼,带着哭腔大喊:“军长的大哥好!”
我连忙大度的摆了摆手,“免礼免礼。”
其实我也挺尴尬的,好在军长也没有纠缠这事,完了他一把推开小战士,左手开开车门,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点头哈腰说:“大哥请上车,这辆车就孝敬给几位了。”
“这……”小战士看看军长,又看看我们,脸都成猪肝色了,车子可是军队财产,就这样一句话就送给我们了?这可是军用越野车,带装甲的,得一百多万!
我当仁不让,把背包往后面一扔,钻进了驾驶室,玄真子和方小梅捂着嘴钻进了后座。
我打着火,伸出手对外面摆了摆,车子烧着胎窜出去,开向基地出口。刚开出去,我就听见那军长茫然自语:“这是怎么回事?我都干了些什么?”
“军长!”小战士哀嚎一声,终于哭出了声,这可是他负责开的车。
玄真子看着后面,有些担心的问:“不会有什么事吧?”
“那倒不会。”不等我开口,方小梅说:“既然他们当我们不存在,那这时候他们就跳不出来,小米做得很对。”
“嘿嘿。”我坏笑两声,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果然不出所料,我们开着车在空军基地畅通无阻,一路上所有人都当做看不见我们,人有离去,到了大门口的时候,横杆更是早早就升了起来,看大门的警卫都不看我们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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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洲里,扎赉诺尔,这里开满了金灿灿的向日葵,在阳光下无比艳丽,开着车从向日葵海中过,宛如穿行在童话世界。
按照事先和马红旗他们的约定,我们的汇合地点就在前方,然后就通过口岸进入俄罗斯。
满洲里地处中国、外蒙古和俄罗斯三交界处,贸易发达,景色优美。不过我有点好奇,去往俄罗斯的口岸那么多,为什么他们单单选择这里?
又向前开了一段后,马路边出现了两个人,背衬着一片金黄格外显眼,正是马红旗和那个美国人,威尔-福特。他们看见我后用力挥手,神情兴奋,看来已经等很久了。
车子停在路边,两个大男人把行礼往车上一扔,身手敏捷跳了进来,这是军用敞篷吉普,七座的,坐我们几个绰绰有余。
“小米师傅信人呐!”威尔-福特笑眯眯对我伸出了手,这家伙,汉语说的比我还溜,我客客气气和他握了下,相比国安局和军方,我还是觉得这两位学者可亲多了。
汽车一路向前开,很快就看到了通关口岸,我终于憋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听见我的问题后,威尔-福特微微一笑,“小米师傅别急,您很快就会有答案。”
车子到了口岸,两边士兵各自端着枪站在界碑下站岗,背靠着背,我们办理了手续后,丢弃了军车开始过关。
到了那座界碑下的时候,马红旗拍了拍我,对着那座界碑神神秘秘指了指。我顺着他手指一看,傻眼了。
这座界碑很高大,差不多有一米五,下面用混凝土浇筑了底座,外面贴着一层装饰用的石板,其中一块上赫然有几个上古汉字!
“实际上,这里就是我们这趟科考的第一站,也是最先发现这些古文字的地方。”威尔-福特小声说。
我这时也顾不得听他们的话,蹲下去死死盯着那几个字,仔细辨认起来。威尔-福特和马红旗相对点了点头,没有再出声打扰。
这座界碑应该是就地取材建起来的,贴在表面的石板都没有经过处理,充满了原始风味,这些字也由此得以保存了下来。类似的石板这里到处都是,取材肯定就在当地,也就是说,这第一个线索就是满洲里。
威尔-福特说的没错,我果然立刻就知道了他们为什么要选择从这里过境。
“请快过关吧。”身旁传来催促声,是那个挎着枪的站岗士兵,我们一行连忙点头,不行过了关口。
马红旗忍不住跟上来问:“小米师傅,那些字你认识吗?”
我点了点头,巧了,这块石板上的字我都能解读出来,内容为——“首山怀渊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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