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多亏了卫峰动用关系,才把我从曼谷送了回来,我对这人还是很感激的,连忙上去给他来了个熊抱,“一别经年,想死小弟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卫峰笑着摆了摆手,小声说:“顺道来看看你而已,别多想。”
顺道来看我?你骗鬼,我知道卫峰是国安局的,不可能有空闲让他闲逛到我这里来。
那个居委会主任老太太皱眉看着卫峰,问:“这位同志,你是做什么的?”
我连忙打断他们,让老太太带我先去现场看看,开玩笑,人家可是国安局的,这个岂能随便泄露?
老太太倒也没有纠缠这个,一挥手,我们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出了迷信一条街,坐进了他们开来的汽车。果然是本市首屈一指的高档小区,几乎家家有车,在马路上排成了一溜。
卫峰和我并排坐着,任凭我怎么追问,他只是笑着说就是来看我的,我也只得作罢。
说起来月华小区离我家并不远,我被车队接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站在那座桥上,直接就能看见我们大院的房子。
这个小区背靠化雨山,左边是银湖,右边和前面是红旗渠,整个小区相当于是被包围起来的,可谓是闹中取静,果然是个好地方。也正因此,开发商花了很大的资金把红旗渠彻底改造了一遍,并且联通到了银湖。
我现在站的这座桥,就是进出小区唯一的通道。
“这里面能淹死人?”卫峰看着红旗渠疑惑了。
红旗渠现在水很清,一眼可见底,最深处也不过在一米五左右,岸边生着一丛丛水草,开着白色的小花。
现在的孩子可不比我们小时候,营养好,发育早,长得也特高,救我这个子,放在初中也就算个中等,卫峰很难想象这么浅的水里能淹死初中生。
我白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洗脸盆里都能淹死人?”
这可不是说大话,我至少有十种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淹死在洗脸盆里,警察根本就看不出破绽来。没想到卫峰闻言“嘿嘿”一笑,“这我信,并且还……”
卫峰做了个往下按的动作,我打了个哆嗦,这小子是国安局的,什么手段没用过?保不齐真的在洗脸盆里弄死过人……
“别废话了,我们下去看看。”我前半句是对卫峰说的,后半句则是对居委会老太太,现在那些家长都被遣走了,就剩我们仨。
我跟在老太太后面下了桥,卫峰依旧笑眯眯跟着,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没说什么。谁叫人家是国安局的,咱惹不起,爱跟酒跟着吧。
下了桥后,沿着绿树成荫的河边往前走,没一会就到了出事地点,我看了看河道,还开眼看了看,并无异常。
回头看,小区内面向这边的人家都打开了窗户,探出脑袋向内张望,看来法师来到的消息已经在小区内传开,引起了密切关注。
在这里没有发现后,老太太又领着我们去了跳楼哪家,只不过大门紧锁,怎么都喊不开门,只得作罢。现在的孩子都是独生子女,哪个不是爹妈的宝贝疙瘩,养这么大说没就没了,换谁家都受不了。
第二家依旧毫无所的后,就只能把注意力放在那个自杀未遂的小姑娘身上了。不过这里有个麻烦,由于是昨晚上才发生的事,小姑娘还在医院,并且由警察陪着。
我看向卫峰,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卫峰大大咧咧一挥手,牛逼哄哄说:“去就是了。”
他都这样说了,那自然是毫无问题,于是老太太叫来那女孩的妈,开着车送我们一行去了二院。
匆匆赶到了二院住院部……由于那个女孩其实并未割破动脉,只能算是小伤,缝合过伤口后就移到了住院部,占据了个独立的病房,由警察轮流看守着。
我们四个赶到的时候,那间病房边的长椅上坐着位警察,正在打电话,看见我们要进去,立刻就拦住了。
“除了家长,别的人不准进去。”那是个很年轻的警员,估计刚从警校毕业不久,态度一丝不苟。
我没辙了,只得对卫峰使了个眼色,站在了一旁,卫峰这时候发挥作用了,他在怀里掏出一张卡片递过去,那个小警员只看了一眼,眼珠子就瞪圆了,失声惊呼:“国安……”
“嗯!”卫峰瞪了小警员一眼,他立刻捂上了自己的嘴,开玩笑,国安局的任务都是机密,泄露出去引起后果,他是要倒霉的。
女孩的母亲并没有什么表示,可那个居委会老太太听见小警员蹦出来的俩字后,眉毛抖了下。我看在眼里,不由感叹,果然是人老成精,这老太太察觉到什么了。
接下来,再无阻碍,小警员捏着那张卡纸,连忙给我们打开了门,对着里面喊了一嗓子,“上头来的领导,你配合他们工作。”
小警员喊完让开了门,卫峰第一个走了进去,我有些奇怪,怎么警员没把卡纸还给人家?不过轮到我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个警员客客气气把卡纸递给了我,还敬了个礼,喊道:“领导,您的证件。”
我的?
我彻底懵逼了,结果来一看,傻眼了。
这是一张塑封的卡纸,和身份证类似,上面还有我的一寸免冠照,旁边标明了——国安局特聘员,米小经,证件号:00764,上面还盖着反射金光的国徽。
我腿一软,差点没瘫地上去,好在被卫峰一把托住,在我耳边小声说:“你先办事,等没人了我再跟你细说。”
我几乎是被卫峰架进病房的,手里捏着那张证件卡,从内到外都在哆嗦,我就是一小老百姓,靠手艺混口饭吃,哪里经受得了这个啊。
病房里站着一位女警,看我们进来后,立刻立正敬礼,却不知道该喊什么。刚才外面那小伙子介绍的很含糊,她对我们一无所知。
卫峰随手回敬了个礼,然后把我放在床头的凳子上坐下,示意其他人都不要说话。
我想起来来这里是要办事的,连忙定了定神,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先抛开,观察病床上的女孩。
女孩看上去十五、六岁,留着齐耳短发,原本应该红润阳光的脸蛋很苍白,瑟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侧脸,眉头紧锁着,似乎很害怕。
“她说过什么没有?”我问床对面的女警。
女警有些紧张,摇了摇头,又点了点,说道:“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喊了声‘杨佳’,然后就一言不发,问什么都不开口。”
“杨佳是谁?”卫峰皱了下眉头。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女警连忙回答:“杨佳和前两位死者以及伤者周芷玉是同校同学,他们都住在月华花园,关系很好。”
看来,这个企图割腕自杀的女孩叫做周芷玉。
事先我看不出来这几件事有什么关联,可听到女警说他们是关系很好的同学,只怕,这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我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这个小姑娘她作为幸存者,很可能知道些什么。
我伸出右手,五指在小丫头的天灵盖上点了起来,带有节奏的敲击。一开始的时候周芷玉似乎有些抗拒,不过随着我捕捉到她的灵魂波动,她渐渐放弃挣扎,紧锁在一起的眉心渐渐松开。
我正在施展魇术,这种依靠灵魂波动达成的魇术对人完全没有侵害,反而能起到镇定安神的效果。
不会会功夫,小姑娘终于从紧张中解脱出来,长长呼出一口气,竟然似是睡着了。
孩子的母亲松了一口气,正要走过来感谢,又愣住了。不单是她,一屋子人全都莫名其妙,唯有卫峰比较镇定。
只见刚睡着的女孩又慢慢爬坐起来,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呼吸舒缓而有节奏,她竟然是在坐着睡觉。
我抬起左手示意所有人不要说话,右手五指依旧一刻不停轻轻敲击女孩的头顶,轻声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见我的问题,女孩呼吸稍微变得有些急促,终于开口说出了真相,“是刘云飞!”
女孩喊出这个名字后,对面的女警连忙小声说:“就是第一个溺死的男孩子。”
我点了点头,女孩闭着眼睛继续说:“是他,他来找我们报仇了,他先是害死了童飞,又要害死我,还有杨佳,他要我们全都跟着他一起死!”
女孩越喊越大声,到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我一看不对,连忙停止询问,在她的额头上拍了一巴掌,可连的女孩脸色一松,仰头就倒。我伸手扶住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看着又开始酣睡的小姑娘,我心中暗叹,这孩子受到的惊吓可不轻,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搞不好这个阴影会伴她一生,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没事了。”我转向女孩的母亲说:“我给她清洗了下记忆,以后这一段经历她可能会忘掉,等睡醒了就好了。”
女孩的母亲对我千恩万谢,刚才小小的露了一手把他们给镇住了。
“还有一个叫杨佳的女孩在哪里?”我问对面的女警。
女警掏出一本小册子翻开,说:“我们刚才还联系了杨佳的家人,她父母带着她去了……一个叫米小经的人家里,说是去……”
“我知道了。”我连忙把女警打断,对着卫峰招了招手,逃也似的跑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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