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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昔同意结婚,剩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当天晚上,我就打电话给老爷子,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老爷子自然很高兴,表示明天就回江海,家里人都聚在一块,商量下结婚的具体事宜。
挂电话之前,老爷子嘱咐说:“你给你三叔打个电话说一声吧,他是你的长辈,这事还得你自己亲口跟他讲。”
一想起要给三叔打电话我就头疼,在三叔内心深处,是偏向李红的,如今李红告长假去旅游,我却要在这段时间跟余昔办婚礼,三叔想都不用想就明白怎么回事,这会给他打电话过去,摆明了是找骂的。
果然,电话打过去,我刚说了两句,三叔就粗暴地打断我,很不客气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我说:“想好了。”
“那李红和孩子怎么办?”三叔冷冷地问道。
我沉默,良久之后说:“我会给他们妥善的安置,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三叔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哎,你呀……好吧,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处理吧。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事越来越看不懂了。”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然后掏出手机,翻找到李红的手机号码,发了一天短信过去:到了吧,你还好吗?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李红的短信回了过来:我一切安好,勿念,抓紧时间处理好你的事。
看着这条短信,我的心里冷冰冰的,我知道,李红这次事下定了决心,以后除了孩子能维系我们一点联系外,她恐怕真的与我成了路人。
第二天中午,老爷子从滨河回到红楼,三叔和三婶也来了,杨洋当天早晨也回到了家里,家里人吃过午饭后围坐在客厅的茶几前,商量我和余昔的婚事。
老爷子今天格外兴奋,心情大好,脸上始终挂着笑,看人的目光也十分慈祥柔和,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小昔,你和小亮结婚是我们杨家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喜事,这么多年了,家里几乎很少热闹过,这场婚礼我们一定要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对了,光顾着高兴了,结婚的日子还没定下来呢,你们两个到底是啥意见,准备哪天举办婚礼?”
余昔偷偷瞥了我一眼,两只手揉搓在一起,然后低着头有点紧张地说:“杨叔,我跟小亮商量过了,婚礼就不大操大办了,我们这种人家最好还是低调点,去民政局领了证,然后选个日子把亲朋好友请来一块吃顿饭,简简单单就可以了,没必要搞得那么隆重。”
“这……”对这个答案老爷子显然有点失望,在他内心深处,自然希望将这场婚礼举办得又隆重又气派,毕竟这是这么多年来老杨家为数不多的大喜事,作为一个父亲,他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可余昔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他无从反驳。
老爷子吭哧了半天,才说:“虽然现在严查党风,对高级干部的监督比以往更加严格,可普通老百姓娶个媳妇还要敲锣打鼓的,我们这样静悄悄就把婚礼办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对你来说也不公平。”
余昔解释说:“我们之所以不愿意大操大办,主要是怕麻烦,这段时间我和小亮都感觉身心俱惫,就想趁着婚期出去旅游旅游,调整下身心。很多女人都觉认为,自己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一定要举办得特别隆重,别人有的东西自己要有,别人没有的东西自己更要有,那样才不会留下遗憾。可我不这么想,我觉得婚礼不过是个形势,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结了婚真正过日子还是两个人的事,能不能白头偕老完全取决于自己。所以我想开了,婚礼一切从简,必要的婚纱照什么的有就行了,亲朋好友来吃顿饭,做个见证就行了。”
三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竟然冷哼了一声,被三婶伸手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呲牙咧嘴,刚想发怒,扭头看到老爷子正用不满的眼神盯着他,连忙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点点头违心地说:“小昔这女孩真不错,每一句都能说到人心窝里去。”
老爷子和三叔都沉默了,三婶接过话茬说:“我倒觉得,小昔的想法挺好,婚姻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婚礼嘛就是个形势,基本就是做给别人看的。既然小昔和小亮想出去旅游结婚,那就去旅游呗,出去到处走走,看看也蛮好。我是结过婚了,如果没结婚,我也想跟他们一样,来一次浪漫的旅游结婚,最好自己骑自行车出去,喜欢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多待些日子,不喜欢了骑上车就走,那才真是潇洒。”
余昔笑了笑,说:“三婶的观念倒是挺潮的,你要有兴趣,我们这次出门旅游也把你和三叔捎上。”
三婶呵呵笑着说:“行了吧,我可不是那么没眼力价的人,给你们二人世界添堵啊。再说了,捎上这个没一点情趣的半老头子,那才真是煞风景,要找我怎么也得找个像小亮一样年轻帅气得,是不。”
一边说,三婶一边开朗地笑了起来。
我笑着说:“师姐,你还不知道吧,三婶以前可是江海有名的美人加潮人,别看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真要说起引领潮流,那还得看我们三婶的。”
“去你的!”三婶咯咯地笑着说:“你这张嘴,抹了蜂蜜似的,拿你三婶开涮哪。”
老爷子沉默良久之后,说:“既然这样,那婚礼我们就一切从简吧。这两天你们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把房子简单收拾一下,再照个婚纱照,然后通知你家里人到江海来,我们在酒店摆几桌,把一些重要的亲朋好友请来,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婚礼就算举行了。小昔,你看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余昔说:“我们就是这个意思,越简单越好。”
老爷子说:“我现在就担心你家里人看到婚礼这么寒碜,觉得你在我们家受了委屈。”
余昔说:“这你就放心吧,这也是我家里人的意思,他们不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
老爷子说:“那好,一个礼拜后,你和小亮正式举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