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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继添说不能便真的不能,他向来说一不二。
许喜不再询问。
第二天许妈妈看见了沈继添的伤口却担忧无比,急急忙忙的询问:“继添,你伤势怎么弄的?”
“昨天去工地现场不小心被掉下来的重物砸到的。”
许妈妈却更加担忧,“严重吗?怎么不注意点?看了医生吧,医生怎么说?”
“妈,不是很严重,不要担心,休息休息就好了。”
许喜在一旁摆碗筷,不是说没有听到过沈继添叫妈,但是这一次却是格外惊心,也许有些事情许喜真的不能纵容。
不动声色的吃完饭,许妈妈一定要许喜请半天假陪着沈继添再去一次医院,许喜无可奈何,想着沈继添昨晚上说不能上医院的话,可是他又不是枪伤或者是什么违法武器弄到受伤的,对着沈继添说:“要不再去看看吧。也不知道我昨天碰没碰到什么地方。就说伤口是不小心弄的,以防万一。”
沈继添看着许喜点点头,答应着一起去一次医院,叫司机备车去医院。
由于是工作日,人很多,而且医院声名远播,很多人都是外地慕名而来。人上人海,排队的很多。
许喜怕沈继添被什么碰撞受伤,让他退到休息的地方:“我去挂号排队。你先等着。”
沈继添本来想叫住许喜,没有必要排队,他只需要一个电话自然有人替他打点一切,而且沈继添都是不来医院的,因为许喜那就以防万一他心中一动,只觉得那会儿许喜的眉眼那样好看。看着他心里都生出了一股安和。
如此时此刻这般,沈继添没有坐在那儿没有动,看着许喜脚步移动踏出的痕迹,沈继添觉得此刻只剩下许喜,像是走向天边,两侧是无数美丽姹紫嫣红的花和宁静温和夹杂香味的花。
沈继添的世界以前只有一个,有了许喜之后没有立马变成俩个,以前许喜顺从,他觉得好玩,也这样在许喜身上高高在上。可是许喜将他赶出他再一次走回她身边的时候,因为一开始互动不动,他的世界变生出了两个,一个是沈继添自己的一如既往的沈继添的王国,另一个变成了和许喜的,沈继添不是奴隶,但是也不是国王。他被许喜排斥之后面无表情,可是每一次在她身边观察,她便有了不容沈继添抗拒的一面。
沈继添心安理得的等在一旁,医院的樟树开了,空气中弥漫着樟树的气息。人口攒动中能见到许喜若隐若现的身影,许喜一向不羸弱,不必让人觉得她弱不禁风。她像是个顽石,让她低头,她便低到尘埃,像以前那样对沈继添;让她抬头,她便高入云层,就像她现在这般。
许喜做事情麻利,很快就挂了号,然后带着沈继添去找医生。
医生是上了年岁的老教授,看见沈继添询问伤情缘由,许喜先于沈继添开口:“我弄伤的,他和我吵架,我一时气不过,拿着水果刀不小心失了手。”
老医生一抬头就看向许喜,像是完全无法想象,许喜会是这样一个人。摇了摇头:“小姑娘,老公是用来疼,用来依靠,不是用来被你这样伤害的。”
许喜一听到老医生语重心长的口气,便知他在教育她,许喜急急忙忙的放低姿态,“恩,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这事情主要在我,和她没什么关系。”沈继添说,可是老医生一听立马蹙眉:“维护老婆是好事,但是也不能不分是非黑白,什么事情都维护。”又看了眼眼前的两人大概觉得是无药可救的人便不再说话,“躺上去,我看看伤口。”
可能是昨晚上处理的好,并没有什么大碍,给沈继添开了些消炎止痛的药,以防伤口感染恶化。许喜领了药,坐在输液室门口等输液的沈继添。
沈继添一出来便瞧见了她,走到她身边说:“已经完了,我送你去公司。”
许喜却不走:“坐下,我们谈谈吧。”
许喜正襟危坐,表情肃穆。沈继添站在一旁,仿佛猜到了点什么。他不想走下,一坐下便是离去。但是容不得沈继添说不。
他平和的捂着自己的伤口,表情平静:“沈继添,在我印象中,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好好谈过,你也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今天我们好好的说出来,将问题解决吧。”
沈继添闭口不言,等着许喜的接下来的话:“我其实打心底是感激过你的,在我最苦难的时候,不管你是出于何种目的总是救了我。”所以,许喜才会爱上沈继添。“但是,这只是我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前。知道了三年前的一切,你觉得我还可能会对你感激涕零吗?”
“我从来没有叫你对我感激涕零。”
“对,你没有,但是你在我左右阴魂不散了,沈继添,你知不知道只有你离开,离开我身边,我才不会有罪恶感,我才不会有任何负担。我爸爸死在你的车下,我家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恨你都来不及了,怎么能够容忍你在我身边。你对我妈妈好,我感谢,但是我觉得虚假,我觉得你在做戏。你不觉得可笑吗?她是因为你才变那样的,可是你能叫她妈,若无其事的在她身边享受她的关怀,甚至让她生出将她女儿一辈子都交予你的想法。你是高手,来去自由,游戏内外,你说了算,是魔鬼是上帝,你只要换一个面具就行。但是我不行,我自始至终都对你抱有恨意,而且我是许家的女儿,迟早有一天我会你和对簿公堂,我现在没本事,也许以后也会没有本事,但是仇恨的心不会变,只要有可能,只要我家人足够强大,不会受到你的任何伤害,我就会告你,直到告到你。”
这是一段怎么样畸形的关系,才会让昨夜在他身边担忧的女人说出这样话。沈继添敛眉,她如此直白,以至于他也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你希望我怎么做?”
“尽可能的离开我身边,在我一切能够接触到看到的地方。如果可以也请将我们副总请走。”
“唯一的选择?”
“是。”许喜斩钉截铁。
“好,许喜我会照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搬离现在住的地方,我会给你配司机甚至是更多的人,薪水我负责,当然你的开支和你家人的一切我都不会过问。我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看如何?
“不行,这样和你呆在我身边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沈继添此刻已经是公事公办的口气。
“我不是你的职工,没有必要接受你的命令。”
“可是就像你说的,我本事大的很,游戏内外,来去自由的不是吗?”
沈继添不像在斗气,他们是大人,没有必要玩小孩子的游戏。
“那要住多久?”
“我会到时候找人通知你,但是保证不会超过半年。”
“那好,我答应你,今晚我希望回家之前可以不要见到你。”
逐客令下的迫切,沈继添已经呆不下去,他只有夜盲症,但是没有出现过什么暴躁症,起身:“我下午会叫人去收拾行李。你等着通知。”
一点也不痛,沈继添放开了压在伤口上的手,沈继添从来没有痛过,哪怕是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