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对方的判断,有的时候,也可能成为对方对自己的判断,是为认清局面,也是在直面这种境地。
如果你害怕它,也就更加要远离他,如果你了解它,也就有把握能够打败他。
对于这次,关于朋友的邀约,让我对这个人有了多重猜想,那可能是自己心里的一部分想法,也可能是外来者的一种谋略。
写完这封信的时候,我犹豫着,该怎么留下署名,最后又看向了身边的一本书。
“朋友——保尔柯查金”
把信放进信封里的时候,我又看了一眼门的方向,不知道那个送信的人什么时候回来。
又撇了一眼信封上的地址,如果反过来,对方就可以收到了吧!
可最后自己还是没有叫护士,只把信封收了起来,自己躺在床上,又看向了那个纸盒子,心里也忍不住在纸上画了起来,可是画的内容完全是在复制那座断崖上,被锁着的人。
他身上穿着一身布衣,一头半长的头发,在风中看起来很飘逸,就好像古代的侠客,只是当我画完这个人的轮廓,在看向他的五官时,却见那个人的五官完全扭曲在一起,好像痛苦到极点,却没有办法自救。
沿着他的手臂,我看向了那些锁链,可是那些冰冷的工具,却好像并不是让他如此痛苦的原因,因为从他身上的刻画,可见笔者对于这个人物的塑造是倾向于自由的,好像用那条锁链,来陪衬着对自由的渴望。
仔细的描述下来,我这才发现之前的想法彻底的改变了,如果那个人感觉到痛苦,也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与外界的事物毫无关系,甚至也是因为那些锁链,才帮他抑制住了体内的痛苦。
那种痛苦无以言表,却好像是冲破身体的火焰,随着冷风和锁链,在身体上链接出大片大片的裂纹。
看到画里的内容,我好像也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可是就在这之前,这一切都被定格在事情将来未来之间。
看着那个人,我久久的没有移开视线,目光中好像装了其他的什么,像是我看到的,又好像我看不到的。
也许那是即将到来的痛苦,或者它永远都不会到来,只是通过我的眼睛,为这副画,填充了自己所预想的心情在里面。
看的久了,我感觉到自己也好像置身于那冰天雪地之中,陪伴着那个悬崖上的人。
当我从中醒来时,手里的盒子忽然掉了下来,随后门就被人打开了,我抬头看去,竟发现老者又走了回来,笑着看了我一眼,“怎么样,你看到了吗?”
我迟疑了一下,才问,“是谁让你给我的?”
对方摇了摇头,“如果你有什么话,要我转述的可以写下来。”
我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封信,交给他,对方临走的时候,我又问,“什么时候可以收到!”
“也许不需要太久!”说完,这个人就离开了。
看着关上的门,我起身捡起那个盒子,并又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十点多了。
把这个盒子放在床底下后,我躺在床上,心里却在重复的回忆着盒子上的场景,我立刻又拿起那封信,再次看了起来。
这个人的字很清秀,每一笔都好像很自然,一副浑然天成的样子。
风雨有待!
我目光忽然一顿,好像在这封信上看到了这短暂而突然的四个字,可是回看时,就发现它并不是出现在这些内容里的。
当我慢慢的把纸张翻过来的时候,我在光芒下,找到了这四个字,盯着它看了几分钟后,又移开,向那明媚的光芒中看去。
外面正是个大晴天,可是对应着那四个字,却让我完全感觉不到突兀感,或许在百里之外,千里之外甚至是更远的地方,正是大雨滂沱的白昼。
当我又一次放下这封信的时候,我看向了自己画上的那个人,用自己的想法,从他的身体,到精神上勾画出这个人的神情。
五官的分布,更为均匀,就好像把原本被人揉成一团的东西,再次小心的展开。
当我收笔的时候,感觉已经差不多了,那些线条完全可以把这个人物定格在我的思想里,可是我画出来的人物,好像并没有原画里的那么传神,不过视角的距离上,却已经发生了改变。
它离我很近,我站在它面前的时候,好像能够遗忘一些东西,或许是因为它,是我画出来的。
也可能是因为我自己是要去遗忘那些不好的东西吧!
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把信和画都折叠起来,夹进了书里,并又开始沿着接下来的剧情读了下去。
不知不觉,光阴飞逝而过,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意,或许并没有太过惊喜,但我等待的回信终于来了。
送回来的那个人还是他,这次把信放下后,他就离开了,也没说有关于那个人的相关信息。
相隔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这让我感觉和这个人的距离并不远,可是看到信封上的地址,我所微微一愣,因为上面发信人的地址,与上一次的不一样。
我稍稍皱眉,难道对方不是通过快递公司来发送这些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上面的地址也就毫无意义了,不过我还是没多想下去,只拆开了信来。
把信纸摊开后,我一边看,一边想着我上一封信里对他说了什么,对于这样古老的通信方式,我有些不太习惯,但这也让我们在保持着安全距离的情况下,产生沟通。
在昨天,吃午饭的时候。我就在犹豫,但还是没把信的事,说给其他人听。
或许这是唯一一件属于自己的事情。
信里写着,“看到你的回信,我很高兴,首先感谢你承认我们的朋友关系,最后你愿意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吗?如果不愿意,可以把信收起来,如果愿意,请继续。”
我没迟疑,就接着看了下去,“我无法告诉你,这是谁的故事,那可能是你想知道的,也可能是你不愿相信的,我说这些,就是为了给你一个圆满的邀请!
“听我开始把它说给你听,”在这里,出现了很明显停顿的样子,因为字迹上有明显的间隔,而且很久,对方似乎也在想着该用什么作为开头,而且他也诚实的告诉了我。
“一年的冬天!”对方这样的开头,“那天很冷,每个人都在工作,用手里的工作来度过寒冷的季节。
“这个季节里施工,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问题,因为这里的风雪很大,如果待的太久,眼睛会无法适应,另外地面也很潮湿。
“可是工作还要继续,在风雪之中,地下的新土不断被挖掘出来,巨大的族陵一点点的在他们眼里呈现,有人沿着一条长长的,看不到边际的嵌道一路走了过去。
“这个人看到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尽头里有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因为第二天这个人就被赶走了,随后又听说他神秘的死去,是死在雪地里的,尸体已经被冻僵了。
“大家都开始害怕,工程也被一拖再拖,有人要离开,有人开始罢工,但因为他们只是工人,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对方的人数,足以让他们感到害怕。”
“在这样的寒冷天气里,每个人都没什么好心情,直到大家开始悄悄的聚集在一起,议论起进入嵌道里的那个人。
“他的死亡,让人感觉匪夷所思,也有人明白,那是一种警示,但这种警示在某天夜里,被工人们发现了不同的含义。
“有人在那些雇主的房子里听到了一条信息——完工之后,所有工人都会被活埋在嵌道里。
“结果可想而知,工人们都很害怕,也很愤怒,想着和他们拼了,也不至于被那些人给活埋。
“可是,人群里出现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为了自己的目的,借着这次的施工,才混迹了进来。
“他最终说服了暴动的工人,既然能够为了这个工程,而不惜要杀死这么多人,那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才让他们如此忌惮的呢?
“好奇心与恐惧交叉在一起,有人犹豫,有人鼓舞,最后大家又有些分歧,因为有一部分人害怕,只想着逃出去。
“可是这样一来,其他人又担心,这些人会泄露了他们的行踪,使事情变的更加不可控制。
“于是,他们中就出现了谎言,有人安抚这些人,并从中道出厉害关系,如果偷偷的离开,难免不被抓回来,就像之前的那个人一样冻死在这里,既然进退都是个死,何不先发制人呢?
“那本都是些工人,虽然心里也害怕,可眼下是骑虎难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当夜,风雪很大,天黑的像是锅底,一行人摸着夜色,悄悄的潜入了他们从地面上打出来的洞,向着里面摸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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