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的目光忽然一顿,就好像看到了面具人身上的耳环,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似乎在那里看到过,可是一时无法想起来那是什么。
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自己又说不上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在面具下闪烁着特别的东西。
那好像是一种,本该被隐藏的东西,忽然被人发现了一般,好像是黑夜里的星辰。
或许当时汉姆发现那个耳环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吧,奇奇怪怪的,却又引人入胜,好像能够从中发现很不得了的事情。
而那些未被发现的部分,也就成为了黑暗中的缺口,一种黑洞般的吸引,让人很难回过神来。
“喂?你怎么了!”对方被我看的不自在,招呼了一声,随后我才反应过来,立刻尴尬的笑了笑。
可是回忆起自己刚才看到了那几圈亮白色的光圈,好像是盘踞在脖子上的纹理,在光芒的折射之下,反射出奇异的光芒。
对方裹了裹衣领,最后问了句,“还有什么事吗?”
从那银白色光芒中收回目光,我蓦然的问了句,“你脖子上的,是项链吗?”
可话一出口,我却忽然一顿,自己明明不是要这么问的!可反应过来时已经完了。
对方迟疑了一下,忽然摇了摇头,却说了一句答不同意的话,“我来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幸运就在转角,可当我走过去后,却好像遇到了厄运,双倍的!”
说完,那人就转身离开了,我一个人愣在原地,迟疑着,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再要询问时,对方却已经走远了。
被他这突然的一句话,把我刚才的思绪都搅乱了,也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还有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回忆起来,那项链真有些奇怪,不过一想起这些,又让我感觉不安,最后一边揉着太阳穴,我一边回忆着那个人的话。
他的打扮很合群,也许就是在外的族人,因为新族长继任,才回来的。
摇了摇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应该还会再见的。
至于他说的厄运,是不是我,就不好说了,万一是他们两个人,大白天的站别人坟前吵架,也真是有意思。
不过,这么远的距离,还有周围的风,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吵架的内容。
可再试着靠近,又感觉会被发现,与其如此小心,还不如以逸待劳,直接过去找他们,问个明白。
至于会不会说,也就看情况了。
随后,我就把这一想法付之行动,但结果却并不乐观,真好像刚才那个男人说的,在转角遇到的不是幸运,而且厄运!
这有些糟糕,因为我强烈感觉到,他们在瞒着我,而且还是一种很直白的隐瞒,我向他们两个分别询问原因,但谁都没回答。
我开始后悔之前的想法,如果能继续偷听就好了,可惜不能了。
不过那样也要顾及可能带来的后果,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可就更尴尬了。
思来想去,我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不过说起来,自己又不能让他们把一切都说给我,因为我也有不得不隐瞒着他们的。
待在这里,我们三个都没说话,我向前眺望,能够看到附近大小的山丘,还有远处的低谷。
风景虽然没有太过复杂,壮观,但却很让人安心,不用担心,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
又回头,走了过来,我却看到他们所站的这两座墓碑,一座是殷道长父辈的,一座是宋长老的。
难道他们是因为这两个人?
我过去看了几眼,就感觉在这种安静之中,好像隐约夹杂着一丝的压抑,还有一些惋惜。
好像活着的人做错了什么,对已经无法弥补的事情,感觉懊悔,可是那种懊悔却好像已经超越了时间的控制。
好像事情只发生在几分钟前,可就是因为那么短的时间,已经发生的东西,也不能改变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心里落差,才让人感觉崩溃,让人恨这时间,恨这不能被改变的一切……
我左右看了几眼,想开口劝他们,可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服谁,似乎两人都处于这种情况,都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已经看到了他们刚才的争执,所以对于现在的安静才感觉自己要做点什么,缓解这种气氛。
或许自己应该离开,让他们继续?
或许我应该说点什么,让他们分分心神儿,这样可能会好一些。
最后,我从他们身上收回目光,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咳了一声,正打算说几句激励他们的话,却见百舟忽然向殷道长伸出手去,“结束了,我们都回去吧!”
对方也看了过来,目光中,似乎也是五味杂陈,最后酿成了一句话,“时过境迁,我们都应该学会面对全新的自己!”
对此,我立刻把自己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压了回去,只陪笑了几声,随后一手拉住一位,附和了一句,“就是啊!人生还很长远,我们不可能为了没有如果的事情,而停在过去,要向前看,每天的太阳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向回走去,走向了热闹的村子里,就好像鱼回到了水里,每个人选择了一个方向,我们挥手告别。
百舟这种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人都很担心,不过好在他很快就把自己的状态调整了过来。
这时本族既有大获也有大劫,不过风雨已逝,留下来的尽是彩虹。
除了我错过的新族长的仪式类的活动之外,剩下的这几天,基本上都是各种五花八门,最有意思的表演了。
回到人群里,百舟也说这算是给我接风洗尘,祝我大伤初愈,也谢过我的帮忙,可是被几个人一起架在几千人的大戏台下,我实在有些晕眩,放眼看去,周围全是各色人等。
但多数人都在全神贯注的看着戏台上的剧目,可我却总是走神,寻找着百舟的踪迹,发现他就在前排的位置上。
无心看戏,我观察起这个露天大剧院的规模,一眼看去,占地面积可真不小,纵身足有几十米长,一路数下来,这一排的位置,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了。
这个场地,算得上是整个村子最大的地方,之前来的时候,我还没看清楚这是处于什么位置,坐在位子上向前后左右看的时候,才发现这片区域位于村子的东北角。
周围是被一圈红色的砖墙包围,而向墙外看去时,就看到了大片的树林,在向树林里看去,甚至还能看到一条小溪从林中穿行而过。
我的目光好像是一只飞来飞去的鸟儿,惹来那些专心看戏人的白眼,不过我却始终无法定下神看,听着那一声声押韵的腔调,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适应不下来,就好像用笼子把自己的意识关起来,实在不能在那些内容上专注下来?
这到也不是说那些文化糟糕,只是这可能与我的性格不符,我喜欢的东西,好像是无法被固定下来的,而那戏台子上的,却完全是固定了的,无法改变的,即便参与的人,卖力将人物表演的在生动,都无法融入我自己主观思维里,无法让我相信,这戏台上的人物拥有独立的人格,不受剧情的控制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就很少接触,所以对这些都感觉很生涩,如果非要从里面挑出一些内容的话,我还是会喜欢那种打斗的场面。
可能也与现在的文化风潮有关,这些过于缓慢的事物,已经逐渐的没落,但是绝对不会消亡,因为它只是暂时的沉寂。
或许有另一种形式,可以替代它,那就是融合,故事能够被其他形式改变,相同的,某种文化活动,也可以被合理的改变,进而重新被塑造出来,走入人们的视野。
或许它不应该束缚一些内容,当然,这是我看到,因为据我所知,它们的行事准则依旧很保守。
当我们熟悉的事物也被禁锢起来后,它的成长也会走向一个瓶颈期,只有全力突破,才能达到全新的领域,也有可能停滞,直到下一代的继承者出现,加入一种全新的血液,使老态龙钟的事物,获得鲜活的生命力。
坐在台下,我正昏昏欲睡。左右看了几眼,感觉台上的人好像在机械式的表演着,我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正准备离开,却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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