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并努力在大脑里搜索有关于这双眼睛的来源,那是一双男人的眼睛。
不,不是,那眼神,虽然是经历了太多沉淀下来的岁月,可其中还保有一些温柔的地方。
那是一个经历过太多挫折和过往,被改变的女人,有点像柳冉,但绝对不是她,虽然我并没有仔细观察过,但我却很肯定,那是一种直觉。
随后,我就找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在我看来,可能与这个女人有关的人,那就是在族陵里,我所遇到的那个带着面具的人。
因为带着面具,我对这个人的观察和认知,基本上都是通过眼神来确定和否定的,所以现在也就更肯定这一点。
此时,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想到它的时候,又感觉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口气,并且向米斯医生说,“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我也发现,你的神经平静了下来,而我们根据你的脑部反应,也已经测试出结果了,不过在你说出自己的猜测之前,应该先休息一下吧!”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却急着回答说,“我见过这个人,实际上,我想过这个人可能的身份,但是我不确定,那是因为我无法确定,可是却被以这样的方式确定了……”
那个面具人就是照片上的人,电脑从我所熟悉的事物里提取材料,塑造出了面具下可能出现的那张脸。
如果照片里再加上一张面具,那这个人就会变成另一个我熟悉的人了。
而我对他的熟悉,除了那张面具之外,就是他的眼睛了,可是没想到拿掉面具后,并且以那张照片为渲染,会把他变成这个样子。
那张照片是为了迎合我的内心,并且也成功了,电脑做出来的人物很全面,也包括了被自己“遗漏”部分。
因为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一定是十几年前,那时候这个女人还没有面具人的眼神,也不是现在的面具人。
他们之间的熟悉与陌生,是因为时间的差异,现在被电脑融合起来后;其实也是我心里的想法,可是如果我从其中找到电脑的运作模式,也就知道了自己所忽略的问题所在。
说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一晃,好像一阵风吹了过来,把我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思维吹的涣散开来。
时间仿佛是一条小溪,在沙石间飞速的流淌,那面具人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出现,透过面具,两个人在时间的两端,结合在一起。
而这个计算的过程,就是我在效仿电脑的计算模式,在回算着过去所发生的。
许多种的组合与快速的尝试,每一个人物都可以构建出巨大的个体,但最终,它们都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连我脑子里的映像也都消失了。
在这里睡着之后,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做梦,也没有想着什么,但这并不是一件轻松,愉悦的事情,而是空阔,是什么都没有呈现,也是什么都没有留下的虚无,让自己的身心都无处安放。
自己只剩下空壳子,不会思考原因,也不会思考自己失去了什么。这就是休息,自己所认为的休息。
这种情况下,我更没有时间观念,只知道自己在休息,至于休息了多久,休息到什么时候,只有醒来后,才能明白。
可是醒来的时候,我立刻感觉自己几乎头痛欲裂,睁开眼睛的刹那,就见玻璃外站着的医生们脸色都很凝重,直到仓室被人打开,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被拉了出来。
“怎么了!结果是什么?”我询问着他们,却没听到回答,过了好一会儿,张医生率先打破了这压抑的安静,说,“我们无法确定你脑子里的东西,它的质量早已超出我们的想象,除非……”
“除非什么?”我感觉心里不安,可是又不确定,这种不安的来源。
“除非,能够将你的大脑复制下来,我们发现你自己的脑袋是可能解读它的,只是缺乏一些完善的东西,如果可以完全复制出来,我们才能够修复那些缺失的部分。”
米斯医生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这简直太疯狂了,如果以我们现在的技术,能够完全复制出一颗人脑,那我们的视野又怎能止步于此?!”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我抬头看向他们,心里也慢慢的沉寂下来,可是却不知怎的,总是没有那种危机感,或许是因为他们对我还有些隐瞒。
米斯医生摇了摇头,“我们无法理解那些内容,它们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或许能拯救你的,只有自己了,你要相信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理,无论如何都要相信自己,也只能相信自己!”
“像那张照片?”我面对着那些人沮丧的神色,达克这时摇了摇头,最后说了一句什么,随后就带着助手们离开了。
我问他说了什么,米斯医生翻译说,“他希望还能再看到你,并且在此之前,一定会设法寻找出其他治疗方案的。”
我点了点头,又向米斯医生要那张照片,但她却说,“你已经确定了自己想法,其实看了,只会让你增加许多负担,所以你更需要的是相信自己所看所想。”
此时的她,似乎与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冷漠的医生判若两人,她忽然变成了一位老师。
“或许能够肯定自己的想法,也就让我更确定,自己看到的,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这……”
“不!”米斯医生严厉的打断我的话,“智慧生物,从来不会怀疑自己做过什么,而是应该担心现在在做什么,会对未来有什么改变,去吧!你还有很多的可能!”
被她这忽然的语气变化,吓了一跳,随后我就点了点头,不在坚持。
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却很难控制自己。
米斯医生说完后,又和另一个医生离开了,留下张医生和我?
关于我大脑里的结果,张医生似乎还有没说的,推我回来的时候,又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并且说有什么问题,可是随时给他打电话。
我问他对于我的问题,是否对我也有所保留?对方脸上的神色一僵,“听米斯医生的吧!她是一位出色的心理学医生!”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总是感觉他们没有把我问题全部说出来。
当然这是一种感觉,就好像是米斯医生之前所说的话,来自于我自己的内心,我认为熟悉的事物,它事实上并不是实物。
这种错误,是因为我经常忽略掉什么吗?难道是因为我缺乏观察吗?可是仔细观察后的结果或许会更糟糕,因为我会想太多,思维也就会像树木一样,被分出许多的枝杈,去向不同的方向。
揉着脑袋,我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里,张医生又给我拿了一瓶药,并交代说,不一定要每天,按时按点的吃,只是用来舒缓神经的,什么时候想的事情过多,感觉头疼的时候,可以吃几颗,让自己可以缓解一下。
我点了点头,看起药瓶上的文字,发现上面全是外文,抬头再向张医生请教时,他已经离开了。
我无奈的又把药瓶放了回去,一边透过窗户向外看去,一边又想起来之前米斯医生的问题。
那一张张照片从眼前闪过后,我又不知不觉的跟着,又把刚才的想法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
其中还冒出了昨天那个医生的话,如果他在的话,今天又会有什么不同的结果呢?
我自己能够读懂这些外来的东西,可是这种能力并不完全,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状况好一些,又或者我该相信什么,相信自己心里想的,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具备这些,又不了解自己缺失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死。
没过一会,门又被打开了,一个小护士拿着一个药瓶过来,说是张医生吩咐的要给我输几天液,用来稳定自己的意识。
说着,我的手臂就被扎上的针头,接着就感觉一股冰凉的液体从手臂的血管里流了进来。
那个小护士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如实回答,对方听后点点头,并且又看了我一眼,丢下一句“大概三个小时,等好了可以按铃叫我!”后,就离开了。
房间里,又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呆呆的看着窗户,最后又准备去看会儿书,可是刚拿起来,门又被人推开了,柳冉带着午饭从外面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我立刻问了一句。
对方抬头看向床边的掉瓶,“这就是医生会诊后的结果?”
我摇了摇头,“看起来我的问题不小,它们也表示束手无策,这只是用来安定意识的!”
柳冉皱了皱眉,说了一句,“或许,我应该叫百舟过来,他继承了灵魁,可能对这些更为了解,或者通知北京那边的人,找更好的医生!”
我摆了摆手,“死不了,你也别大惊小怪的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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