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死了,身体慢慢的僵硬,脚开始蹬直,几分钟就开始结尸斑。这猫舔了一下慧心的胸膛后,好像吃到了什么东西,一直在吧唧着嘴。
朱红丽躲在徐常青的身后不敢吱声,她的牙齿都在格格作响,徐常青也一样,他因恐惧,脸都扭曲了。
慧清刚才的得意之色,早已经没有了,他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那份恐惧谁都感应出来。
此刻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猫,猫目不转睛看着他。他开始做小动作,手伸到怀里摸符纸。
终于,他忍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恐惧,大吼一声:“何方妖孽,过来受死。”他已经摸了一张符,挑在桃木剑上,他把桃木剑舞了个剑花,刺向大黑猫。
大黑猫居然连眼睛都懒得眨一下,它嘴张开,舌头又伸了出来,这舌头上应该有着某种见血封喉的剧毒,慧清哪里敢碰,狼狈的闪向一旁,等他再站直时,剑头上的符纸已经不见了,再看那黑猫时,那张符纸已被叼到了嘴里,就像吃一条黄花鱼一样,猫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符纸。
慧清吓得腿都开始哆嗦,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鬼猫,更没遇到过这样强劲的对手。他哪里还敢再冒然进攻。
他不进攻,那猫反而对他进行杀击,两米长的舌头,又吐了出来,慧清慌忙后退,等他退到门口时,手中的桃木剑不在了。那当然又跑到大黑猫的脚下。
慧清一声惊叫,撞破房门,只听“呼”的一声,房顶的瓦片响了两响,没声了。
大黑猫跳下桌子,谁也不看一眼,走向昏迷不醒的慧缘,我怕它继续用舌头舔慧缘的胸口,急忙翻身跪倒,双手抱拳:“多谢救命之恩。”
那大黑猫好像压根听不懂我的话,走到慧缘脸边,在鼻子上嗅了嗅,我连忙说道:“这个道长是个好人,与那两个不是一路的,还请你手下留情。”
这句话倒听懂了,大黑猫朝我看了一眼,调头出了门,只留下我们三个在电灯泡下平息凌乱恐惧的心。
还是朱红丽先说话:“常青,我们……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对……对……离开离开。”徐常青失魂落魄的说道。
我问他:“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先回我的博物馆再说。”
我背着慧缘,拿着桌上的那把桃木剑,跟着徐常青在镇上绕了几条巷子,来到镇西头。
那个博物馆离镇口还有一里多路,建在大路旁边,我到门口的时候,大致打量了一下,这哪里还能称作博物馆?就是简单的三间瓦房,一个院子,院子正中央竖着一杆国旗,此刻五星红旗正在凛冽的寒风中飘扬。
放眼整个博物馆,说句老实话,算上瓦房与院落,连厕所算上,它还没我家大。
但它确实是个博物馆,房顶上用钢筋焊着一个铁架子标志,上书:“盘龙岭博物馆”六个大字。
这是我见过最小最简陋最袖珍的博物馆了。
博物馆的院大门也是用钢筋焊成的,徐常青走到门前忽然停下脚步,朱红丽问他怎么了,徐常青“嘘”的一声,说:“进贼啦,我出门的时候,明明锁了门,还有我的房间灯也亮着。”
院内一侧有个小平房,那是徐常青的卧室,此刻果然亮着灯。我们屏住呼吸,里面竟有人说话。
“朱镇长,我也不知道常青这小子跑哪去了。”
朱镇长的声音响起:“李经理,你真没看到我家红丽来过这里?”
“真没有,朱镇长,我还会骗你不成?要不你报警吧。”
“我已经报警了,我怀疑就是常青拐走了红丽,我现在就在这等着,他要是不回来,我就等到明天早上。”
原来是朱耀泰跑到这里找朱红丽来了,他可万万没想到,是他请来开光的道长拐走他的女儿。
朱红丽急忙跑进去,我们也跟着进去,朱耀泰见到朱红丽突然出现,又惊又喜:“红丽,你跑哪儿去了,让我找死了。”
李经理也松了口气,微笑道:“正说着呢,就回来了,我就说了朱镇长你不用担心嘛。”
等他俩看到我们的模样,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我们脸上都有淤青,我还背着个道士,朱红丽还衣衫不整。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李经理问道。
李经理快六十了,头发已经全秃,他应该就是这个博物馆中的经理了。
徐常青问道:“李经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是朱镇长要找你,现在……现在你先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朱红丽见到亲人,更加委屈,孩子似的“哇”的哭了起来:“爸,呜呜,我被绑架了。”
朱耀泰瞅着徐常青:“姓徐的,你不要命了,为什么绑架我女儿?”
徐常青支支吾吾的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会绑架……”
“不是常青。”朱红丽抹了抹眼泪,“是你请来为神庙开光的那三个臭道士,他们准备杀我与常青。”顿了一顿,又指着我道:“还要杀这位大哥。”
朱耀泰问我:“你是谁?”
“我叫云昊,是天……”
正准备说“天德门”但是一想,绑架朱红丽的道士就是天德门的,我何必自寻麻烦呢,于是改口:“今天路过你家老宅子时,听到里面有人喊救命,我就进去救红丽小姐了。”
朱耀泰问:“绑架你的是谁?那三个道士?怎么会是他们?”他又看见我正背着慧缘,道:“就是他们吧。”
还好朱红丽说慧缘与那两个不是一伙的,绑架她的匪徒主要是慧清与慧心。并说慧心已经被大黑猫杀死了。
朱镇长与李经理越听越糊涂,我放下慧缘道:“尸体还在你家老宅子里。要不现在报警。”
朱红丽拿起桌上的座机就要打110,朱耀泰赶紧制止,道:“人是死在咱们家中的,我们先到现场搜集下证据,再报警不迟。”
其实一个镇长最怕的就是闹事情,虽然他是受害者,但是一扯到人命官司,他在本地的威望很快就会下降。
他让李经理先照看一下慧缘,我们一行人来到来宅子里。
但是打开门的时候,我们全都傻了眼,房里根本没有慧心的尸体,那条坏掉的板凳也不见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朱红丽咬的那半个馒头还在桌子底下滚着,这个是粗心忘收拾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来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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