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许老头还会给我介绍生意，真是稀奇了，我们已经有大半辈子没有联系了，他倒是厉害，在那个沟沟里面还记得我在哪。”

　　西门老头苦笑一下，然后让我们进去坐在长木板凳上面，还给我们沏了一杯茶，在这脏兮兮的地方，难得他还有这种雅兴，小日子看着过的还不错。

　　“你们两个愣头青想要点什么？我这卖的东西不多，就是狗肉什么的，怎么？这天干物燥的还想吃狗肉，怕你们身子骨受不了，年轻人还是少沾这些东西好，阳气太盛不是什么好事。”

　　西门老头喝了一口茶在念念叨叨地，我们还没张口，他倒是厉害，自顾自在揣测着我们的来意，并且认准我们就是来买狗肉的。

　　“大叔，我们不要狗肉，也没有那兴趣爱好，随便给我来点黑狗血就行。”

　　我笑了一下，这里面的朽木气息严重，到处都潮湿，让我有点难受，恨不得马上办完事走人，不想陪着这老头在这念叨。

　　谁知道西门老头听到我的话的时候神情一阵严肃，然后带着犀利的目光盯着我，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盯得我浑身发毛。

　　“你们……年纪轻轻的，要这东西想要干什么勾当？不会是想要淋人家祖坟吧！我可警告你们，缺德事少做，免得自己的命都跟着一同没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祖上三代积下来的阴德都被弄没了。”

　　西门老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然后拿起在旁边靠着的水烟大口地抽起来，吞云吐雾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享受，有点悠然自得的感觉。

　　“我们只为保命，不做缺德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表哥说了一句，其实我也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自然不会拿这黑狗血乱泼，弄到人家的祖坟损了人家的阴神，整块地都断气了，逼得人家迁坟只会被骂缺德，遇上一些民风剽悍一点的地方，更是厉害，说不定不能活着走下去了。

　　“那你们是……先生？看起来倒是不像，毕竟你们两个年纪小。”

　　西门打量着我们两个，好像是话里有话，想要试图从我们嘴巴里面问出点什么东西。

　　“你就当我们是吧！我们确实有点急，要是你有黑狗血，麻烦大叔给我们留下一点，越多越好。”

　　表哥向来废话不多，说什么都是直击重点。薄情寡欲的人，你想要他多说点话，恐怕是不可能了。

　　“这黑狗血确实难办，你们也知道，你们要的黑狗跟别的黑狗不一样，要想用处大，就必须是全身通透都是黑毛，一点杂毛都不能有，而像这样纯种的狗不好找，我要联系一下行家看看能不能弄到才是。”

　　西门思考了一下，最后松口说道。他说的不无道理，这市面上面黑心卖家太多，用普通的杂种狗的血来冒充黑狗血的也有，别的倒是不要紧，但是赶我们这种事情的，要是出一点纰漏，害的就是自己的命，实在是不敢不仔细一点。

　　表哥跟那人谈好价格之后，带着我便往外走，没有多逗留，他妈的，要是再待下去，恐怕我得死亡，还没被鬼弄死自己就先死了。

　　“接下来去哪里？”

　　我有点无聊，走了半天肚子都饿了，要是现在可以去吃个饭，打个火锅什么的就再好不过了。

　　“买东西。”

　　“买什么？我们东西不都买齐了吗？”

　　我有点纳闷，这车上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什么红烛纸人，黄纸，毛笔，红墨水，糯米什么都有了。

　　“去买水银。”表哥说话一板一眼地，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以为谁都能买到那东西吗？有毒的化工品需要证明才能买到的，我们这无业游民要是能弄到就厉害了。”

　　我吐槽了一句，这东西不好买，一般个人买不到，充其量就是买根水银温度计，里面才有那么一丁点的水银，其他什么的都买不到。

　　“车到山前必有路，山人自有妙计。”

　　表哥带着我进了一个废旧的化工厂，这厂房外面挂着一个牌子，好像是倒闭了，需要出租厂房，周围静悄悄的额杂草丛生，外面的露天大型停车场也没有人没有车，杂草丛生，应该是很久没有开张做生意了。

　　“林哥在吗？”

　　表哥摁了一下外面的那个门铃，对着喇叭大声地问道。

　　过了很久，里面才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

　　那是一个胖子，我们刚进屋他就小心翼翼地搬了一个箱子出来，看起来还挺沉。

　　“你们要的汞，要不要验验货？”

　　胖子揭开盖子，里面有十个玻璃瓶子，每个瓶子里面都装着半瓶子水，咖啡色的瓶子倒是看不出来里面的颜色。

　　表哥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揭开瓶子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盖上。

　　“行，就这样吧！”

　　表哥爽快，就这样就成交了，给了两百块钱而已。毕竟已经倒闭的工厂也就没有这么严格了，而且都是一些有待处理的加工品。

　　我就是一个苦力，跟在表哥后面走着，小心翼翼地生怕把东西摔了，那东西有毒，弄到地上的话想要清理可就难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药店，表哥进去买了两克朱砂，用红布袋包住之后给了我一个。

　　“贴身收着，辟邪。”

　　我接了过来，绑在了裤子旁边的皮带扣里面，嘿！不管有没有用，这样子放在身上总归是有点心理安慰。

　　大姨给我们做了一顿好吃的，她老早就知道我们出去是干嘛去了，忧心忡忡地为我们盛了饭，然后给姨丈也盛了饭。王淼淼像个人一样在桌子边上坐着，姨丈有点看不过去，让大姨给她烧一点元宝蜡烛，当做是我们孝敬她的。

　　大姨没说什么，当做是还人情那样，也照做了，表哥虽然有点不开心，但那时也没有多说什么，闷头吃完就回自己房间，只求吃饱而已。

　　“等我一下，我也吃饱了。”

　　我追上表哥，其实我不饿，在外面偷偷吃了点东西，现在吃不吃都行，给了大姨一个面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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