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鬼打墙或者是什么障眼法,我不会看不出来,可眼前的一切就好像真的一样。
"该死。"我低骂一声,脚步飘飘忽忽的往山上走,可是走了很久都走不到尽头,往下一看,我竟然还在山腰。
明明在一直走,可是从别人的视角来看,我就是在原地踏步。
"我还不信了。"我咬紧牙关,指尖聚集白光,朝山下一片黑不见底的深渊打趣,白光恍若流星一晃而过,就没有然后了。
我不敢相信的盯着自己的手,这种感觉仿佛悬在半空中,四肢不着边,心里汹涌着不安。
"茅山道士,你在哪?喂,有人吗?"我开始往山下走,一边走一边喊,但是得到的只有自己的回音,没别的。
我不知所措,发了疯一样开始不停的朝四面八方攻击,但是我的力量仿佛打在虚空中一样,一晃即逝。
我累的气喘吁吁,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办,一边掏出手机,先看看时间。但手机也只是亮了一下,突然先是电量过低,就息屏了。
我颓废的垂下双手,浑身大汗淋漓,心里烦躁不已。有那么一时间以为自已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了,结果耳边突然传来传来公鸡的叫声。
我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抬起头来,眼前的场景变了,山下闪烁着斑斑点点的灯光,而我坐在半山腰,周围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喂,沈默,没事吧?"身后传来茅山道士的声音,我如同看见救星一样,两眼发亮,在站起的同时,猛地转身,果真看见了茅山道士。
只有他一个人,抱着两只公鸡,在黑幕中,两只公鸡的眼睛黑溜溜的,黑的发亮。
听说公鸡是色盲,在晚上基本是看不见东西的,但是很难想象这么亮的眼睛竟然看不到东西。
"愣着干什么,给你。"茅山道士吼了我一句,把一直公鸡丢给我。
我险些没接住,公鸡在手上扑腾了两下,发出尖锐的叫声。两个翅膀没轻没重的给了我几巴掌。
"走吧,快十二点了。"道士走在前方,没等我。
我后知后觉的跟了上去,怀里的公鸡,身上的温度很高,摸着的时候甚至有点烫手。
没多久,我们又回到了宾馆。前台妹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们走进去的动静不大,没有把人吵醒。
回到房间,茅山道士把公鸡双脚用红绳绑住,然后一只公鸡系了一张黄符,把它们两个放在床上。
做好一切后,茅山道士拍拍手,把被子扯上,盖在公鸡身上,然后给我丢了一床被子道:"我们今天晚上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将就一晚。"
我点点头,跟着茅山道士蜷缩在沙发上,面朝床那边。
他倒好,坐上去就闭着眼睛睡着了,还伴随着呼噜声。
而我想到在山上的经历,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没敢闭眼。
本以为只要膏肓鬼没出来,就没别的意外,但不想今天遇到的情况,竟让我无能为力。想必这里除了膏肓鬼,还有别的东西。
窗外本来就不太明亮的月亮突然隐入了云层,整个房间除了外面路灯投射进来的光芒,便只有一片漆黑。
我估摸着快要到呜咽了,周围安静的如同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声音。
我听着旁边沉重的呼吸声,眼皮也开始打架,即将撑不住睡过去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铃铛的声音,然后房间里狂风大作,把我的睡意嗖嗖给吹没了。
我一个激灵瞪大双眼,看着床那边,那一对红色挂画随着狂风疯狂摇曳,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然后上面的烫金大字突然亮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了。
我大惊,看了眼旁边的茅山道士,他不知何时也醒了,警惕的盯着床边,差距到我的目光,扭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很快事情开始有了转变,挂画上的字慢慢消失,然后两缕白烟从里面飘了出来,依稀可以看出是魂体。
床头挂着的铃铛正在疯狂的摇摆,发出的声音十分清脆,脆到刺耳。
我下意识捏紧手心,紧紧的盯着那两缕幽魂飘到床上,然后没有犹豫直接钻来进去。
我兀的锁住眉头,心想,若是我跟道士睡在上面,是不是就会面临这样的情况?
床上的公鸡开始激烈的挣扎,就好像在被子里面打仗,整张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躁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一会,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没有狂风也没有铃声,床上也安静了。
茅山道士从棉被里跳了出来,手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拿的黄符,突然冲到床边,二话不说,掀开被子,就把黄符贴在两个公鸡脑门上。
两只公鸡睁大眼睛,发出怪异的叫声,躺在床上一阵抽搐。
那两只眼睛里明明不该有任何情绪,此时却好像夹杂着怨恨和恐惧。
"沈默,把门压住。"茅山道士突然大吼,我先是不明所以,但是两只公鸡的声音好像在召唤什么,很快就听见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股零下十几度的寒气从外面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跑到门边,压住房门。
刚刚靠在门上,外面就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敲门,不如说是在砸门,我被推的一下一下的,差点就跟门板分离了。
茅山道士满头大汗的看着我这边,不耐的啧了一声,碎碎道:"这家伙可就麻烦了。"
我怔怔的感受着房门被一下一下捶打的感觉,隔着一个门板都能感觉外面这东西绝对不是人,那股挡不住的寒气,深入骨髓,冷的哆嗦。
我深吸一口气,看里面的茅山道士狠狠的用黄符压制着床上的公鸡,不一会那两只公鸡不再尖叫,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连同我身后敲门的东西也停住了动作。
但是应该还没有,那股气息依旧存在。
"沈默,压住,我马上来。"茅山道士对我吼道,从包里掏出毛笔和黄符,朝我而来。
他神色紧张的在黄符上写了什么,然后突然叫我闪开。
我连忙往旁边一跳,门板哐当一声倒在地上,门外狂风大作,一直浑身青黑的厉鬼张着血盆大口站在那里。
门开了,它张开像黑山老妖一样的双手准备冲进来,茅山道士大喝一声,将黄符贴在厉鬼脑门上。
只是一瞬间,那厉鬼如一蹲雕塑站在门口,不动了。
茅山道士松了口气,转头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一边笑到:"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家伙,也不过如此。"
我在屋子里站着,目光从他脸上跃过,看向他身后的厉鬼,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那厉鬼悬在半空中的双手突然动了,然后绿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疯狂的旋转,突然活动起来,连同额头上的黄符咻的一声燃烧,最后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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