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城市后,我就观测到了这个城市异常的情况。”宇宙人说道,“那栋围墙内出现了我也难以理解的生命体,并且充满各种奇异的能量。甚至我的设备也无法观测其中到底是什么。
我所有试图越过围墙的方法都宣告失败。
内里的破坏力量惊人,我只能调查出在围墙里有大量的生命体,但是这些生命体似乎又不是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
直到现在,我也没法真正越过那堵围墙。”
“那你为何来到这户人家?”我抽了口烟问道。
“我是被困在这个房间里。”宇宙人道,“我在调查围墙时,偶然听到了围墙里传来了不可思议的歌声,那歌声的频率对于人类来说具有强大诱惑力和某种未知的蛊惑性,但是由于我的脑能力比人类要进化很多倍,所以我勉强算是保持了理智。
不只是我,当时在这个住宅区附近的人们都听到了,我看到了那个叫做刘元的人类,他对围墙内的歌声用仪器进行了采集。因为知道那歌声的危险性,我尾随他至此,然而没等到我设法告诉他那歌声的危险性,他便已经用网络设备上传了歌声。
因为看到当晚刘元并没有什么异常,我便继续做着我对围墙的研究,由于我希望研究刘元的网络设备和他录制的那段歌声,于是一直留在这房间里,但是人类无法发觉我。几日后,单独居住的刘元外出,并找来了张明,也就是那个装修工,对他的房子进行改造。
就在这时,外面再次响起了围墙内传出的歌声。”宇宙人说到这里,望向了窗外。
“你们难以想象我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中,竟然也透出一丝畏惧。
“之前听过歌声的那些人,这个住宅区的居民,竟然纷纷走出了自己的住所,集中到那围墙之下,从围墙内伸出了无数奇怪的触手,将那些人全都卷走!而那个装修工张明也要往外走,我于是封闭了他的自我意识,让他留在这房间里。暂时保住了他的命。
本来,我以为歌声消失,我和张明都可以从这里出去,但是我很快发觉,只要我稍微想要打开大门,那些触须就在门口伺机将我们卷走。不得已,我只好用我们的科技在此长住,因为无聊,便想到用张明的脑子来解读古老的星图。
我一直在进行各种对围墙的研究,同时也关注着地球的网络,我的算法逐渐算出了你——这个星球最智慧的生物大脑终端的存在。不过还没等我设法找到你,你就找到了我。”宇宙人道,“不知道用你那能够解读星球的生物智慧,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们离开这个房间?”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么多人被卷走了,为何没引起任何社会上的轰动?甚至连警方都没有发觉和调查?张明意外身亡的案件又是怎么被判定的?”宁老板问道。
“我估计是官方已经放弃了侦查和过问这件事,这个城市死气沉沉,我怀疑甚至已经是被遗忘和放弃的地方了。不出几年,这里会渐渐被废弃。而张明的案件,也是官方随意编出的借口,来糊弄张明的家人。”我道,“凡是和围墙相关的事情,都没人管,也没人问,不对,这件事确实有人管,被推到了特科那里,然后转到了我这——官方也是没放弃挣扎。现在你可以放了张明了,他的家人非常想念他。”
“从来没有人前来调查过,所以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警方是怎么处理的。但是,我只要一开放张明的意识,他就会疯狂的要去围墙那边。”宇宙人道,“如果能放,我早就放了。”
我道:“让我来吧,我可以解除歌声对张明的诱惑。你把张明带出来吧。”
宇宙人于是站起来,他来到墙边,轻轻叩墙,那墙壁就忽然以许多层次的方式下陷,形成了一个次元通道,而张明也从那通道里呆滞的走出来。
“你用了空间层次技术,把这房间变成了好几个层次空间的迷阵,因此那些触须一直没有找到你。”我道。
“你果然很厉害,竟然识破了我的技术。”宇宙人道,“我觉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我也算是我所在的星系,最后,也是唯一的智慧拥有者了。我为了寻求知识和奥秘,不惜抛弃一切来到这个古老而落后的星球,我们算是同样的人。如果可能,我希望你和我一起携手进行对这古老的秘密的研究。”
“交朋友可以,但是一起研究就算了,我并不是科学家,我只是专门负责‘交涉’的智者。”我道。
“好吧。”宇宙人有点失望,“如果可能,也请你设法让我摆脱那些触须的追杀。”
我道:“那歌声不仅能够蛊惑人类,还具有某种‘标记’的特殊能力,一旦听过了歌声,就被标记了,而那些触须有着能够前往天涯海角找到被标记者的力量。我要用我额头这颗天眼的能力帮你们洗去‘标记’,但是也有副作用,代价是被‘天眼’标记,也就是说,你们日后的行为会纳入天眼的监控下。
如果你对地球有所不轨意图的话,天眼同样可以发觉。”
“我只是为了研究而来,而且我是和平的科学家,并不打算干扰到人类的正常活动。”宇宙人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莫非我甚至有可能受到你的控制?”
“没错,洗去这种标记只能靠施加另一个标记的方法,就跟你用你的东西占了位置,但是等你回来时,位置上放了其他你不敢惹的人的信物,你不得不让位。
但是对位置的占有和控制是必然的。
张明是普通的人类,对他我无所谓,而你就不同了,你有着超越人类无数倍的先进科技,就算你保证说你不会做什么,也不能让人信服。
不过我不是触须那么野蛮的生物,我是有着超越你的智慧的智者,所以只要你不乱来,我也不会把你怎样。”
“秦先生,你这样的做法未免太过野蛮!”宇宙人不服道。
“那你选择吧,那个围墙里的生物,也在进化,终有一日,甚至很快,你的次元迷阵就会被突破。”我指着窗外道,“只有我能救你。而且你的仪器,不是因为扫描我的脑力,而已经毁坏了90%不是吗?你还能撑多久?仪器反馈给你的结果,你心里也知道的是吧?我的脑力是多少?说给我听听?”
“无穷大。”宇宙人静默了半天后才道,“秦先生,我觉得你比那围墙里的生物更加让人觉得恐惧。是的,与你交谈越久,越发让我感到战栗。我甚至理智的认清到,如果我对你进一步的研究,可能我会走上毁灭。也许星图指引我找到的,是你。”
“那是自然。我是唯一,也是最后的巨灵神祭司。”我掐灭了烟头,“现在,你们看着那边就好。”
我指向窗口。
宇宙人和张明同时看向窗外,窗外已经只剩下无数大小不等的眼球,几乎要挤满空间。
而那骇人的景象只持续了片刻。瞬间,宇宙人就发出了惨叫声,浑身电光闪烁,似乎是产生了什么化学反应,而张明则忽然倒在沙发上,然后悠悠醒转了过来。
“君华!是你!你来找我了!”醒来后的班长——张明,也就是老张,在短暂的痴呆表情后,终于恢复了神智。
而且他似乎并不惧怕宇宙人。
“在他的潜意识里,我已经和张明说明了我们的状况,所以他差不多能够理解现在的情况。”宇宙人道。
老张点点头:“没错,我虽然浑浑噩噩的,但是好像已经认识了这个……查博士。我好像记得是他救了我。那天我也看见了,那个墙……里面有怪物,把人都卷走了!而且那些怪物还在找我!”
“查博士是我在地球上的自称。”宇宙人道,“其实我和张明已经算是朋友了。”
“其实你已经被困在这里半年了,我是有关部门负责来救你的。你回去后要保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可能全家都会被灭口。”我说。
“肯定的肯定的!”老张吓得发抖起来,“我什么都不会说,华子!我真的能回家么?”
“要再等等,不能让你家人起疑。”我挠挠头道,“不过你们先跟我回旅馆再说吧。我好像预知到了那歌声很快会传过来,因为我擅自对你们动了手脚。取消了它的追踪。”
老张很识趣的闭口不再追问,连忙站起来跟着我要走。
“别急着走。”我想要站起来,但是有点费力,宁老板连忙过来扶我,我在他的搀扶下来到书房看了看,然后用拐杖敲敲一堵墙壁。
“老张,你不是还有装修工具吗?”我问道。
“有有!”他连忙应声,“我有电钻和锤子。”
“把这堵墙砸开。快点,我们时间不多。”我道。
老张连忙去翻他的工具箱,很快就把我说的地方给弄开了,墙壁里还有隐蔽的保险箱。我刚才开了天眼时顺便看了房子的构造。
“华子!是不是要弄开这个?”老张问我。他有点害怕和着急。
“对。”我点头。
于是他也不顾什么了,很粗暴的就用他的装修工具把那个保险箱的门给卸坏了。
保险箱打开后,里面是很多金砖、塑料袋包装的现金、还有很多宝石什么的。
“把这些装走。刘元的父亲是个小贪官,母亲是做生意的,他们全家私藏了不少家产在这里。不过他们全家都被触须带走了。这些姑且我接管了。”我道。
“你真有想法。”宁老板笑了一声道。
老张于是赶紧找来几个大塑料袋,把保险箱里的东西匆匆装了起来。我这才示意众人随我出门。
我们下楼的时候,围墙上面已经开始出现了无数抖动不已的触须影子。
老张吓坏了,声音都变了,不停的问:“华子!华子我们会没事的!对不对?”
“放心!”我在宁老板背上道。
由于我走不快,下了楼后也是宁老板背着我狂奔。
终于跑到了我的车边,老张吓得半天没打开车门,还是查博士更冷静一点,帮他打开了车门坐进了车里。
当宁老板终于开车驶离了那高档小区后,查博士不知道用了什么技术,竟然变成了一个中年知识分子的样子,还穿着考究的西服。
老张和查博士在我住的民宿房呆了几天,我和他编好了说辞后,才给他的妻子李静打了电话。
我约了李静在民宿房见面,李静一开始还觉得我可能意图不轨,还不愿意,当我把电话交给老张后,她只听老张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就赶紧丢下工作,连假都没请,就赶了过来。
李静进屋后,唐墨和我们一起坐在沙发边等着,他还故意把唐修那得到的一把很时髦的黑枪放在桌子上,这让李静战战兢兢,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秦、秦总!我听见了老张的声音……”李静被唐墨的枪吓得脸都白了。
我坐在沙发上干咳一声,叼着烟道:“其实你也想到了吧,我做的生意其实不算是白道的,玄学什么的就是个幌子。”
李静连忙摇头。
“你跟我说过老张的事情后,我觉得有点蹊跷,就去让熟人查了一下。各路人马我这边都有点交情,那边的朋友帮我查了一下这边的事儿,所以就发现你家老张其实没死。是跑路了。”我尽力装得像个黑社会老大。
“跑路?!”李静惊呼。
我打了个响指,老张这才从旁边的卧室开门进来,李静见了叫出了声,老张跪下来道:“静静,是我不好,我瞒着你,欠了很多高利贷赌资……因为怕连累你,对方还很狠毒,我就……只能跑了……”
“那为什么警局的人说你死了?!”她惊呼。
“是他跑路时被黑老大发现了,抓去当黑劳工还债了,这边就跟局里的人通气了下,搞成了死案。”我道,“我刚把他捞出来。你得感谢我这位朋友。”我看了一眼唐修,“还有,这个事儿,你们最好不要往外说,也不要再住在这里,趁早搬家。”
“好!我们马上走!马上走!绝不说出去!”李静点头道。
“静静!我们赶紧走!什么都别管了!赶紧带着孩子离开!”老张着急道,他一把抱住李静,他是怕那个触须怪再追上来吧。
“秦、秦总!那太谢谢你了!”李静捂着嘴哽咽说,“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唐墨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桌子上:“这是我让张明的工头给张明结的的这半年的工钱,你们拿去,用这笔钱去别的城市安家吧。你最好去x市,我师祖,哦,就是秦总的地盘也在那边,还可以罩着你们。”
“师祖?”老张疑惑道。
“我们道上的称呼,你不懂,少打听。”唐墨叼着烟翘着二郎腿,痞气十足道。
这让老张再也不敢看他多问什么了。
“华子,谢谢你,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考张拿起了卡,激动的说。
“记住我说的话,什么都不要说出去。”我看着他的眼睛道,“只要你开口泄露秘密,‘它’就能找到你。”
老张认真的点头:“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去!”
看着他们离开,我问唐墨:“卡上给打了多少钱?”
“师祖你破解的那个贪官的银行卡,我转了一百万给他,还好吧?够他买个二手房顺便做个生意了。”唐墨道。
后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李静的命理线是扭曲的,他们夫妻虽然之后没有经历太大的波折,但是竟然在我的玄学馆附近开了一家小超市,也算是非常巧合了。她的命理线的扭曲,完全是因为离我太近了。
以后我去他们家超市买烟酒都没给过钱。
其实资助他们的不是我,而是被触须吞噬的那一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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