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县长,他穿着一身很普通的休闲服装,而且刚才去他家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格外奢侈的东西,一家人看上去都是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的,不像是有不干净的资金来源的样子。
我看着县长,皱眉说道,“谁逼得你,逼你做什么了?”
县长的表情像是噎住了一样,慢慢地脸上的表情变得黯淡了下来,摇头,说道,”我不能说。“
“你不能说,那么就只能认为你是策划这次妨碍公务的元凶了。”我的声音严厉了起来,想要吓唬他一下,但是这招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的,县长不吃我这一套。
“有人明明白白的见过你家去了一个漂亮的女人,把这事儿解释下。”我叹了口气,只能换一个方向问,谁知这个问题问出来,县长的脸色一变,咬牙骂道,“谁他妈的乱造谣?”
“也就是说你不认这件事儿是吗?”我眯着眼睛,看向县长,他的反应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很明显的是被人恐吓了。
外面的天色带上了一层青色,天要亮了,我和小矮子商量了一下,事情很明朗,指示人们来阻挠我们的人就是这个县长,但是县长受到了威胁,不肯简单的和我们配合。
我们把从三儿那里得到的消息说给县长听,而且告诉他,不止一个人目击了有人去他家,要是他死不承认,我们可以找人来对质,看看到底是谁说谎了,一开始的时候县长还是不为所动,直到小矮子给我出了个主意,把县长的老婆带了过来。
小矮子把两个人分别带到了两个房间,告诉县长,既然他没有做亏心事儿,那么夫妻两个人的口供应该是一致的,可是如果两个人的口供有出入,那就证明你说谎了,这是博弈论的一种情况,叫做囚徒困境。
在这种情况下,心里有鬼的人都会倾向于早些交代,因为一旦慢了一步,就会被另一个屋子里的人抢先,自己就成了背锅的那个人。
临时的审讯,没有太规范的问题,我和小矮子临时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比较重要的,然后开始了审讯。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还行,看上去两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应该对过一些口供,这让我和小矮子有些沮丧,要是这个方法也没有用,那么想要挖出县长背后有谁,那就真的很难了。
但是没想到的是,我们在其他的问题上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当问到杨瑞的身份以及几年前的惨案的时候,夫妻两个人的口供开始出现了偏差,县长说当年的事情他不清楚,当时自己还没上任,但是妻子却说,当时县长刚刚上任,对这件事情不是很清楚。
时间线出现了偏差。这不是决定性的证据,因为他们可以推诿自己记错了,毕竟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这就是千里堤坝上的蚂蚁穴,我们的同事很有经验,脸色一黑,在本上迅速的记录着什么,节奏一下子慢了下来,很长时间才问下一个问题。
这是在虚张声势,县长夫妇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只能根据审讯的警员来判断另一个屋子里的人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显然,这样的沉默会让当事人非常的难受。
折腾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县长就扛不住了,告诉负责审讯的警员,他要见我,有话要跟我说。
我推门进去,发现县长的脸色很不好看,见到我,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我冷笑了一声,直接从三开始倒数,县长一下子慌了,急忙说道,“我说我说,但是你们能不能先把我老婆放了?”
“先交代情况。”我不容商量额说道,“等你的问题交代清楚了,自然有你见你老婆的时候。”
“我怕我交代清楚了,就见不到我的老婆了。”县长苦笑着说道,非常认真的问道,“加入我和你们合作,你们能给我提供保护吗?”
“可以。”我皱眉回答道,这样的场景越来越熟悉,这种威胁人的方式,怎么和C组织那么像?但是最终我没有从县长的口中听到这个组织的存在。
负责交涉的人是一个大美女,这是真的,不过这个美女是谁,县长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来的,又很快的走了,除了交代了事情以外,没有任何的逗留,而且要求很明且,如果有警察来A县要查杨瑞的身份问题,把警察拦住。
奇怪的要求,我看着县长问道,“用砖头?这有什么用,最多延缓一下时间而已,能带来什么决定型的后果吗?”
“我也不知道啊!”县长委屈的说道,“这就是那个姑奶奶吩咐的,她告诉我,这事儿办好了,我可以升迁,离开A县这个鬼地方,但是办不好,不要说升迁,我们一家老小,这辈子就可以埋在A县这个地方了,警官,我害怕啊,我一开始也不想和她合作,但是第二天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的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了一封信,里面是用血浸染的一张白纸,我是真的怕了,升不了职还好,万一她说的埋在A县,是让我死在A县,我..我不想死..”
我记录了几个关键的点,去另一个屋子和县长的老婆核对了一下,这次的口供是对的上的,而且从两个人的反应来看,这次的口供可信度很高。
这事儿就告了一段落,等到回了市里,做一个侧写,我们大概的就知道这个负责交涉的美女的身份信息了,到时候搜查一下就好,我现在的精力,放到了杨瑞这个问题上,绕了一大圈,这才是我们来这里的最初的目的。
从一开始交代了以后,县长的态度就很配合了,但是提到当年的事情的时候,他还是打了个哆嗦,表现出了十足的害怕。
基本的情况,和方宇说的差不多,但是多了一些当时的人的感受,那种血腥,那种疯狂的躁动。我问县长,当年这一家人死干净了吗?
县长想了一下,肯定地告诉我,死干净了,因为这是一起灭门案,当年下葬的时候,还是他负责的,当时那就一个惨,尸体就看得出来是个人形了。
小矮子突然开口问,当时的尸体看不出来外貌特征,你是怎么判断,死的人就是杨家三口的?
这个问题让县长一愣,支支吾吾的说着,尸体就在那家人的房子里面,而且核对了一下身体特征,和杨家人也很相符,中年夫妻,然后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验尸了吗?小矮子问道。
县长苦笑,县里直到现在都没办法做尸检,更不要说六年前了,而且当时这起案子闹的实在是太大,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凤头稍微的过去了一点,县长就匆匆的把人埋了,避免这事儿再翻出来,麻烦的很。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对于小矮子在怀疑什么门儿清,也许当年这三具尸体上面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地方,但是时间太久,档案都销了,也就无从查起。
小矮子不说话了,换我问,有没有听过杨瑞一家的事情。令人意外的是,县长居然听过,当年这一家姓杨的来的时候,县长是接待了的,因为有一些情分在,通过县长的口述,我们终于得知了杨瑞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他叫杨建国,据说本来是做秘书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丢了工作,连原来的地方都待不住,只能搬到了这么一个穷乡僻壤。
丢了工作,还躲到了外地,这明显是得罪了人,但是在杨建国的原籍,我们没有听到任何类似的传闻,都是说杨建国一家人过的很体面,大家提起来的时候,都是羡慕的语气。
县长也不知道具体的细节,这一家人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和外面的人有些接触,一直都很孤僻,不愿意和外界的人打交道,直到杨家的事情结束了以后,大家才发现,杨建国一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搬走了,只留下了一幢空空如野的房子。
突然走了?我和小矮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时间点未免有些太凑巧了一些,刚刚好杨家人遇害了,然后杨建国一下就消失了?
县长苦笑,说他当年也有疑虑,派人找了很久,但是真的找不到这一家人,走得特别着急,房子到今天还在杨建国的名下,但是东西什么的都收拾走了,到今天也没见有人回来过。
县长的话可信度很高,他和杨建国没有利益牵扯,应该不止于撒谎,但是小矮子明显不这么想,他问县长,当年杨建国收拾东西离开家的时候,家里很干净,还是明显的收拾的很匆忙?
县长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不确定的说,应该是很匆忙的,小矮子沉声说,要准确的答案,县长苦苦的思索了一会,确定的说,肯定是走的很匆忙,家里的东西只收拾走了一部分,而且很乱。
小矮子点了点头,把我叫到了一旁,低声说道,“杨建国一家人恐怕不是自己走的,应该是被人绑架,或者更严重一点,这一家人有可能已经被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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