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憋死我了,大头,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大头擦了一根洋火点了拉蜡烛,然后把我拉到拉住旁边坐下。
“你看……”
他床底下拉出一个木箱子,将木箱子翻了过来,这个时候我就看见,原来他那木箱子底部的木板上竟然有一个隔层,他就在隔层里抽出一本书。
“你这是什么东西?”
我把那书拿了过来,翻开一页,顿时面红耳赤,但是心里还是隐隐有一些兴奋。
这本书上,没什么字儿,全都是一些男欢、女爱的私事儿,细节画的十分清晰到位。
“你这书从哪儿来的,我怎么以前都没见你拿出来过,小东西是不是藏私了。”
三伢子一拍胸脯,笑呵呵说:“我三伢子是那种人吗?实话说,这书也是不久之前我才从王大牙手里换来的,可是偷了我家半斤大米嘞,原本打算和你一块看的,可是谁也没想到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
我看见他难过,你安慰他说:“事情早晚会过去。”
不过我刚说完,就看见三伢子脸上的难过一下子消失了,他有些兴奋地说:“大头,快看看咋样,我可是看了足足一个早上。”
“啊,你爹这才……那啥多久,你就忘了?”我顿时有些惊异,虽然我知道三伢子这人事儿看的开,爱玩闹,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从他爹惨死的悲伤之中走出来。
“俗话说的好,人死不能复生,我爹死了,我就只能好好活着你说是不是?”
我愣愣看着三伢子,好久之后才说:“指不定咱们啥时候就死了,要知道是咱们两个搞出闹尸这事儿的。”
“唉,没事儿没事儿,天塌不了,看书,看着画儿,怎么样?”
听到这儿,我也有些兴奋地打开书,一页一页地看,越看越是兴奋,似乎忘了时间,知道三伢子娘喊我们吃饭。
“唉,来了。”
三伢子回了他娘一句,就问我:“怎么样,感觉咋样?”
我合上这书的最后一页,给三伢子说:“这书……我能不能拿回家再看一遍?”
“可以,没问题。”三伢子回答。
我正将书揣在怀里的时候,三伢子房间门一下子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将拉蜡烛上的火吹灭了,房间整个暗了下了,我心里咯噔一声,和三伢子一起朝着门外头看去。
只见房间门打开,慢慢涌进来了一阵白雾,就在白雾里头,三伢子娘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盆子的慢慢走了进来。
“哦,是娘呀,吓死我了,你进来的时候,怎么不敲门呀!”
三伢子捂着胸口说。
可是三伢子说完话,那个声音却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慢慢向我们走来,而且,屋子越来越来冷。
我浑身颤抖了起来,将三伢子往后拉,同时结结巴巴说:“三……三伢子,你确定这是你娘吗?
“大头你……”
三伢子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霎时惨白,身子抖得比我还要厉害。
眼见着那端着盆子的身影慢慢向我们走来,三伢子忽然疯了一样抄起板凳就向那个身影砸去。
“啊,我跟你拼了,你已经害死了我的爹,还想要害我的命,没门儿!”
那板凳儿轰隆隆旧王那身影砸去,一个板凳儿还不够,三伢子又四下看了一下,搬起箱子就要往下砸去。
“哎呦,三伢子你这是咋了?”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三伢子和我都是一愣,我们再看去,发现那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而涌进屋子里的雾气也是不见,只见三伢子娘端着一盏油灯,正奇怪地看着我俩儿。
三伢子一见是他娘,都快哭了。
“娘,您没事儿吧!”
三伢子放下箱子,快步走到他娘身边。
“没事儿没事儿,三伢子你刚刚是咋了,还有司云,你们刚刚是怎么了,怎么我一进来就看见你们搬东西砸人。”
三伢子哭着说:“娘,我们看见鬼了,爹也是被那鬼杀死的,现在它要杀死我和三伢子。”
三伢子娘一听,身子不稳一下子靠在墙上。
“什么鬼,司云,三伢子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或者,那不是鬼,是闹尸了。”
村子里人都知道闹尸是什么个意思,自从清兵入关,再加上抗日战争,死在中国大地上的人不知有多少,闹尸的事在各地都有发生,也不止司家村这里有祠堂,方圆各个大村都建有祠堂,只是,司家村这祠堂与其他地方相比,却是有些不同。
三伢子娘是个实诚人,听到闹尸,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尤其三伢子爹和王大牙的惨死,加上我之前所说,她已经是害怕到了极点。
“不行,三伢子,我们赶快走,去你舅舅家避避难,这个村子是住不了了。”
“可是我爹头七还没过呀!”
三伢子娘一听,眼泪花儿立刻掉了下来,哭嚎道:“这挨千刀的,之前叫陈婆叫你上贡品的时候你不上,现在死了还要我们娘两儿不安生。”
我赶紧走出去,和三伢子一起扶起她,但是我眼珠子却一直在两边转,谁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幕还会不会再发生。
可是这一看不要紧,当我眼睛转到三伢子爹灵棚里的时候,透国浓浓的雾气,竟看见了两个绿色的眼珠子。
“喵。”
一声猫叫,从灵棚里传了出来,
这猫叫的声音这一次不止我听见了,连三伢子和他娘也听见了。
“大白,大白是你吗?”
三伢子顺着这猫叫声往灵棚里面走去,可是大白已经死了啊,我亲眼看着它被那女尸吸成了皮包骨头,这叫的,不止是猫还是鬼。
我没有多想,一把拉住三伢子,三伢子见我拉着他,有些奇怪,就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三伢子,大白已经死了。”
“死了?”
“你记不记得前天晚上咱们偷着进祠堂,大白也跟着进去,我跟着关门的时候,大白就被那女尸吸干了,三伢子,这叫的不是大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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