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过去,中午的时候,我和三伢子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我们打一早上就没吃过东西,三伢子实在挨不住,就透过门缝喊。
“喂,有人吗?凡人临死的时候人家还得给口好饭餐,我和大头都快饿死了,你们有没有人管呀!”
“喂,快来人呀,死人了。”
我津津有味地看着那书,三伢子在那儿大呼小叫的,时间长了也让人烦。
“我说三伢子,别喊了,消停点行不?”
三伢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肚子说:“唉,我这苦命的人呀,说不定每到明天就得饿死。”
我将那书扔到三伢子肚子上,笑说:“饿不死的,等天黑了,咱们就出去。”
“出去?”
三伢子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说:“大头,你可不够哥们儿。”
“我怎么不够哥们儿了?”
“哼,小子你还跟我装蒜,你既然知道出去的办法,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不是我不告诉三伢子,而是我知道,一旦我告诉他出去的方法,三伢子一定不顾我的反对,如果等不到天黑,被村民发现,我们少不了一顿苦。
至于这么出去,昨天我和爷爷来上香的时候,意外发现在祠堂屋顶开着一扇窗子,这窗子很隐蔽,我也是无意之中发现的。
“大头,快告诉我,怎么出去,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不成,得等到晚上。”
三伢子一下子急了。
“晚上?我的爷,到了晚上指不定咱们两的小命儿都没了,你难道还不清楚那女尸是在晚上行动的吗?”
“不成,这事儿没得商量。”
“你……”
三伢子话说半截儿,忽然祠堂后面传来砰砰的两声,我也三伢子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惊惧。
三伢子哆嗦嗦嗦地说:“大……大头,怎么回事?要不咱去看看?”
砰砰
“啊,救命呀!”
三伢子呼啦一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
“呸!老子我守身如玉,你这家伙少来这一套。”我一把将三伢子推开。
“你还守身如玉?”
三伢子嗤笑一声,继续说:“就不久前我还看见你对着一屋子死人干那事儿呢,你现在说这些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对毛主席的忠诚。”
“你少贫嘴。”
不得不说,三伢子说出的这话让我脸红了一大片。
“要不咱去看看,指不定棺材里再蹦出个尸体,咱们也好好看看那僵尸长啥样?”
三伢子睁大眼睛看着我,说:“你这小子这么突然开窍了,不害怕了?”
“怎么说我也十八岁了,算是成年了,这些个妖魔鬼怪也奈何不了我。”
“那行,走吧!”
我和三伢子悄悄从祠堂通道义庄。
义庄里面,还是一排一排的棺材,棺材与棺材之间相隔不到一步距离,细数的话也就十几个,除了王妇人之前住过的棺材还开着,其余棺材都用长钉封着。
由于义庄不准通光,所以周围根本就没有开着的窗户。
“没想到这义庄这么大,不过我听人说,那义庄一般都在一些院子里,青天白日,日晒雨淋就是驱除尸体的尸臭,你说咱们村儿的义庄这么还在室内,而且周围根本就不通风,那尸臭咋办,这里也闻不见尸臭呀!”
“也说不定是棺材里面的早就干了。”
在三伢子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也感到十分奇怪,听爷爷说,这义庄里最近一具尸体是几个月前才抬到了里面的,就算那棺材封得再严实,总归是有一点味道的,可是我却闻不到一点味道。
“大头,你说那王妇人晚上出来害人,那白天呢,她白天住哪儿,会不会就在这棺材里?”
三伢子努努嘴,我顺着她视线看去,看着一具没有被棺材盖儿封住的棺材,正是那女尸之前的棺材。
三伢子还不等我说,就径直走到那棺材旁边。
可是三伢子刚往棺材里面看了一眼,就吓得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得惨白,左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
我看见他那个样子,也是心脏猛跳,慢慢移动脚步,待眼睛可以看到棺材里面的时候,却发现那里面什么也没有。
“哈哈,上当了吧!”
三伢子忽然捂着肚子小了起来,我哪里还想不到是三伢子这家伙诓骗我,我正要上去揍他的时候,三伢子旁边的棺材猛然发出了砰砰的声音,吓得三伢子赶紧跑到一边。
“大头,这里面,不会是诈尸了吧!”
看起来三伢子却是被吓得不轻,我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我感觉,在村子里闹尸的这一段时间,我和三伢子在这义庄里面瞎逛岂不是作死。
“走。”在听到棺材声音的一刻,我对三伢子说。
“什么走?”
“离开这里。”
我不管三伢子在想什么,直接转身往祠堂走去。
“喂喂,你等等我。”
就在我和三伢子刚走两步的时候,后面棺材里的声音猛然间加剧了起来,就像里面有人拿锤子在锤棺材板一样,而且除了这猛烈的敲击声,我竟然听到了另外的声音,就像是用指甲刮木板的声音。
“啊,该死的,果然诈尸了,大头快跑。”
三伢子在听见那指甲声音之后,瞬间冲到了我的前面,我也是跑了起来,到了祠堂之后,我家三伢子带到了祠堂一个特殊的位置,从这个位置看房顶,只见在两根房梁之前的阴影处,有一个暗窗,那窗户也就一个身子宽,是木制的,上面用白纸包着,投过白纸,可以看到暗暗的淡光。
“这就是你说的窗户,可是这里要怎么上去呀!”
义庄里面的敲击声越来越大,指甲刮木板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我脑子里闪过三伢子爹还有王大牙干枯的尸体,脑子就像炸了一样。
“桌子,板凳!”
我大喊着,同时快步走到供桌前,对着历代祖宗的牌位说:“不孝后代司云今日多有得罪,以后司云一定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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