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馆那里回来,我就一直想一个问题,到底谁在帮蛊术组织。
罗门镇的历史我听孙爷爷讲过,整个镇子都是在做白事生意,官门一派,主营棺材,石门一派,主营石碑,花门一派,主营花圈和寿衣,三派互相利用、互相牵制,各有营生。关系盘根错节,外面的人想进都进不来。
我和孙爷爷第一次来罗门镇的时候,在老板娘的餐馆,就被官门的眼线。也就是罗木爹和罗木盯上了,蛊术组织这么多人,怎么能够大张旗鼓地在罗门镇出现。
所有的一切,只能说明一点。就是蛊术组织已经收买了罗门镇的人,昨天的那场里应外合的战争,蛊术组织之所以能够以少胜多,是因为有人在挟制住了官门在外围的增援,而且这增援还不只一个人,很可能是很多人。
我较劲脑汁地想着,蛊术组织到底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人,就是想不明白。
唉!要是罗木醒着就好了,我对着昏迷的罗木说道,“罗木啊,罗木,你咋还不醒,起码可以帮我缕清一下思路。”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看着罗木的嘴唇微微地动了动,我一下子兴奋起来,赶紧走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身子问道,“怎么样?罗木,怎么样?”
孙爷爷制止了我,“他身子太虚了,你别这么使劲儿摇他!”
罗木的嘴唇继续动了动,就好像要说话的样子!
“孙爷爷,他肯定要告诉我什么事情!”
我把耳朵凑到了罗木的嘴边,“我听着呢,你说!”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很小。
“我听不清,你能不能稍微大点儿声!”
罗木又说了一次,这次我听清了,是“钱”!
钱是什么意思?是缺钱吗?
我还是不太明白,“他说了一个字‘钱’!”我对孙爷爷说道。
孙爷爷想了一下,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石门!”
孙爷爷赶紧冲着罗木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蛊术组织的帮凶是石门!”
罗木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嘴唇又动了动。
难道罗木还要告诉我什么?
我又把耳朵凑到了罗木嘴边,罗木又说了一个字,一开始我没太听清,后来听明白了,他说得是,“牛”!
牛又是什么意思?
我反复地叨咕着这两个字,“钱”、“牛”,到底是啥意思,念叨念叨着,逐渐把这两个连起来了,钱大牛!
“钱大牛,就是钱大牛!”我冲着孙爷爷喊道。
“钱大牛?就是你们村上次被钱老七附体,袭击你的小伙子?”孙爷爷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孙爷爷为啥不明白了,我和三奶奶在分析是谁偷走我第一次留下治水的装着我血的小瓶子的时候,孙爷爷一直在闭关恢复神识。他不知道我们怀疑是钱大牛干的这件事情,我赶紧跟孙爷爷说了我和三奶奶的分析。
“他们会不会是一家子?”我和孙爷爷异口同声地说道。
看来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一直以来,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钱大牛姓钱。石门也姓钱,他们会不会是一家子。
那石门是不是就是昨晚帮助蛊术组织对付官门的帮凶,或者说整个石门都被蛊术组织收买了。
想到这里,我的后背不禁冒出了一阵冷汗。看来蛊术组织收买的不只是钱大牛,而是整个钱氏家族。
我赶紧把我的想法跟孙爷爷分析了,孙爷爷点了点头,“所以说。你们村还有蛊术组织的眼线!”
我的心里一惊,钱家是我们村的大户,那我们村岂不是都在水深火热之中。
“怪不得我带着孙爷爷你来这罗门镇唤醒神识的时候,我还纳闷儿为啥翟涛这么快就知道我来了这里。村里那么多钱家的人,我肯定会有通风报信的!”
“嗯,是这样!”孙爷爷肯定了我。
“而且三奶奶在问钱老六为啥钱大牛失踪的时候,钱老六一直在遮遮掩掩。这更说明整个钱家可能都是在蛊术组织的控制之下,包括钱家长辈!”我继续分析着。
“嗯,有道理!”
“以前罗棋告诉过我和罗木,蛊术组织有至少有血玉和白玉两条线。当时蛊术组织知道官门一直在寻找白玉,就安置安插了罗棋在官门内部寻找白玉,那钱家就是血玉的那条线,直到女尸在坟茔地出现。钱家人就赶紧向蛊术组织做了汇报,只是他们搞错了一点,他们误以为我把血玉还给了女尸,就把女尸和楠木棺材一起盗走了。因为除了你,没有人看到血玉在我身上!”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在我对着孙爷爷分析的过程当中,我看见罗木微微地笑了笑,看来这小子是认可了我的分析了。
多亏了罗木的提醒,我的脑袋可算是开窍了一回。
“蛊术组织通过钱大牛偷走的血样,分析出来了血玉就在我的体内,想要我给他,可是有一点我实在是不明白——”我皱了皱眉头。
“什么不明白?”孙爷爷问了我一句。
“罗云通过官门八阵知道了我身上有血玉。翟涛通过血样分析出来了我身上有血玉,这些人都对血玉虎视眈眈的,直接把我杀了拿出血玉不就得了,为啥还都不动手!”
“呵呵!”孙爷爷冷笑了一声。“这件事情得你心甘情愿才行!”
“心甘情愿?什么意思?”
“被玉附体的人,只有自己心甘情愿地把它拿出来,血玉才会完好无损,别人硬取不得!”孙爷爷解释着。
“啊?那咋拿?都长我身上了!”
“就是你刺破胸膛。把它拿出来就行了!”
“啊?”我长大了嘴巴,“那我还不得死了!”
“能不能死,我还真是不知道!”
我一屁股坐在了炕上,要真是孙爷爷说的那样的话。如果拿出了血玉,是不是意味着我得死。
以前还挺庆幸这玩意在身上,啥病都能好,现在忽然觉得它是个累赘。
“饭好了!”就在我沮丧的时候,罗琴端着菜进了屋。
我、孙爷爷还有罗琴围坐在炕桌的周围,罗琴支支吾吾地问了一句,“官门,官门怎么样了?”
“男人,男人都死了!”在罗琴面前说破这个事实,我有些于心不忍。
罗琴的眼泪流了下来,但是却没有很激动,她可能早就知道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让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场与外人较量的比拼,就这样成为了门派之争,而且搭上了整个罗氏一族。
“咳咳!”
我听见了两声咳嗽,然后就是一阵嚎啕大哭。是罗木爹!
我赶紧上前安慰,“叔,你别激动,官门的这场浩劫,与石门有关系,这个仇,我们早晚得报!”
罗木爹老泪纵横,“造孽啊!都是造孽!”
“对了,罗家二少爷罗雨,临死之前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是关系到官门的祖宗大业!”
我赶紧拿出了那个铜管,不知道官门还有没有其他男丁幸存,想把这个给罗木爹。
罗木爹摆了摆手,“你把这个给罗木吧,我老了,活不了多久了,啥时候再起身尚且不知道,这东西这么重要,我受不起!”
“嗯,那成!”我收起了铜管。
罗琴给罗木爹喂了点儿粥,我们三个便各吃各的,不再说话,我这千疮百孔的心脏又无端地增加了一个重重的筹码,到底谁是造孽的那个人,如果我不回罗门镇的话,是不是翟涛就不会来,如果翟涛不来的话,官门会不会就不能被灭族,为什么我每走一步,都要伤害到别人,而且代价还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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