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那里意犹未尽的,孙爷爷已经将我从余半仙那里拉了出来,弄得我一头雾水。
“你干嘛?”从院子里出来之后,我甩了甩已经被捏疼的手指,生气地问他。
“行了,差不多了!”孙爷爷说道。
“我还好多问题没有问呢?”
“都问的差不多了,你还想问啥?”孙爷爷问我。
“现在咱知道徐曼就在罗门镇,但是她在罗门镇究竟在哪个地方?你知道吗?这地方往来的人这么多,我们到哪里找?”我刚才还没细问呢,就被他拉出来了。
“呵呵!”孙爷爷冷笑了一声,“余半仙可只说了徐曼是罗门镇的人,并没有说这个人现在就在这里?”
“啊?那咋办?”我只觉得刚刚燃起的那一点星火希望顷刻之间被浇灭了。
“那还能咋办?那也得找。也得打听啊!”孙爷爷到底还是比我淡定。
“按我的意思,刚才还想问得具体点,那个徐曼家到底是在镇东、镇西、镇南、镇北,还是在哪条街上。或者是三门之中哪门的人,现在咱们都不知道,你可倒好,忙三火四的把我拉出来了。锦盒也留给人家了。这么个贵重的物件儿,换了这么点破讯息,还不如不问呢?”我蹲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很是生气,走路的精神头都没有了。
“行啦,这就够多了!没看刚才余半仙已经闭上眼睛了吗?”
“闭眼睛咋地了?叫醒不就完事了?”我还是很气不过,总觉得这样就把锦盒留在那里了,太不值了。
“你知道为什么找人这种事情,人家余半仙要加价吗?”孙爷爷问我,可能是看出来我不舍得那个锦盒了。
我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算命分两种,一种是靠经验取胜,一种是真正的通神!靠经验和学识来推算命运,其实很简单,只要掌握了一般的五行命理类的知识,就能把人的事业和姻缘把握的差不多,人们常说什么五行相克啊,什么属鸡的不能找属狗的啊,就是这个道理,这种算命的方法,完全不需要消耗算命人的体力和神识,只要对方把什么生辰八字一说,有经验的算命人都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这种算法要便宜一些?”我好想有点明白孙爷爷意思了。
“对,但是咱们是找人,找人还只知道姓名,还不能告诉人家生辰八字,所以,余半仙只能靠我们所提供的少量信息去通神,不仅要把这人的相貌码出来,还要去问要找的人在哪里?这种情况是最需要神识的,算命人一旦神识附体。就会处于一个很不正常的状态,有的是发疯,有的是昏迷,依我看,这余半仙还能好好地跟咱说话,还真是个神力不浅的人呢!”
“所以咱们一说找人,那个余半仙就想多要钱?是因为消耗算命人的神识?”
“当然了,就算是通上了神,算命人对了解到的消息也只能透漏一二,可能是因为悟不到那么多,还可能是因为天机不可泄露!”
“那按照你的意思,咱们即使继续追问下去,那个余半仙也只能跟咱们透漏这么多?”
“不仅如此,她消耗了不少神识,也没什么体力了,我敢说算完咱们这一卦之后。这人一个星期都出不了山的!”
“有这么邪乎?”怪不得孙爷爷刚才急忙把我拉出来了,原来是在那里呆着也没有用了,还可能耽误人家大仙儿调养。
我叹了一口气,“开始我还觉得这人太年轻。不太靠谱呢,不过,你怎么就这么信任她,执意要让她算。甚至都要把锦盒当给她呢?”
“好酒可是从来不怕巷子深,这种事情往往是真人不露相,你看那些挂着幌子的,贴的招牌的。未必就是厉害的角色,有些不张扬、不打广告的人,才有真本事,这个余半仙这么年轻。还不挂招牌,就能在这水深火热的罗门镇站住脚,怎会没点真本事!”
“嘿!爷爷你说得还真是这么回事!”事实证明,这个余半仙关于张宇和徐曼处境的分析。简直是准得离谱。
孙爷爷见我的情绪有些缓和,笑着问了我一句,“你不心疼锦盒了?”
“唉!心疼有啥办法?”我无奈地摆了摆手,“不过。下一步咱们去哪里?”
说这话的时候,红彤彤的火烧云已经升上了天,我知道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晚上孙爷爷视力不好。离开了这个主心骨,我也是个万事没注意的主,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了。
果然,孙爷爷对我说道。“咱们找个地方住下吧!”
“是啊,就算是挨家挨户的打听,咱们也不能晚上打听啊!”我双手赞成孙爷爷的决定。
“我倒是不想挨家挨户的来!”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
“下午那会儿,你问老板娘有没有算命的,老板娘很快就给你了第一手消息,咱们一会找一个旅店住下,再侧面打听一下?”
“好,行。要不——”我停顿了一下,“咱们再回那里?”我指的是吃猪肉炖粉条的那个馆子。
“滚!”
我和孙爷爷就这样穿梭在棺材街大大小小的棺材中间,棺材上面都刷着油亮的黑漆和红漆,不一会太阳就落山了。棺材铺子里面都点起了灯火,反射着油漆的光,让人觉得特别慎得慌!
“你还有多少钱?”孙爷爷忽然问了我一句。
“也就五百来块了!”这还得感谢那个锦盒,要不是锦盒当在那里。估计现在更没钱了。
“恩,看来还得省着点花!”
“那你有多少?”我反问了孙爷爷。
“我?”可能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摊开了双手,“没有啊!”
“啥?你没带钱?”
“我为啥要带钱?”他一脸诧异的样子。似乎觉得我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
“哪有出门不带钱的?”我还觉得他奇怪呢。
“江湖中人,吃百家饭,干嘛要带着钱?”
我不想跟他辩解,就感觉整个人一下子蒙了,仿佛一个大石头从天下掉了下来,“咣当”一下子砸在了脑袋顶儿上,其实我之前也没指望他能带很多钱,但是没有想到一分没有。
老话说得好,摸多沉的兜儿,办多大的事儿,我们现在脸TMD的买兜的钱都没有,还能办啥事儿!
孙爷爷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手头确实太紧了,都不够吃几顿饭的,他低头思索了一下对我说道,“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可省钱了!”
“你不会是让咱们再回那个山洞里去睡觉吧。省钱到是省钱,回头再让蛾子叮死了,哪多哪少啊!”我对他的好主意不报多大希望。
“哈哈,那到不是,天地之大,哪里还没有咱们容身的地方,是在不行,就在这路边凑活一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看还是别了,这是三伏天,刚刚躲过了蛾子,回头再让蚊子叮死。”
“我这个好办法,保证不能让蚊子叮到,还一分钱不花?”
“啊?还有这好事?那你说出来听听?”
“这满大街都是床,就看你想睡哪里了?”
“啥意思?”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随便挑一口,舒服的很!”
靠,我还以是什么好主意呢,原来是睡棺材!
我赶紧摆着手说道,“不行,觉得不行,要睡你自己睡,我可不行!”
“是你说的要省钱啊!”
“那也不能睡棺材,反正我还有钱,到旅馆凑活一晚,明天再说!嘿!我就奇了怪了,这满大街的怎么一个旅馆也没有呢?不行的话,还得去猪肉炖粉条那里!”
“靠!”孙爷爷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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