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用手电筒往这个东西照了过去,一看,原来是个黄灿灿的铜锣,用一根红绳子吊着,这铜锣看上去簇新簇新的,好像刚刚出厂的一样,可这条红绳子,看上去却已经很老了,红绳的底部靠近铜锣的地方,吊着一小搓黑色的毛,应该是什么动物的毛。
我搞不懂这棺盖上面怎么会有铜锣,用手电筒往棺盖上面照了一下,棺盖很正常啊,但是细细一看,发现棺盖上面钉了一些小钉子,刚刚掉下铜锣的地方,就有一小圈钉子,应该是钉子把铜锣固定在棺盖上,然后我和姐姐一推棺盖,所以铜锣掉下来了。
这棺木似乎有些诡异,有一个红色的枕头,还有一个铜锣,这是谁放进来的呢?是奶奶放进来的吗?那奶奶放这些东西进来又是干嘛的?我开始冥思苦想了起来。
棺盖盖上后,整个棺木里面一片漆黑,空气非常闷,而且棺木的空间又特别狭小,我和姐姐两个人几乎是身体和身体挤着在一起,根本没有办法转身,肉和肉紧紧的贴着,特别不舒服。
空气很沉闷,我本来想把棺木打开来一点,透透气的,但是姐姐阻止了我,姐姐说这棺木木板和木板之间有缝隙,能进来空气,不用打开棺盖,万一有蜈蚣进来了就麻烦了。
我只好放弃了打开棺盖的想法,就这样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面,恐惧着,思考着。
很快,我就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就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呜哇一声,隐隐约约传来一声怪叫,那声音特别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哭。
我心里一下子就毛了起来,这棺木外面,不是全部是蜈蚣吗?哪里来的小孩子?我是不是听错了,我继续屏息听了起来,没过几下,果然又一声呜哇的声音传来。
“天养,你听,什么声音?”姐姐这时候也听到了那声音,用脚捅了捅我。
“应该是猫的叫声,母猫发春的时候,不也这样叫的吗?”这声音和母猫发春的叫声真的很像,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在棺木里面,听的不是很真切。
“可我们家这么多蜈蚣,猫来我们家干嘛?”姐姐表示有些怀疑。
“管它呢,说不定像刚刚那刺猬一样,来把这些蜈蚣弄走的呢。”我心里虽然有些毛毛的害怕,但是我故意装作无所谓一样说道,我不想让姐姐害怕。
“噢。”姐姐似乎放下心来。
这呜哇的叫声,刚刚开始还是稀稀拉拉的,好像只有一只,可后来这叫声越来越密集,好像来了好几只,从不同的方向叫唤,而且是连绵不绝的叫唤,这时候,我意识到,应该有问题。
忽然,棺木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棺木外面,用爪子在挠棺木,这下我有些紧张了,睡意一扫而光,在棺木里面一下子半坐了起来。
“天养,你怎么了,别怕,奶奶说了,只要我们在棺木里面不出去,晚上不会有事的。”姐姐似乎在安慰我,但是我明显能感觉到姐姐声音的颤抖,身子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嗯。”我轻轻的嗯了声,本来还想说几句安慰姐姐的话的,但是还是没出声,我怕再说话的话,外面要是真有什么东西,会听到。
这爪子在棺木上面挠了一会,忽然又传来砰砰的声音,好像有东西在拍打棺木,这挠的声音和拍打棺木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我的心也越来越悬,神经一直高度紧张,手里紧紧的拿着那个铜锣,准备一有东西打开棺盖,我就用铜锣敲过去。
而姐姐刚刚开始只是微微的颤抖,后来颤抖的越来越剧烈,终于,姐姐忍不住轻轻的啜泣起来。
姐姐这么一哭,我心里特别难受,一股无名之火忽然冒了起来,我拿起刚刚掉下来的那个铜锣,往棺盖上面用力敲了一下,歇斯底里的大喊:“草你麻痹,给老子死远点,老子弄死你。”
铜锣发出清脆的当的一声,奇怪的是,我这铜锣一敲,那声音瞬间就没了。
我心里一个激灵,难道这铜锣还有这作用,我又用拳头翘起铜锣来,铜锣发出铛铛的响声,在棺木里面回荡着,震得耳朵一阵难受。
我敲了一会铜锣后,似乎刚刚一直持续的那母猫叫春一声的声音也没了,外面安静的出奇。
之后,我又等了很久,怪声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还是姐姐把我叫醒的,我醒来的时候,有亮光从棺木的缝隙里面照射进来。
一醒来我就和姐姐一起合力把棺盖打开,外面有很多红色血水的痕迹,但是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些蜈蚣,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和姐姐从棺木里面出来,一出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发现有一只有篮球那么大的蟾蜍死在那里,肚子涨得鼓鼓的,身上满是伤口。
奇怪了,蟾蜍能吃蜈蚣我知道,难道这蟾蜍是和蜈蚣斗死的,可这蟾蜍是谁弄过来的?昨天那些蛇,也被刺猬弄跑了,难道有人在暗地里帮我们?
我和姐姐把蟾蜍也给埋了。吃完早饭,我和姐姐开始打扫卫生,昨天满大厅的血水,现在已经少了很多,但是家里都是鲜红的一片,擦洗起来挺费劲的。
搞了一天卫生,到下午的时候,终于搞完了,奶奶还没有回来,我和姐姐便开始忙着弄晚饭吃。
不能出门,家里已经没菜了,我只好和姐姐剥花生米吃,刚刚剥了一小碗,准备去做饭吃的时候,忽然大门口传来吆喝声:“卖剪子类,卖菜刀,剪子菜刀不用现钱类,以后再给钞票。”
那时候农村经常有走村串巷做生意的,有用鸡毛鸭毛换米糖的,有卖小商品的,有卖各种鸡苗鸭苗鹅苗的,而现在听到的这种吆喝,以前也听到过,是赊剪刀和菜刀火钳之类的小铁器的。在农村里,有些神秘,叫做赊刀人,就是他给东西给你,不用你给现钱,他会给个约定,比如稻谷涨到一块一斤了再来拿钱,或者等鸡能卖到十块一斤了再来拿钱之类的,虽然卖的有些偏贵,但是还是很多农村人乐意买。
本来我以为那吆喝的只是路过而已,不会进来的,便没理会,准备去后院厨房做饭,可我们刚刚走进大厅,一个头发乱七八糟,身材矮壮的中年男人挑着一个担子就走到了我家门口的院子上面,把担子放下,然后直接走过来。
“大叔,我们家里现在不要那些东西,你去别家看看吧。”姐姐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进来,有些紧张,赶紧说道。
“嘿嘿,这小姑娘长得这么水灵,哪像是农村人啊,倒像是香港来的,再过两年,那些相亲的人,恐怕是要把你家门槛都踩破咯。”那矮壮男并没有走,反而嘻嘻笑着跨过门槛,进了我家门。
“大叔,我们家真不要那些东西,你去别家问问吧,我们要做饭去了。”姐姐面无表情的看着矮壮男下了逐客令。
“我这菜刀不用你现在给钞票的,等到石桥村的石桥塌了,石桥村的猪肉比牛肉贵了,我才会再来拿钱,卖的也不贵,来看看看看。”矮壮汉子依然一脸的笑容,嗖的一下,从身上拔出一把剪刀,又从口袋拿出一团棉花,剪了起来。
“不要了,我们家什么都不缺呢,真的不要了,你走吧。”姐姐把脸板了起来。
“这小兄弟,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啊,这鼻梁高过刘德华,这眼睛赛过张学友啊。小兄弟,要不你做个主,这担子里的东西随便拿。”这矮壮汉子又转移目标,往我这里下功夫了。
“说了不要就不要,你走吧。”我总觉得这矮壮汉子不怀好意一样,我甚至觉得,他的口音都有点像是那个外地老汉的口音。
“说实话,我刚刚从这里路过,看你们家这房子,好像有点问题啊,煞气冲天啊。”这矮壮汉子看我和姐姐要走,忽然话锋一转,说起了我家房子。
“噢,你从哪看出来有问题的,能不能指点一下。”这矮壮汉子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赶紧转过身说道。
“我看你家房顶东南角那里有煞气冒起,应该是有人在你家东南角的墙角处动了手脚,要害你家里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家这段时间,肯定出了很多灾事吧。”矮壮汉子忽然脸色一转,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这下,我更加确认这汉子有问题了。
“来,我来告诉你我怎么知道的。”矮壮汉子两步走到我面前,一双粗壮的手朝我伸了过来。
“天养,快走开,别让他碰你。”这时候身后传来姐姐歇斯底里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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