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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龙香

道高一丈 南隐真人 3217 2021-03-29 18:18

  奶奶盯着运堂老汉看了一会,然后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看了看天,幽幽的说:“你们回去吧,老天会有安排的。”

  奶奶说完就走进自己房间去了,运堂他们又跪了一小会后站了起来,去敲我奶奶房门,然后站在门外面说了一会好话,奶奶没有搭理他们,他们又来找我说话,我也没怎么搭理他们,运堂就把八百块钱放在桌子要走,我死活不要这八百块钱,塞回给了运堂,让他们走了。

  运堂他们走后,我就上床睡觉了,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翻来覆去睡觉不着,我搞不懂,我爷爷居然还能知道今年会有天灾,而且我爷爷怎么会留下一根龙香,而这龙香又是什么东西,有用吗?

  那之后的几天,一直忙农活的奶奶也不下地了,每天起早摸黑的用稻草编织草绳,我不明白奶奶编这么多草绳干嘛,问她,她也不说,只说有用。

  雨依然一直这么阴郁的下着,淅淅沥沥的,那之前我还是比较喜欢下雨的,觉得下雨的天气有意境,唯美,有一种浪漫的气息,可那时候我对那雨恨透了,不只是我,整个村子的人脸上也都和天气一样,阴郁沉闷。

  奶奶编织稻草绳的第三天,又一桩怪事发生了,整个村子的人的饭都煮不熟,无论你怎么煮,煮多久,这饭就是煮不熟,而我家里,除了饭煮不熟之外,我家一直清澈甘甜的井水也突然变成了灰黑色,一股怪味,根本喝不了。

  这怪事让整个村子的阴郁,又加重了一分,村民们议论纷纷,有着各种版本的恐怖猜测,听着村民们的猜测,有种世界末日就快到来的感觉。

  怪事发生后的第三天,我和姐姐去家后面山下打泉水,路上采了些野蘑菇,准备晚上吃,可在我们就快要到家的路上,碰到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老汉。

  这老汉很奇怪,眼角有一块烂疤,眼神很怪,和我们聊了几句后,非要出五十块钱买我们的蘑菇,姐姐说用不了这么多钱,十块钱就够了,可那老汉硬是塞了五十给姐姐。

  起初我以为那天运气好,碰到个好人的,没想到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和姐姐两个人心情好好的把那桶山泉水抬回家的时候,奶奶还在弓着背低着头编草绳,我和姐姐刚刚把水抬进大门口,我就感觉扁担一松,恍当一声,桶倒了,我回头一看,姐姐倒在地上了。。。

  奶奶驮着背冲了过来,翻开姐姐的眼睛看了看,我看到姐姐的眼睛眼白的位置变得通红通红的,像血一样的颜色。奶奶脸色一沉,眉头一皱,抿了抿嘴,又掀起姐姐的衣服,用手在姐姐的肚脐上面按了按,奇怪的是,奶奶按完几下后,姐姐的肚脐好像自己能动了,在微微的蠕动着。

  奶奶问我刚刚是不是碰到什么人了,我就把我们碰到一个外地老汉,给了我们五十块钱的事情全部说了,奶奶听完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喃喃的说:“这些鬼子们这是找上门来了啊。”

  奶奶说完从姐姐身上找到了那五十块钱,去拿了洋火,一把火把那钱烧了,然后又让我和她一起,在后面院子猪圈旁边挖了个小坑,又费了好大的气力去门口的池塘里面弄了些淤泥和池塘水,把姐姐泡在了坑里面,整个过程中,我不知道奶奶这唱的是哪出,一直劝奶奶要送姐姐去医院,但是奶奶不依,还对我咆哮起来,说送医院没用,让我听她的。既然奶奶这么说,我也没反驳,印象中,奶奶从来没有做过错事,这次,我依然相信奶奶。

  把姐姐放进坑里后,奶奶让我守着姐姐,转身走了,过了半个来小时,奶奶提着两只大公鹅回来了,不由分说,用绳子把两只大公鹅吊在了坑旁边的柚子树下,用两只桶放在鹅下面接鹅的诞水,我不知道奶奶弄的这是哪出,以前奶奶可一直都是个普通的农家妇女啊,怎么今天还弄了这么些花式。

  两只公鹅不停的流出诞水,每隔一会,奶奶就让我去把诞水收集到一个碗里,然后喂给姐姐吃,可是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姐姐的情况似乎一直在恶化,刚刚开始的时候,要翻开眼睛才能看到眼白是红的,慢慢的,眼圈周围也开始红了起来,一直往耳朵根后面红过去,红色越来越深。

  整个晚上,我和奶奶都守在姐姐身边,姐姐的症状似乎越来越重,我也越来越揪心,我一直试图问奶奶一些事情,但是奶奶就是不肯说,只好自己揣测起来,揣测着揣测着,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被一股奇香薰醒了,这香味太奇特了,好像是炒菜炒出来的奇香,又好像是一种花香,香味沁入心脾,闻得让人不想停下来。

  一醒来,发现奶奶不见了,姐姐还在坑里,似乎更加严重了,眼睛周围,到耳朵根全部变成了紫青色,看上去特别瘆人,我用手摸了摸姐姐的脸,还是热的,又叫了姐姐几声,姐姐依然没反应。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天色还是阴沉的,看样子,还是下雨天,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突然,我看到不远处我家旁边的菜园子里冒出一缕烟,便赶紧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菜园口,就看到奶奶在菜园旁边的一块空地上蹲着,身边放着一只铁盒子,手里拿着一只手指粗大概十厘米长长弯弯曲曲的像是蚊香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已经被点燃了,冒出很浓的烟,那种烟特别奇怪,青白色,比普通的烟更浓,而且似乎不会随风飘散,幻化成各种形状,直冲上天空。

  我心里一紧,那香味应该就是那烟发出来的,难道奶奶点燃的,是龙香。龙香真的存在?那龙香真的是爷爷留下来的?可奶奶为什么和村民们说没有呢?而现在,奶奶为什么又点了龙香呢?难道是为了救姐姐?那个给五十块钱给姐姐的外地人,为什么无冤无仇的要害姐姐呢?刹那间,我的心绪就乱了起来。

  我本来想叫奶奶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没叫,缩回身子,只露出一只眼睛,静静的看了起来。

  很快,那香烧了一小截,自己忽然就熄灭了,而且熄灭的非常干脆,不留余烟。

  奶奶赶紧用几张红布把龙香层层包裹好,放进那个铁盒子里面,就往屋子里走,我赶紧躲开,等奶奶走到二楼后,我仔细留意奶奶的脚步声,判断出奶奶应该是把那龙香藏在她自己睡觉那房间的二楼房间里。

  我赶紧回到坑边,准备装睡,可闭眼没多久,我就感觉到天色暗下来了,我睁开眼睛,发现天上已经飘着一层薄薄的乌云了,乌云很奇怪,肉眼就可以看到乌云在活动,像一大团棉花一样,在瑟瑟发抖,而且能很明显的看到越来越大,越来越厚。

  这让我太诧异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难道是点了那龙香的原因。正在我诧异的时候,奶奶从后门走了出来,努力的抬起头看了一会天空,然后往绝牛山的山头那里定定的看了看,和我说让我守着我姐姐,她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说完就去收拾那些她这些天编织好的草绳,足足塞了两大包,然后提拉着那两大袋的草绳就走了,我问她去哪她也不说,只是让我照顾我姐姐。

  奶奶编了这么久的草绳,难道派上用场了?奶奶这是要去哪里?正在我心里翻江倒海之时,忽然一下,那片乌云里面同时冒出好几道闪电,把整个晦暗的天地间照得一片湛蓝,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似乎把我的耳朵都快要震裂。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乌云,也没有见过这么密集的雷声和强烈的闪电,乌云就好像在压在头顶上一样,而且乌云越来越低,闪电雷声越来越密集,雷声间隙,能听到全村的狗似乎都得了狂犬病一样狂吠不止。光线越来越暗,很快,就变得和晚上一样,整个天地间,不停的被闪电照得湛蓝,好像梦境一样,漂亮诗意但是很阴森。

  天似乎随时都会塌下来,我的心慢慢的悬了起来。这时候光线已经很暗了,看东西都看得不是很清晰。忽然,我就听到大厅有什么响动,笃笃的响着,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跑步,而且速度很快,我赶紧转过头往后门口看过去。

  我头刚刚一转过去,就看到一个很大的毛茸茸的东西朝我扑了过来,正好闪电一闪,把那个东西照得湛蓝湛蓝的,看上去极为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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