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求您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十全喇嘛仰头看了看天空,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这个故事说来可就长了,真要是讲的话,该从什么地方讲起来呢?”
我咬了咬牙,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初步的答案,那么我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什么需要顾及的了,当然是要知道整个的过程,了解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弄清这一切的真相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选项吗?
十全喇嘛点了点头,回过头,看到不远处的海滩上有一块大礁石,便指着那块礁石对我说道:“走吧,我们到那里坐下慢慢说。”
和十全喇嘛坐在大礁石上之后,因为正对着风口,海风阵阵吹得我有些发抖,十全喇嘛见状便将自己的袍子袈裟脱了下来,递给了我,我不想接,不管怎么说十全喇嘛也是一个老人,如果真的说因为冷而冻病了的话,我年轻,肯定是要比他能抗的。
但是十全喇嘛却丝毫不在意我的想法,他强行将袍子袈裟披在了我的身上,同时开口说道:“孩子,你就披着吧,好歹我在跟问老太爷私下交流的时候,正经向他保证过,我一定会将你毫发无损地带回去,如果你真的病了,在这个地方缺医少药的,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你让我回去怎么跟问老太爷,怎么跟莫九爷交代啊?”
听到十全喇嘛的话,基本上可以认定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了,所以我也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袍子袈裟虽然说是夏季的薄料,但此时在这种热带的地方穿起来还是相对比较厚的,因此在我将它披在身上以后,裹在里面的身体几乎完全同外界隔绝开来,很温暖的感觉。
我有些贪婪地将袍子袈裟裹得更紧了一些,然后看向十全喇嘛。
十全喇嘛坐到了我的身边,开始了他的讲述:“孩子,你还记得你在六年前的时候,生过的一场大病吧?”
“六岁的时候?”
我的脑子里再一次飞速地旋转了起来,回忆着六岁那年所发生的事情,而也伴随着回忆和十全喇嘛的讲述,一些原本已经被我淡忘的事情,又重新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六岁的我,当时还住在处在山沟沟里面的老家里,山里的孩子嘛,通常来说都有一个相同的特性,那就是淘!
我自然也免不了俗,当时村子里面出了名的几个淘小子,我就首当其冲排在第一位,说什么上房揭瓦那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都是小菜,根本就不值一提。
当时村子里有一个跟我玩儿的特别好的小哥们儿,名叫“大壮”,用村子里的人的话讲,只要我们两个凑到一起,就没有什么好事儿研究。
而我们这个村子呢,东头紧邻着黄河的主干道,河道在大山当中穿行而过,呈一个躺着放置的“W”的形状,因为河道的弯曲形成的缓冲作用,因此黄河之水在我们村子旁边的河段相对平缓,并没有我们在电视当中上下游那么波涛汹涌。
十全喇嘛所说的事情,就在那一年盛夏,我和大壮两个人凑到一起,变突发奇想说脚上其他的小伙伴们去一起到河里抓鱼去。
用村里人的话来讲,别看我们人小,但是疯起来胆子比倭瓜都大。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那么光说不做显然不符合我和大壮的行事风格,恰巧那个时候村子里面的大人多数都下地去干农活去了,我们便召集了几个人,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有五六个吧,便一起来到了河边。
大壮家本来就是村子里的渔户,因此在河边有一条他们家的木头渔船,我们就七手八脚地将船划到了河中心。
可能有的人会问了,光凭你们一帮七八岁大的小孩子,能在河中心抓到鱼吗?这不是纯牌在扯淡么?
其实有这种想法的朋友,大可不必大惊小怪,孩子嘛,之前想要去做什么,很有可能在兴奋劲儿一上来,一转眼的瞬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起初我和大壮计划着所谓的抓鱼,无非就是一个借口,现在人多了,船一到河中心我们早就已经将这码事儿给忘干净了,就顾着玩儿,就顾着疯了。
这一次我们玩儿的非常的尽兴,直到夕阳西下,大壮才开口说道:“兄弟,咱们回去吧,家里的大人差不多也该在地里回来了,要是让我爹发现我偷偷地带着你们把家里的船划出来,我爹非把我的屁股揍开八瓣不可。”
我点了点头,大壮所说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不要说他,就算是放在我的身上,要不敢在爸妈和爷爷从地里回来之前回家,装出一副好孩子的样子的话,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其他的孩子们听到大壮的想法之后,也纷纷表示自己都应该回去了。
那既然大家都这么觉得,自然我们就应该往回走了,但是等我们想要返航的时候,大伙却全都傻了眼,因为我们船上的船桨……不见了!
这下子在船上的小伙伴们全部都慌了神,要知道大壮家的这条渔船可是一艘木桨船,没有划水的桨的话我们根本就是寸步难行,而且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话来讲,我们当时玩儿得太嗨了,直到现在我们才注意到,我们所在的船距离我们一开始落脚的位置,顺着河水的流动又飘出去了好远,已经到了一个“W”字母的转弯口,马上都要看不到村子的地方了。
船上的小伙伴们顿时就陷入一阵大乱,所有人都拼了命地在船上寻找着船桨,但是这条小船,说白了就是那么一亩三分地,放个屁都能覆盖全境那么大的地方,如果此时船桨还在船上的话,只要是拿眼睛一扫,就能够看见。
但是船上并没有。
这个时候一个眼尖的小伙伴,指着我们刚刚飘过来的河水水面叫道:“你们快看看,那个是不是我们的船桨?”
众人纷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距离我们大概有四五十米的水面上,孤单单地浮着一个船桨,我和大壮立刻就便认出了,那不是我们的船桨,又是什么呢?
可是我想不明白,这船桨究竟是什么时候掉到河里去的呢?
大壮见状二话不说,直接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浑身上下的衣服全都脱了下来,丢到了船上,全身上下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地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对于大壮这个举动,我们这一群人里面没有人感到任何惊讶的地方,在我们这一行人当中,大壮最大,他比我大两岁,其次第二大的就是我了,而我们因为同住在一个村子里,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又一起玩儿了这么多年,彼此之间有多大能耐,彼此都心知肚明。
大壮的水性,不要说在我们这帮孩子里比,就算是将整个村子里的大人都放进来,都没有几个能比得过他的。
小的时候我们除了玩儿,最大的爱好就是聚在村长家,因为村长家有一部老式的收音机,我们就每天定时定点到老村长家听单田芳老师的评书。
记得有一次听《水浒传》,里面讲到“浪里白条”张顺的英雄事迹的时候,大壮就曾经大言不惭地说道:“我就是张顺的转世,以后请你们叫我‘浪里白条’丁大壮。”
对于大壮这话,真的是一点不吹,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能力,是其他人往往要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努力才能追赶上的。
就见大壮扎到水里,水花一分,就仿佛是一条鱼一般,三下两下便游到了那船桨的附近,等到他抓住船桨之后,回过身来将船桨双手托起,向我们展示着。
船上的小伙伴们顿时就欢呼了起来,但是这喜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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