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就是他!
一开始他离得距离远,我还能骗自己以为自己看到的不过是看错了而已,但是等到他走到我的近前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再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了……
君天奕口中所说的我们出海的向导,不是别人,正是风影楼!
他的这张脸,哪怕说是化成灰,恐怕我现在都能够认得出来。
相同的装扮,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风影楼的手里多了黑色帆布的旅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殷琼站在我的旁边看出了我的异样,于是问道:“小羽姐,你怎么了?”
另外一边的王坤叶像模像样地做出一副关怀的表情,问道:“小羽,你怎么了?我看你的气色不太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我没有理会殷琼,而是转过头去指着风影楼问王坤:“你不觉得这个人似曾相识吗?”
王坤一脸疑惑地看向了风影楼,看他的表情是在认真地思索着,直到风影楼走到君天奕的身前的时候,他才摇了摇头,但是却并没有说话。
通过他脸上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说谎,他对风影楼没有一丁半点的印象。
君天奕很是热情地往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并且冲风影楼友好地伸出了手,问候道:“风向导你好,我就是之前联系你的君天奕,多谢你在百忙之中能够抽空来带我们。”
风影楼依旧是一张毫无任何表情的扑克脸,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表情在我们人群当中扫视了一圈,然后问道:“人都到齐了?”
风影楼并没有想要和君天奕握手的意思,君天奕的手就这样原地僵在半空当中,当时场面的气氛实在是尴尬极了。
僵持了足足有几秒钟过后,君天奕才勉强赔着笑,回答道:“哦,是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不是说一共六个人吗?”风影楼再一次扫视了我们一遍,在看到我的时候,他的目光还似有意,似无意地多停留了几秒。
“哦,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未婚妻现在还在跟我闹别扭呢,她现在在船里。”
风影楼点了点头,继续保持着那副冷漠的表情说道:“那我们出发吧。”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管我们几个人的状态,独自一个人径直地跳到了游艇上,因为在我们现在所在的码头,就只停着这么一艘私人游艇,因此根本就不存在是否会上错船的顾及,但是风影楼现在的种种表现,仿佛是给人一种他才是这整个行动的策划人和领导者,而且……
刚刚风影楼的一句问话,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的心里有一些不安。
原本我觉得殷琼在机场和君天奕闹得那一场,已经在我们这次旅行计划当中留下了一丝裂痕,不过好在殷琼在我的劝说下同意暂时将过去的恩恩怨怨先放下。
而风影楼的出现,除了让我感到惊讶以外,还有一丝不安,原因就在于我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灾星一般,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把灾难带到一个地方。
好比先前的杨雪,好比先前从酒吧跑出来之后遇到的那个胖男人,可是后来当我回想这些内容的时候,却发现这些灾难的组成部分似乎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一样,每次当这些灾难出现的时候,我的身边都有相同的另外一个人存在,这个人不就是风影楼吗?
也正是因为心里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刚刚君天奕在和风影楼对话的过程当中,我格外注意了他们两个人对话的内容,而风影楼所问出的我们的人数,恰恰是我这种不安的感觉,所产生的最根本的根源。
一共六个人?
从某一种角度来看的话,除了风影楼以外,我们的的确确是六个人,那么风影楼他自己呢?
从另一种角度来看风影楼也是我们这一次行动的成员之一,他为什么不把自己计算在内呢?
也许有人可能会说我的想像力太过于丰富了,人家不过是一个向导,拿人钱财替人干活而已,人家由不是来这里娱乐享受的,为什么非要在计算人数的时候将自己算在里面呢?
这么想的确看起来没有错,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风影楼为什么会不远万里从中国跑到这里来?为什么君天奕会请风影楼这么一个中国人来做我们的向导?
虽然说斯里兰卡这个国家对中国游客是实施免签政策的,只要你有中国的护照,想要入境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如果换成你去一个地方旅行游玩,你请向导的时候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先决条件?
是不是要去考察这个向导是否是本地人?是否对你接下来出行所要到达的地方的地理环境,地形地貌有所了解?是不是要满足了这些条件你才会雇他当向导?
而综合这些原因来考量的话,风影楼没有一项条件是符合的,最起码他现在在我的眼里是没有一项符合的,更何况刚刚他在扫视我们几个人的过程当中,目光每次都会特意在我身上多停留一下,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但是在我看来,我们这一次的行程……不会那么一帆风顺了。
我站在原地思考着这些内容想得出神,以至于其他几个人都已经上船了,我还站在原地,殷琼反复叫了我好几回,我才反应过来,上了船之后,殷琼问道:“小羽姐,你这是咋了?怎么一见到那个向导,你就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还没等我回答,就看到殷琼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一脸不怀好意地压低了声音问我:“小羽姐,你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向导小哥了?”
原本见到风影楼之后所产生的思考就已经让我足够心烦的了,现在被殷琼这种乱点鸳鸯谱的话弄得就更加烦躁了,情不自禁地瞪了殷琼一样,给殷琼吓得一哆嗦,急忙问道:“小羽姐,你怎么了?”
我原本的确是心情非常的不爽,但是看到殷琼那带着惊恐表情的脸之后,就觉得自己做错了,我之前还劝殷琼不要因为自己的个人情绪,来带坏了大伙一起出来游玩的兴致,怎么到最后倒是我自己无法控制自己内心当中的情绪了呢?
于是我收起了脸上愤怒的表情,转而露出微笑,回答殷琼:“花花,没事的,可能是有些……水土不服吧?”
殷琼抿了抿嘴,依照我现在和她之间的交情,这些事情是不会在我们两个人之间产生任何的隔阂的。
君天奕说马上开船,就先暂时把我们安置在船舱当中,等到船远离近海之后,才可以随意走动。
我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能这种事情对于殷琼他们来说都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可是我却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经验自然不便去发表任何的看法,人家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就行了。
不过一旁的殷琼倒是耐不住寂寞,看得出来他似乎对风影楼非常有兴趣,不停地询问着“那个向导小哥去了什么地方”之类的话。
没错,风影楼此时此刻并没有同我们这一行人呆在船舱里面,而船舱里的一行人也没有人知道风影楼去了什么地方。
君天奕所有的这艘私人游艇拥有着最先进的自动驾驶装置,因此在船驶离码头,离开近海范围,他设定好了航线和航向及目的地以后就来船舱和我们几个人汇合了。
除了我和殷琼以外,还有一个人对风影楼也有了一种十分的重视感,那个人就是郝仁。
不过郝仁注意风影楼的地方,和殷琼不一样,说一句不好听的殷琼那完全就是花痴的典型代表,不管风影楼怎么样,但是我最起码不能昧着良心说风影楼不是一个帅哥,以风影楼现在一言一行所带出来的气质,相比现在的那些小鲜肉,他更有一种对于殷琼这个年龄段的姑娘更致命的吸引了。
相反郝仁的观点从某些方面来讲和我有些不谋而合,他说他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觉得不像是好人,提醒我们要多加小心。
于是乎……殷琼和郝仁两个人打起来了。
这就好比是豆腐脑的甜咸两党之争,怎么可能争出一个结果来,我们这一行人就只能苦口婆心地去劝啊,也是在劝架的这个过程当中,君天奕才正式对大伙介绍了风影楼。
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风影楼并没有对君天奕使用化名,而是依旧用得风影楼的这个名字,根据君天奕的交代,他一开始的确是想找一个斯里兰卡当地的向导,但是当地的向导在听到君天奕所行的目的地之后,纷纷摇头拒绝了他。
用当地年长者的话讲,君天奕所去的小岛上面存在着某种封建的禁忌,这么多年以来,除了当地寺庙的僧人偶尔去那座岛上进行某种必要的封剑仪式以外,真正意义上踏足那座小岛、并且还有胆识、想要长时间逗留的人,我们还真算是第一批。
我不明白君天奕为什么要用算是来形容,但是我没有打断他的话,继续听他讲了下去……
后来君天奕发动了所谓的金钱攻势,毕竟有些人还是架不住金钱的诱惑,一位老向导向他悄悄地推荐了风影楼这个人,他这才和风影楼联系上的。
听到君天奕的介绍之后,岳柔心当时就坐不住了,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叫道:“君天奕,你什么意思啊?你带我和我的学生,去当地人都不敢去的荒岛上面度假?”
君天奕赶忙赔着笑,拉着岳柔心的手,让她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一边安慰一边说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想想看,现在的这些孩子们一个个都是在家养尊处优惯了,让他们到这种地方来玩儿玩儿,不是也是一种锻炼吗?”
“那……”岳柔心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为难,“那万一真的像当地人所说,这岛上……”
“岳柔心同志!”君天奕突然一本正经地板起脸来说道,“你我可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啊,怎么还相信那些封建社会的东西啊?”
但是岳柔心还是有些担心,她担心我们到了岛上之后的生活起居问题,包括我们近些天来生存的物资问题,可是风影楼却没有明说,故作神秘地告诉岳柔心:“宝贝儿,放心吧,我早有准备。”
安慰好岳柔心之后,君天奕转过头来看向我们几名学生,问道:“你们……”
凭借我个人的感觉,君天奕接下来很有可能要问我们赞不赞成他的观点,但是也就在他刚说出你们两个字的时候,我们就感觉到船身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咣当”一声,而后船身就开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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