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在挂断电话之后,转过头来问我:“小羽,你在入境登记的时候有将我的电话留给当地的出入境管理局吗?”
我怔了一下,连忙摇头表示否定。
根据斯里兰卡出入境管理局的规定,入境人员必须在入境登记的时候留下国籍所在地区的直系亲属或家庭的联络方式,如果你是中国国籍,那么你就要留下国内亲属的联络方式,如果你是他国国籍或者取得了他国的永久居住权的话,那么自然是留他国的联络方式。
这种登记的资料在任何一个国家入境的流程当中都十分的常见,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果你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或者说你在这个国家违反了什么法律要受到相应制裁的话,那么官方是需要通知你的家人的,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做法。
但是我在进行登记的时候,所留下的是问家的座机号码,因为黎叔并不是我的直系亲属,所以按照规定,我如果留下黎叔的电话是不可能被采纳的。
随后黎叔又问道:“那么你有没有跟别人提起过我的电话号码呢?”
我依旧是摇头,这更不可能了,我无缘无故干吗要将黎叔的手机号码到处传播呢?
但是这样一来便让我更加好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此我继续追问下去,黎叔手里摆弄着刚刚使用的手机,回答道:“小羽,这部手机是我的私人手机,只是会联络自己的亲朋好友,在问家人当中除了你爷爷,你姐姐还有你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了,而刚刚我所接到的电话是斯里兰卡国家医院的电话,他们说有一个病人在几个小时之前送到了他们医院,而送病人来医院的人所留下的联络电话就是我这个号码,而联络人的名字……是你!”
我当时就傻了眼,这怎么可能呢?
“那我们……”我有些拿不定注意了,但是话说到一半,黎叔便抬手制止我继续往下说,他接着我的话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
“那我们的航班?”
黎叔想了一下,又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时间已经很赶了,如果要是再去医院的话,我们显然是赶不上航班了,如果你真的想去的话,那么我们恐怕还要在这里逗留上几天,国内现在的航线都比较繁忙,想要去审批一条航线可不是几个小时就能够搞定的。”
黎叔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现在他是将这个决定权留给了我,如果我不想去医院的话,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离开,但是如果我要是想去的话,那么就要再等上几天了。
思虑了再三之后,我回答道:“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另外黎叔,我不想浪费了这一次审批下来的航线计划,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送另外几位小师父回国,您看可以吗?”
黎叔点头回应:“当然可以。”随后他拍了拍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位上的保镖说道:“小赵,你先去后面的车上,带着那几位小师父先回国,回国之后听从他们的指示送他们回藏,一切的撤销路费都由我们来出,明白了吗?”
“是!”
赵姓的保镖下车之后,黎叔冲司机说道:“去国家医院。”
司机应了一声,驱车沿着公路前行,后面几辆车紧随其后,在离开冈嘎拉马寺之后过了两个十字路口,长长的一条车队便分成了两股,以我和黎叔为首的其中三辆车右转前往国家医院,剩下的车辆则继续前行,前往机场。
一行三辆车很快便到达了医院,在服务台表明了身份的过程当中,一直都是黎叔亲自同护士们交流,而护士在查实我们的身份之后,很快便带领着我们来到这所医院住院部最高档的一间病房,当我们推门走进病房之后,看到病床上面躺着的那个人,我的心里顿时便又惊又喜!
因为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岳柔心!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病床旁边,此时岳柔心的一只手的手背上面插着输液管,我便抓住了岳柔心的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攥在手里,当我感受到岳柔心的体温之后便更加兴奋了,忙不迭地反复呼唤着岳柔心的名字。
但是此时的岳柔心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相比之前健康状态下的她,又是消瘦了许多,可是任凭我怎么呼唤,岳柔心却始终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身体一动不动。
可我却知道岳柔心已经听到了我的呼唤,在我叫她的名字之后,岳柔心的眉头开始微微地皱了起来,虽然幅度不大,但是我仍旧能够感受得到。
过了好一会儿,黎叔才重新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道:“小羽,你先不要打扰岳老师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觉得黎叔说得有道理,便赶忙起身问黎叔:“黎叔,医生怎么说?”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觉得以黎叔的人事经验,他是不可能想不到我心里面想得是什么的,而在进入病房之后过了这么半天他才来劝我,显然他在这个过程当中不可能是一直傻站在旁边旁观。
黎叔叹了一口气回答:“刚刚我已经问我大夫了,她现在患上了很严重的脱水症,大夫们正在想尽一切办法全力医治,但是现在还尚未脱离危险。”
因为曾经是莫识君的我相对也比较喜欢体育活动,因为我总觉得想要学习成绩好,首先就要保证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素质,所以我自然在锻炼身体的过程当中了解过脱水症的这种情况,之前自己身上也出现过这种症状,我也深知一旦出现这种症状的话会意味着什么。
不过好在现在岳柔心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斯里兰卡国家医院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医院,拥有最好的设备和最有经验的医疗工作者,再加之只要我发话,黎叔就肯定不会心疼钱,岳柔心一定会得到最好的医疗救治,所以现在岳柔心的安危开始逐渐被我放在了心里的第二位。
而从第二位爬升到第一位的问题就是……到底是谁将岳柔心送到医院的。
当我跟黎叔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黎叔回答:“这个好办,我们只要去医院调取一下监控录像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说罢黎叔在病房安排了几名人手,负责看护和保护岳柔心的安全,随即带我来到了医院的保卫室,在表明来意之后,工作人员曾经一度拒绝为我们提供相关的资料。
但是正是印证了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句话不光是适用于我们国家,适用于我们中国人,就算拿到世界各地都是如此,更何况用黎叔的话来讲,从二十几岁的年轻时期就开始跟着问清远四处打拼,为了能够辅佐问清远,他这么多年放弃了很多东西,以至于他直到现在这个岁数还没有成家,自然膝下也就无儿无女,他这一辈子活得非常的落魄,已经落魄到在自己的手里,除了钱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而在给了足够的好处费之后,负责医院保卫的工作人员终于同意向我们提供岳柔心被送到医院当时的录像,而在医院前台寻求帮助的时候,录像的效果也是最清晰的,让我能够清楚地看清送岳柔心来医院的人的长相。
送岳柔心来医院的一共有两个人,这两个人的脸恐怕我今生今世都没有办法忘记——风影楼、十全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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