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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从一开始起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林祐身上,也是他率先发现了林祐的异常。
“林祐?林祐?”展毅呼唤着对方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眉头紧锁,当即蹲下身子凑的更近去看对方的情况,只见林祐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一双眼睛是睁着的,看向前方,只是目光却涣散的厉害,找不到任何的聚焦点。
即使反应再迟钝,陆远也在此时发现了不对劲儿,赶忙从轮椅背后绕到前面来,当他看到林祐的情况时也是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立刻就想推着林祐去就诊,还没推动轮椅,却已是被展毅抢先了一步。
只见展毅淡然冷傲的神色终于在这一刻崩塌瓦解,有的,只是浓浓的担忧,当机立断,他抬起林祐的胳膊让其揽过自己的脖颈,随后双手分别从林祐的腋下与膝下穿过,直接将其公主抱姿势的抱入了怀中。
“你!”陆远刚开口,就立刻收到了展毅那肃杀般的凌厉目光,让他汗毛倒竖。
“呵,你的目的达到了?”抱着林祐与陆远擦肩而过时,展毅冷不丁的开了口:“你最好祈祷他没事。”
展毅的语气很平淡,但浓浓的警告意味却不言而喻,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展毅抱着林祐快步远去消失的背影,再低头看看已经空空如也的轮椅,不知道怎么的,陆远居然生出了一种感觉。
也许……
本就该如此。
说来也有点儿讽刺,这场不愉快的交谈围绕着林祐开始,又最终以林祐身体上的不适草草告终,争来争去的,好像并没有改变什么。
陆远在就这么推着空空的轮椅在花园里徘徊了很久很久,他突然有一种不回去的感觉,说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也许是怕回到病房之后面对想起来一切的林祐,亦或是那个现在陪在他身旁的展毅?
陆远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哪个,抑或是两者都有吧,总之,他就在这么巴掌大的小花园里自己呆了足足俩小时,直到外出散步的患者们都陆陆续续离开,直到这小花园里再无他人时,他才慢慢的走向了住院部的大楼。
轮椅被他暂时放在了一楼大厅的角落,陆远走路走的很慢,而且他也没有选择乘坐电梯,就这么顺着楼梯一直爬到了六层顶楼,最终停在了林祐病房的门前。
透过门口的小窗户往里看,窗帘是拉上的,而且没有开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
是没回来?还是睡了?
陆远心中猜想着,动作很轻的缓缓推开了病房的门。
“陆哥。”就在他踏门而入的那一刻,林祐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
“啊、阿祐你还没睡啊。”陆远一怔,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怎么也不开灯?身体怎么样了?医生说什么了?”
“不用担心,医生说正常现象,灯……就不用开了,我准备睡了。”林祐说着。
气氛有些尴尬,顿了顿,陆远还是开口问道:“……展毅呢?”
“回去了。”林祐是有问必答。
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门口,距离不远但却在这黑暗的房间之中无法看到彼此的神情。
“嗯……那什么,阿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陆哥。”就在陆远扭动门把手的那一刻,林祐开口了。
“怎么?”
“……”林祐小小的沉默了片刻,随后开了口:“谢谢你,陆哥,真的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都是同事,互相帮助应该的。”
“嗯,是啊,同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林祐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松,重重得道:“永远的好同事。”
告别了林祐,走在马路上,陆远还是忍不住会去想,林祐的最后一句话究竟是出于感激,还是别有深意呢?
陆远心想,他想做的,可不仅仅是永远的好同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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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林大警告睡醒了?睡得可舒服吗?嗯?]
[看清眼下形式吧林警官,这可不是在你的局子里,这里,是我的地盘。]
[林警官就不要奢望着有人会来救援了,因为在你踏进银座的那一刻,一切早就不在你的掌控下了。]
[交给你们了,不留活口,老规矩,录像给我。]
[哼,再见了,林警官。]
时间好像一下子就倒转回了某个时刻当中……
一片黑暗,又是那个令人生厌的声音在阴阳怪调地不停说着话,像苍蝇嗡嗡作响吵得人脑袋大。
杨升修?这就是那个杨升修吗?
眼前一抹黑,根本看不到说话的人,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但是在林祐心中就是突然就蹦出来这么个名字。
下意识的,林祐就想去反击,只可惜张了张嘴巴,却连一丁点儿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嘴巴就像被点了哑穴似的,只能发出“唔唔唔”的无力呻吟。
怎、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医院吗?怎么现在……
林祐动动身子,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身子也是僵硬的厉害,就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的绑了起来,无论怎么左右挣扎都是徒劳。
看不见但却听得着,动不了但却意识清醒。
这到底是哪儿?
林祐在心中暗自想着,不知怎么的,只觉得眼下这处境格外的熟悉,就好像是……自己以前经历过一遍似的?
正当他在心头琢磨着,努力的去回忆着的同时,鞭子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呼啸,在林祐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是“啪”的一声,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嘶……”林祐倒吸一口冷气,若不是嗓子失声,怕是要忍不住痛呼出声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觉从被击中的部位蔓延,林祐感觉自己那一块的肌肤都麻痹掉了。
“林警官,嘿嘿嘿……”有人贴着他的耳边说话,那声音听起来十分阴沉,而且笑得猥琐,不再是那个阴阳怪调的声音。
对方真的贴得很近,那微热的气息随着声音一同喷在了林祐的脸颊上,弄得他心中一阵的恶心。
“你喜欢的,对吧?”对方再次开了口,随后,又是夹杂着风声的一鞭子破空而来,“啪”的一声抽打在了肌肤之上。
是谁?
到底是谁?
林祐在心底呐喊着,却无法做出任何的抵抗,任由对方一下子接一下子的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自己的身上。
几乎是一场毫不留情的凌虐,短短的数分钟下来,已是让他皮开肉绽,意识模糊。
“林警官,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居然能一声不吭的忍了这么久……”对方停下了手,口中不发赞叹,但那阴冷的声音却让人听了声音,“不如,我们换个玩法?嗯?去,把这玩意给我通上电,我要好好的招待招待林警官。”
他在和谁说话?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林祐虚弱的想着,下一刻,就听到了第三个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很熟悉,话语透露着懦弱怕事的性子,“这……这不太好吧……我看,不如直接给他来个痛快的,快点儿结束才是……”
好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林祐心中想着,那两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懂个屁,别废话,去找我说的做!”
“可是……”
“再废话你就滚出去,我自己来!”
想起来了!
林祐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那懦弱的声音在脑海当中于一个人画上了等号。
是那名线人!
没错,就是他……
也就在这想起来的一瞬间,一个导电的金属物体猛地戳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时间极大的电流从体内划过,电的他身子剧痛两眼发花,大脑再次混沌一片,眼看就是要晕厥过去了。
“喜欢这个么林警官?别装死,我调的电流可是人体能承受住的。”对方说着,伸手拍了拍林祐的脸蛋,“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可别让我太扫兴哦,我还有好多小玩具想和你分享呢。”
林祐不知道在这种折磨之下有多少次陷入了昏迷,但却次次都被残忍的手法强行唤醒,身体已经感觉不是自己的了,疼痛都开始变得麻木,就好象一场没有尽头的凌虐,林祐的大脑也开始运转的越来越迟钝,现在唯一存在的念头就是:快结束这一切吧。
就在他已经觉得自己撑不住,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的时刻,枪声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耳边。
是幻听了吗?他心想,却也无力去思考更多。
“砰。”又是一声枪响,这次的声音很近,好像离自己不远似的。
“是、是谁?”那一直折磨着自己的人突然变得惊慌。
是谁来了吗?
这也是林祐心中所想的,好像是有推门的声音,很轻微,但听在他的耳中却是无比的悦耳。
接着,一道白光刺痛了他一直处于黑暗中的双眼,白光越来越大,最终眼前的世界花白一片,林祐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只看见那白光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朝着自己的靠近。
“别怕,有我在。”那身影靠近之后将林祐揽入了怀中,低声说着,语气仅是疼惜与懊悔,“抱歉、真的抱歉……”
是谁?
林祐想这么问,可话到嘴边,说出的却是,“你赶上了,不然……”
“没有不然。”对方止住了林祐想要说的话,牵起了他的手,烙下了深深一吻,“都过去了,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