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梦魇
侈画镇定了一下,发现转瞬之间,四周连一只虫子也看不到了,正琢磨着,红袖把手插进了土里闭上眼睛在里面摸着,很快她就仿佛抓到了东西,而且似乎是什么大家伙,另一只手也用上力了,才把它挖了出来。
画眉喉咙里就紧了一下,那竟然是一段人的手骨,已经腐朽得满是孔洞,里面填满了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的污垢,还紧紧攥着一柄短戟。戟是一种我国独有的古代兵器。实际上戟是戈和矛的合成体,它既有直刃又有横刃,呈“十”字或“卜”字形,因此戟具有钩、啄、刺、割等多种用途,其杀伤能力胜过戈和矛。
戈、矛可以分铸,也可以合铸,还有把多个戈头装在一个柄子上的例子。戟矛叫刺。春秋战国,战戟的戈部,左右上扬,都有刃,叫做鸡鸣戟。戈、戟和战车匹配,富有中国特色,但是后来战车式军力对抗式微,戟这种武器也只有大将才使用。
“春秋的主站武器怎么会出现在这?若真是明惠帝的陵寝,那应该是绣春刀才对啊”,侈画道。
画眉白了侈画一眼道:“绣春刀是明朝特务机关锦衣卫的标准佩刀,绣春刀外形综合了唐刀和少林梅花刀、单刀的特点,主要是轻巧,同时狭长略弯,便于携带和中距离攻击,卫戍部队是不会佩绣春刀的。”
侈画摸了摸下巴道:“秀春刀比单刀要长,较一般的长剑略短,形状是厚背薄刃,有如剃刀,不过整截刀身具有弧度,刀柄颇长,可以双手使用,不仅利于步战,尚还适用于马战,一刀砍下,足可把整只马头砍断,所以并不只是锦衣卫佩用,大明卫士也是佩有绣春刀的,只是因为锻造繁复流传不广罢了。”
这……”画眉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吃了一个人。这短戟是那个人身上的。”红袖接声道说道,“而且,是个女人。”
侈画看到手骨上粘着一串似乎是装饰品的东西,知道红袖说的没错,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对画眉道:“史书可说过大名有女卫?”
画眉皱着眉头道:“女卫士倒是没听过,女将却是有一个,忠贞侯秦良玉,秦良玉,字贞素,四川忠州人,明朝末年著名女将。丈夫马千乘是汉伏波将军马援后人,世袭石砫宣抚使,马千乘被害后,因其子马祥麟年幼,秦良玉于是代领夫职。”
画眉看了看二人,就对侈画道:“把这尸骨挖出来,看看腰牌不就知道了到底是谁?”
侈画应了一声,侈画丝毫也不考虑一剑剑下去会不会砍伤遗骨,很快被挖出一个大的缺口,一截巨大的蛇骨暴露了出来,侈画骂了一声,画眉有点惊讶,因为刚才说吃人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会是蛇,也没有料到这蛇会这么大,看蛇骨的直径,这条蛇可能有一个人这么粗,这么大的蛇,吃一个人可能一个呼吸都不用。
侈画扯动了一下,盘绕着的蛇骨中,我们就看到了扭曲的人的骸骨剩余部分,这条巨蟒死的时候应该是刚刚吞下这个人不久,否则骨头会给吐掉。骨骸的身上还有没有腐蚀完全的衣服,但是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是什么样子了。红袖学侈画一样俯身从里面也夹出了一样东西。
红袖用梭镖刮了刮,然后递给侈画,画眉凑过去,就看到上面刻了几个字:“忠贞侯秦良玉”
画眉吃了一惊,马上看向红袖道:“还真是秦良玉,可是秦良玉是崇祯时候的人!”
侈画转头看了画眉一眼道:“我不知道!你安静一下,让我先看看这个死人,看看她能不能给你解释!”
蛇骨中人尸被纽成了麻花样,很难再发现什么,侈画把手伸到骨骸里面去,在她脖子处搜索着什么,但是显然没有。
突然侈画愣了一下,死死的看着那具蛇骨,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脑袋一炸,要知道要他露出这种表情,是多不容易的事情,侈画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极度奇怪的事情了,画眉都忙凑过去忙问发生了什么。
然而顺着侈画的目光看去,画眉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的地方能让我们感到奇怪。看了一会儿,画眉抬头就朝着侈画问道:“怎么了,大半夜的你别吓人!”
侈画没有理画眉,而是转过头看着红袖,对她说道:“太奇怪了,这好像是之前伏击我的红手绢……”
侈画说完,二女一时间都没有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人就楞了一下,反应过来,画眉就感觉莫名其妙的道:“都说这尸体死了很久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伏击过你的红手绢的尸体了”。
侈画并没有理会二女的眼神,而是将刚才看到的尸体手骨上的手链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递给红袖,对她做了一个看看的眼神,莫名其妙的接过来,看了看侈画,然后去看手链。一开始,她的表情是很疑惑的,但是等她的目光投到这手链上,几秒钟后,她的脸色就变了,刷的惨白。
刚才粗看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端详,现在仔细一看,就发现上面还串着一枚梭镖,刀身上锐,刃薄如纸,呈柳叶状,长约二寸有半刀柄末端红、绿绸系在手链上,正如之前外八行的梭镖是一样的,画眉道:“那这是怎么回事情?”
侈画苦笑了起来:“这没天理啊,难道之前伏击我的是个鬼?她在十几年前就死在了这里?”
侈画说着看着画眉就笑,但是只笑了两声,他就笑不出来了。接着,他的脸色变了,一下就站了起来,去摸一旁的过河卒。画眉心里奇怪,心说怎么了,也转头去看,一看之下,差点吓晕过去。只见在泥土中的尸骨的脸,不知道什么竟然变了,她的脸好像融化一样扭曲了起来,诡异的长出了皮肤出来,嘴角以不可能的角度咧着,露出满口细小的獠牙。
侈画脑子“嗡”的一声,大叫道:“快退!”闪电一般就去摸插在土里的过河卒,同时就往一边退去,想尽量和她保持距离,侈画条件的反射的拉住画眉。
画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就发现自己靠在树上,这才明白刚才是在做梦,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一摸脑门,上面也还是湿的,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昨天雨水,画眉皱着眉头道:“我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侈画道:“睡去也没有多少时间,浑身都是湿的,也就是浅浅的眯了一会儿,浅睡容易做噩梦,不过总算是睡着了,精神好了很多。”
画眉回头看侈画,侈画已经靠到树干上,继续休息了,闭着眼睛闭目养神,人显的有些憔悴,不过这样反倒使得她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减淡了不少,看上去更有男人味了,梦境中扭曲的脸和现在的景象重叠在一起,一下子画眉又感觉有点后怕。
转头看红袖却见,红袖把手插进了土里闭上眼睛在里面摸着,很快她就仿佛抓到了东西,而且似乎是什么大家伙,另一只手也用上力了,画眉喉咙里就紧了一下,接着竟然真是一段人的手骨,已经腐朽得满是孔洞,里面填满了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的污垢,还紧紧攥着一柄短戟。
画眉一声尖叫道:“就在刚刚,和我梦里的一模一样,快点丢掉!”只见在泥土中的尸骨的脸,不知道什么竟然变了,她的脸好像融化一样扭曲了起来,诡异的长出了皮肤出来,嘴角以不可能的角度咧着,露出满口细小的獠牙。
侈画拔出过河卒惊讶道:“这具尸体到底是什么人?你刚才梦到了什么?”
“就是现在的情况,尸骨活了,你说她是外八门的人,伏击过你”,画眉急着道。
胡思乱想着,侈画就醒了,“我让画眉去睡一会儿,她说不睡了,这么潮湿,睡了肯定出问题”,红袖在一旁道。
侈画暗道:“这不是梦,这死人咱们也不能再琢磨了”,揉了揉头道:“你们多休息一下,我们就离开这里,反正再往前走走,天也就该亮了,到时候找个好点的地方生上火再慢慢休息。”
侈画转过去,就看到大风刮着头顶上的一条树枝,巨大的树冠都在抖动,似乎风又起来了,但是等侈画仔细一感觉,却感觉不到四周有风。再一看头顶上,一条褐色的巨蟒,正在从相邻的另一颗树上蛇行盘绕过来。
说是头顶上的树冠,其实离三日内的距离很近,几乎也就是两三米,蛇的鳞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这是条树蟒,最粗的地方有水桶粗细,树冠茂密,大部分身体隐在里面也不知道有多长,让侈画感觉到惊异的是,蛇的鳞片在矿灯的光线下反射着褐金色的色泽,好像这条蛇好像被镏过金一样。
“刚才爬上来的时候,四周肯定没有蟒蛇,这蛇应该是在我们休息的时候顺着这些纠结在一起的树冠爬过来的”,红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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