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食物的日子最为难熬,车里的饮用水已是见底,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众人,仿佛死神就盘旋在他们头顶,时刻预备着带走贫瘠的灵魂……
很快便迎来了献祭的时刻……
跟班儿气急败坏的踹翻了盛水的铁罐子,粮食紧缺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的脸颊因为饥饿而消瘦,下巴上生许多黑色的胡茬,使得整个人看起来颇为憔悴。
“这T么的日子还怎么过!”跟班暴躁的对着罗列成排的禁药,乱踢乱踹。
这一瞬间,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起来,无不令人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原本总是扮演着知心大哥的李放,此时也是没了动静,他捡起地上曾被他捻灭的烟蒂。
指尖珉了两下,勉强将省之不多的烟丝聚拢到一处,重新点燃。
如同一个瘾君子,李放用力嘬了一口,享受的吐出一缕烟雾。
罗素紧紧抱着小浩,小浩不知道是因为困倦,还是饥饿,窝在母亲的怀里,无力的紧闭双眼。
每个人都是莫般的绝望,假莫辰适时的说“我知道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离开这里……”
假莫辰的话还没有说完,跟班儿突然吼道“出去有个毛用!!”
假莫辰目光猛的射了过去,跟班儿立时止住,他的目光有些胆怯。
但扫了眼众人,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表情很是扭曲,勉强的撑了句“就算离开这一层,我们还是困在这破医院里!”
顿了顿,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毕竟……现在连口吃的都没有!”
说罢,他又看向其他人,期待有人能赞同他的说法。
但遗憾的是,在场的其他人,就像是没听到一样,无人应声。
跟班儿郁闷的坐在地上,蔫蔫的坐在地上,他弱弱的看向假莫辰,安静的等待莫辰发话。
假莫辰清了清嗓子说“在场的各位,可能在此之前我们在座的各位的互相都不认识,但如今我们同为难友,被困在个巨大牢笼里,也算有缘。
大家对我不是太了解,接下来我说的话,或许领大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请各位相信我!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众人皆是疑惑的看向假莫辰,没人说话,他的开场白,领人迷糊,不知道他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没人发表意见,假莫辰接着说“很久以前,一次巧合的机会,一位上古之神,住进了我的身体里。众所周知,神拥有着我们人类无法想象的力量,他可以轻易的移开一座山,亦或者随手就可变出美味的晚餐,供人们食用。”
当美味的晚餐这些字眼出现的时候,不仅仅是跟班,还有其他人,甚至是文教授,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对于,现在的众人来说,自由或许并不是第一重要的东西。饥饿已经渗透他们的骨髓,领每个人觉得呼吸都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
假莫辰的嘴角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微笑,众人的反应正是他所期待的,于是他说“我可以向身体里的那位神乞求,让他帮助我们离开这里,甚至,恩赐给我们足以填饱肚子的美味佳肴。”
众人的脸上无不扬起期待,唯独代敏,她的眉头微微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假莫辰,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仅仅一人的反对,对于假莫辰来说并不足以成为他的顾虑,何况,代敏又没有说什么。
假莫辰面色一沉,继续说道“但是,万事万物皆有平等之说,神也是一样的。我没有办法空口白牙的向神要求什么,所以......”
“所以什么?”跟班儿激动的站起身,恨不能立马先让神给他一些吃的,至于事后,神想要什么就都随他的便吧!
虽然出发点不同,但跟班儿的这一问题,倒也是在场每个人心中共同的疑问。
假莫辰故作为难的神色,听着他那支支吾吾的语气,眼睛之内的莫辰,恨不能立即冲出去,狠狠的揍他一拳。
谁说,丑陋、卑鄙、阴暗的一面,只有人类才拥有?
代敏突然插嘴道“到底是怎样,你就直说吧!”说这话的时候,代敏的眉头不由蹙的更紧,似乎对假莫辰眼下这一状态很不满意。已经有主意的事情,那便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何必故作为难。若真为难不想说,那便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说就是了。
假莫辰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叹了口气,他才说“神答应帮助我们,但是要我们为他贡献祭品。”
“什么祭品?”跟班抢着问道,又说“我们现在连口吃的都没有,还能拿出来什么?”他扫了眼罗素怀中的小浩,突然严重燃起异样的光芒,大叫着“我知道了!”
随即,跟班如猛虎捕食般扑向罗素,一把抢过小浩,小浩吓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还我孩子。”罗素发狂的反扑过来,与跟班争抢小浩。
跟班大叫着“在这种要人命的环境下,孩子的生存能力本来就弱,与其让他饱受折磨的死去,不如为大家做点什么!”
“你放P!~~~......”一连串的脏话出自罗素的口中,平时在孩子面前故意展现慈母一面的她,此刻犹如市井泼妇。
脱离了社会、法律、道德的约束,无论男女、老少,在这种情况下,再无人坚持生命的平等。
假莫辰、文教授冷眼看着一男一女,如野兽一般的撕扯扭打,只为抢夺一个孩子。
看起来瘦弱的罗素,在这生死存亡的瞬间,心中迸发出无尽的母爱,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她的孩子......能够活下去。
“李哥,你在干什么啊!”眼睛内的莫辰,着急的跳着脚,他以为,当假莫辰向众人公布这种丧尽天良的提议时,李放会第一时间反对。
一直以来,李放给莫辰的感觉,虽然偶尔露出很怂的一面,很多事,李放都喜欢以逆来顺受的方式,息事宁人。但莫辰,仍旧坚信,李放是善良的,至少,他不应该赞同假莫辰的提议。
但是,眼下,李放似乎会让莫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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