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顺继续说着:“仙尊说,只要你能答应帮他这个忙,这里的事儿,他就能给你解决到底。”
我咬了咬下嘴唇,心说,木人在你手里拿着,我答不答应恐怕已经不是由我能决定的了,旋即把心一横,冲神像问道:“仙尊,您要我帮您什么忙?只要我能帮的上的,您尽管说,一定帮您!”眼下我也只能这么说了,还能说啥呀。
停了小一会儿,强顺说道:“仙尊说,你一定能帮上忙,这个忙,也只有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啥?”听强顺这么说,我心里顿时翻江倒海,表面却假装镇定,我咋又成了最合适的人选呢,郁闷透了!
强顺继续说着:“木人就在外面的香炉里放着,在木人下面的香灰里面,埋着一个香囊,香囊里放着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不过你不能打开香囊看,把香囊送给到二百里外的王姓人家里,等他们家里人看完香囊里面的东西,你再回来。”
我一听,这事儿好像挺简单的,不就送个东西嘛,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担心,按照以往那些仙家们的套路,他们托我办的事儿,表面说起来都简单,但是一旦做起来,一个比一个费劲儿、一个比一个要人命,我谨慎地冲神像刺探道:“只是送香个囊吗?”
强顺立马回道:“只是送个香囊,只要把香囊送到,等他们家里人看完,你就能回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我答应您,不过……”我随即把话题一转,说道:“帮您送香囊可以,不过我有点儿担心,二百多里地的路,就算我不吃不睡来回恐怕也得走两三天,我现在要是走了,我怕那边会有变故,您能不能先帮我把我的事儿办完了,然后我再踏踏实实上路去给您送东西。”
我说完,停了大概能有四五分钟,强顺说道:“仙尊说行,事不宜迟,你现在就把木人跟香囊拿走吧,今天晚上你就能看到结果,明天一早,你就能出发去送香囊了。”
我一听,这位仙家办事的效率还挺高的,是不是他比我还着急呀?不过,只要能把罗瞎子的事儿解决了,叫我干啥都行!
我满口答应了一声,随即,强顺看向我说道:“仙尊走了,说叫咱们也赶紧离开这里。”
两个人又从窗户里跳出去,来到院子中间的石头香炉跟前,朝香炉里一看,木人果然在里面放着。
我伸手把木人拿了起来,另一只手往木人下面的香灰里刨了刨,刨了没几下,里面还真露出来一个小布袋子,所谓的香囊,也就是个荷包,很像是给小孩儿带的,半个巴掌大小,杏黄色的,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装的啥。
香囊口上有两根红绳子,把香囊口束的死死的,这鼓鼓囊囊,到底放的啥呢,我没有那么大好奇心,也没有打开的欲望,随手塞进了裤兜里。
两个人离开道观以后,我对强顺说:“你一个人先回去吧。”
“啥?”强顺一听不乐意了,说道:“我跟你忙活半天,你现在叫我回去?”
我说道:“我现在还有点儿事儿要办,你先回去睡吧。”
“我才不睡嘞!”强顺顿时叫道:“刘黄河,你说话越来越不算数咧,刚才你答应我啥了,要跟我一起喝酒的!”
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喝酒是小事,啥时候都能喝,我现在有急事要办。”
强顺不依不饶,“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跟我喝,我就不回去!”
我叹了口气,真拿他没办法,只好带着他一起上山。路上,我专门交代他,这事儿回去以后,千万别跟陈道长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强顺满口答应。
很快的,两个人爬上了后山的半山腰,在山腰上找了一会儿,找到了罗瞎子说的那个小山洞。我把小山洞打量了一下,洞口光秃秃的,似乎很深,边缘被磨蹭的很光滑,好像经常有东西进进出出的。
这时候,强顺一把掐住了我的胳膊,颤声道:“黄河,这、这是个啥洞呀,咋还往外冒黑气嘞?”
我看了强顺一眼,感觉这小山洞搞不好通着那座大殿,压低声音对强顺说了一句,“别吭声儿,就当啥也没看见。”说完,我把木人从身上掏出来,放进了洞里,随后一拉强顺,赶紧走!
两个人下了山以后,我领着强顺直奔老头家里,眼看快走到老头儿家门口的时候,强顺一把又扯住了我,“黄河,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了呀。”
“那你现在是要回去么?”
“是呀。”
“好哇刘黄河,你又骗我!”强顺顿时炸了,死死揪住了我的胳膊,“你今天要是不陪我喝点儿,你就别想回去咧!”
我干咽了口唾沫,这熊孩子,还没忘这茬儿呢,不过,也不能叫他一直说我骗他,两个人在老头儿家门口附近,找了块干净避风的地方,强顺从身上掏出两瓶酒、两小袋花生米,先打开一瓶,抽着烟吃着花生米,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上了。
一瓶酒喝完,强顺说不过瘾,非得把另一瓶也打开,我们那时候的酒量,也就半斤的样子,再喝非傻了不可,但是,强顺就是不依不饶,最后,我们俩又把另一瓶也灌了下去。
等我们回到老头儿家里的时候,老头儿跟傻牛已经睡下了,陈辉似乎正要带着毛孩儿出门去找我们,见我们俩烂醉如泥的回来,狠狠训了我们俩一顿,具体训的啥,现在早就想不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钻进被窝里的,本来我昏迷了一下午,一点儿都不困,但是这时候喝了一斤酒,快不省人事了,钻被窝没一会儿就失去知觉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就感觉耳朵边上有人给我呵凉气,紧跟着,好像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迷迷糊糊勉强把眼睛睁开了,就见在我铺盖旁边,站着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个一身黑衣,一个一身白衣。
我就是一愣,还没等我回神儿,两个人异口同声说道:“刘黄河,我家主人请你过去一趟……”
我从被窝里慢慢坐了起来,打眼看看两个人,陌生的要命,心说,这一黑一白,不会是黑白无常吧?
这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穿的好好儿的,使劲儿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清醒过来,冲两个人问道:“你们主人是谁呀?”
白衣人回道:“村外观里的火德大帝。”
我“哦”一声,又问:“仙尊之前交代的事儿,我都答应了,他现在找我还有啥事儿吗?”
黑衣人回道:“我们不清楚,主人吩咐的,必须请你过去。”
我从铺盖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脑袋,就感觉这脑袋里还是晕乎乎的,酒好像还没醒,随后一边穿鞋子,一边琢磨,不会是那小鬼孩儿变卦了吧,是不是不想帮我了呢,要不,是不是又想提别的条件呢,心里一阵打鼓。
等我穿好鞋子直起腰,黑白两人一左一右过来架住了我,我心里顿时一惊,据说黑白无常勾魂儿就是这么勾的,我顿时叫道:“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
两个人就跟没听见似的,架着我就往门口走,来到门口,房门是倒插着的,我又叫了一声:“放开我,我给你们开门。”
黑衣人说了句,“不用开门。”说着,两个人架着我就往门上撞,我心里顿时一跳,恍惚之间,已经从门里出来,站在了外面,我回头朝身后一看,房门关的好好儿的。
我心里顿时着了急,这不会是真的在勾我的魂儿吧?想反抗,但是,给黑白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的死死的,一点都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而且这时候身子轻飘飘的,被两个人一架,双脚居然还离了地了。
离开老头儿家以后,两个人架着我走的奇快,导致我耳边呼呼生风,跟飞起来了似的,不过,他们架着我好像不是往道观那里去的,一会儿功夫,居然来到了村子后山,这是要往哪儿去呀?
两个人架着我直奔山腰,最后,停在了小山洞那里,也就是我放木人的小山洞,白衣人对我说道:“我家主人正在洞里等你,我们也别耽搁了,进去吧。”
我朝洞口看看,人头大小的一个洞口,能钻得进去吗,刚想冲两个人辩解,两个人又把我架了起来,闷头朝小洞口冲了下去。这真跟做梦似的,我就觉得身子一激灵,眼前的山不见了,换了个地方,具体是哪儿,还没等我看清楚,两个人架着我又呼呼走了起来,眼前的景色顿时像走马灯似的,一会儿换一个,一会儿换一个,直接都把我看傻了。
最后,两个人急刹车似的猛地停了下来,我顿时松了口气,给自己回了回神儿,打眼一看,心里就是一跳,居然被这俩家伙带回了大殿里,不过,我们没在大殿中间,在一侧的衙役后面站着。
就见两班衙役中间,立着一个跟真人差不多大小的木人,正是之前那个木人,只是放大了无数倍,木人身上,密密麻麻捆满了粗铁链。
我又朝案桌那里一看,瞎子跟狗头还在那里坐着,瞎子没吭声儿,狗头正在那里喊叫着,似乎是在冲木人喊叫,声音古怪,里面带着一丝得意,“跟我斗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吧。”
我朝木人看看,木人一动不动,也不吭声,狗头哈哈哈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完,冲两班衙役喊道:“来呀,先把他的头给我砍下来!”
两班如狼似虎的衙役闻言,过去把木人放翻了,其中有一个,手里拿着一把、跟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差不多的长把大刀,抡起来照定木人的脖颈子砍了下去。
“咔擦”一下,木人的脑袋被大刀砍了下来,从木人的脖颈子里“噗”地窜出一股黑血,狗头见状,得意地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旁边的瞎子脸色变了变,冲狗头看了一眼说道:“我怎么算着不对呢……”
瞎子话音没落,从木人脖颈子里“噗”地又喷出一股青烟,瞎子顿时大叫一声:“不好,这是假的!”
不过这时已经晚了,青烟弥漫,里面出现了一个手拿大刀要悬宝剑的将军,抡起大刀朝两班狗头衙役砍了起来,大刀所过之处,势不可挡,就像一股摧枯拉朽的罡风,几乎眨眼的功夫,两班衙役已经东倒西歪,一些被砍掉了脑袋,一些被拦腰砍成了两截。
案桌后面的狗头见状,猛地从案桌后面站起身,他身上也挂着宝剑,把宝剑拽出来,纵身跳到下面,跟青烟里的将军打了起来。
瞎子这时候,一脸惊骇,掐着指头可劲儿算着,但好像也没算出个子午卯酉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狗头被那将军“咔擦”一刀削掉了脑袋,身子“噗通”一声瘫到了地上,但是,那颗三角形的狗脑袋并没有消停,惯性使然,居然连滚带跳,朝我这里滚了过来,几下子滚到了我脚边,我一看,你狗日的,往哪儿滚不好,非得往我这里滚,抬起一脚,“咣”地一下,把狗头给踢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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